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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仇正二人站在府衙门口大骂之时,朱雄英和张月带着朱允熥就藏在百姓之中看着二人。

朱雄英脸色阴冷,张月满面怒容,实在听不下去了,正想过去理论,却被朱雄英拉了回来,冷声道:“让他们继续骂,孤倒要看看他们还能骂出什么话!”

其实朱雄英不是想看二人骂街,而是要看张度该如何应对,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这样,张度若是躲起来当缩头乌龟,那可真看错人了。

李新是越骂越难听,很快,府衙之中冲出十几名衙役,将二人堵在门口。

花炜手持佩刀走了出来,指着二人说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仅公然抗税,还跑到这里侮辱知府大人,简直就是找死!”

“滚一边去!”

李新不屑的说道:“花炜,这里没你的事,让张度出来,他不是要抓老子吗,老子来了,怎么,不敢了,当起缩头乌龟了!”

“崇山侯,你放肆!”

花炜厉声道:“张知府是圣上亲自任命的凤阳知府,还是东宫的太子少保,女儿是圣上亲封的太孙嫔,你若再敢乱放屁,别怪我拿你下狱治罪!”

李新听后顿时大笑起来,嘲讽道:“呦……呦……谁的裤腰带没扎紧把你漏出来了,老子知道,你爹是当年血战太平的花云,那又怎样,老子还是圣上亲封的崇山侯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当年跟着太孙种过地吗,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真是笑话!”

花炜抽出佩刀,指着李新冷声道:“崇山侯,你大闹府衙,侮辱知府大人,侮辱太孙嫔,甚至暗讽太孙殿下,今天就算杀了你,太孙殿下都不会治我的罪!”

李新听后大笑两声,伸着脖子说道:“来,你来,让老子看看你有多能,老子可是圣上亲封的崇山侯,你砍一个试试!”

“你以为老子不敢啊!”花炜本就是个暴脾气,两句话就把他刺激的有些受不了了。

李新当然不会真傻站在那等着他砍,立马后退两步,招呼跟来的仆人手持木棍拦住花炜。

“李新!”

花炜大喝一声:“别他娘的给老子摆什么老资格,谁敢阻拦太孙殿下的改革,管你们是什么崇山侯,安庆侯,一律法办!”

“老子警告你们,再敢骂一句,别怪老子刀下无情!”

仇正瞪着花炜破口大骂:“拿我们法办,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太孙养的一条狗而已,在这狂吠什么……”

花炜恼怒不已,指着仇正,李新二人吼道:“来人,把这二人全部拿下!”

府中的衙役原本都是荡倭卫的士兵,听到命令纷纷抽刀就要拿人。

“老子看谁敢动!”李新大手一挥,二十多名仆人立马涌了上来,与衙役对峙起来。

花炜瞪着看着众人,冷声道:“崇山侯,安庆侯,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带着人来府衙闹事,对抗官府,这可是谋反之罪!”

“去你妈的吧!”

仇正满不在乎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傲然道:“老子的爹为大明流过血,我们对大明的忠心天地可鉴,都是你们这些人在凤阳胡作非为,搞的天怒人怨,就算谋反也是你们这些狗东西逼的!”

“你们可真是找死!”

花炜正准备亲自拿人之时,张度从府衙之中走了出来,身穿一身官服,手中拿着御赐的尚方宝剑。

“都住手!”

对于张度的话,仇正却不当回事,嘲讽道:“恩泽侯舍得出来了,老子还真以为你成猴钻哪个树洞里躲着呢!”

张度瞪了一眼仇正,高举尚方宝剑,厉声道:“太孙殿下御赐尚方宝剑在此,崇山侯,安庆侯你们身为勋贵带头抗税,大闹府衙,辱骂朝廷命官,辱骂太孙嫔,暗讽太孙储君……来人,拿下法办,交给太孙殿下定夺!”

张度本不想给这些勋贵一般见识,更不想拿出尚方宝剑压人,而是等待着太孙殿下来到处理。

别人骂他他忍了,但听到这些人辱骂自己的女儿,张度这个当爹的实在忍不了了,就算不为什么改革,也得给女儿出口气。

“且慢!”

李新站了出来,指着张度说道:“老子是圣上亲封的崇山侯,你一个小小的知府没有资格动老子!”

张度听后手持尚方宝剑,铿锵有力的说道:“本府受太孙殿下之命,在凤阳实行士绅一体纳粮的改革,名正言顺,太孙殿下曾在凤阳交代本府,谁敢阻拦改革大业,不论是谁,一律处死!”

“你少拿太孙来压老子!”

李新心中憋着一团怒火,指着张度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没有你闺女攀上太孙的高枝,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老子都不会正眼瞧你,老子的爵位才是真刀真枪拿命换来的,你动我,,,”

李新立马脱掉衣服,露出一身的陈年旧伤,大吼道:“张度,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这一身伤,都是当年追随圣上南征北战留下的,老子为大明流过血,老子家里还有圣上亲自赏赐的免死铁劵,你砍老子一个试试!”

说罢,呵斥仆人退下,将脑袋伸在张度面前,叫嚣道:“来,你个王八羔子,砍一个让老子看看,你要不敢,你就是老子养的!”

张度脸色铁青,冷声道:“崇山侯怕是忘了,当年本府身为六品县令就敢斩杀为祸乡里的耿天喜,如今本府既有太孙的命令,又有尚方宝剑在手,有何不敢!”

说罢,张度立马抽出尚方剑毫不犹豫的朝李新头上砍去。

“张度,你个狗娘养的,你还真砍啊!”

就在宝剑落下之时,李新赶紧把头伸了回来,头是没看到,但头顶的发冠连带着头发却被砍了下来。

张度这一剑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以震慑这些勋贵和士绅。

李新怎么说也是开国功臣,真不是他这个知府随随便便就能杀的,虽然有太孙命令,但杀了李新,圣上也一定会怪罪。

“崇山侯,安庆侯,这一剑不为别的,只为了小女的名声,小女如今已被封为太孙嫔,你二人刚才出言羞辱,本府不讲礼法罪名,就是一个当爹的要为女儿出口气!”

张度没有拿太孙的身份说话,只是以父亲的身份替女儿讨个公道。

人群中,张月站在朱雄英一旁正在默默流泪,望着父亲的身影眼中尽是心疼。

身为武将,李新差点被文官砍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披头散发的李新恼怒不已,周围这么多士绅和百姓看着,这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张度,老子一定宰了你!”李新出言威胁道。

“崇山侯,本府念你是开国功臣已经给你留够情面了,本府不愿杀人,但你若是继续阻挠改革,本府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你他娘的吓唬老子啊,老子当年跟着圣上出生入死,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狗日的,仗着你闺女的势,拿把剑你还成精了啊!”

张度留着情面却让李新认为他不敢杀人,刚才那一剑也只不过吓唬他而已,为了挽回颜面,冲着张度大吼道:“老子还就告诉你了,老子在至正年间就没交过税,老子现在还是不交,想收老子的税,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