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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这样认为?”

低声呢喃了一句,安庆绪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沉声道:“当然,是凭,对你的,了解。”

抬头看向罗一,安庆绪先是喟然长叹一声,随后心绪略带复杂的笑了笑,“其实有,些时候,你真的挺欠揍。

总是做,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

做出,一副只,有你懂,别人都,是傻子一样的,做派。

总是,故意说一些,杵人肺,管子的话,好似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说的才对的,别人都是错的。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愿意,跟着你,一起做事,拿你当,真正的兄弟。

因为,你真的有,做了,欠揍的事,却能,不被揍,的本事。

看你,做事,就跟解,迷一样。

事中,能让人,将喜怒,哀乐,全体会,个遍。

事后的结果,却出奇,的一样,总是,让人惊叹,与满意。”

罗一被安庆绪的说辞给弄得无语了,皱巴着脸道:“我是要听你的推断,而不是听你的夸赞。

而且,你的这个口齿,真心不适合夸人。”

安庆绪摆了摆手,“你别急,这都是,有关联的。

最主要,的是,你待人,的真诚,与心中,的良善,堪比那,些圣人。

尤其是,对待,自己人,从来没,有谎言,与欺骗。

你不要,觉得,这样很,简单。

你能做,到,不意味着,别人也能,做到。

尤其是,在军中,恐怕,古往今来,也只有,你能,做到。

那么多,人愿意,给你,卖命,就是因为,这个。

跟着你,活着欢快,爽快,死也,死得,明明白白,死得,心甘,情愿。

从来,不分,谁的家世,高,就必须,活,谁的出身,低,谁就必须,死。

还有,你心中,的良善,总是在,嘻嘻哈哈,间,表露了,出来。

冬日里,的大疫,医治,创口的,酒水,还有,为百姓,制定的…”

罗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安庆绪,咬牙道:“吧啦吧啦说这么多,这不是还在夸赞?

而且我看这架势还有要煽情的意思。

咱能不能利索点,挑干的说。

说实话,你这说话停顿停的我脑袋嗡嗡的。

你的本事是在打仗上,不是在阿谀奉承上,你这样做,平白让你把你看低了。”

安庆绪轻叹了一声,无奈道:“这,不是,在奉承。

你的真诚,使得你,与自己人,从不,屑于说,假话。

阿耶,要反的,言论,与猜测,早已经,成了谈资。

现在好,多百姓,都能,说上两句。

以你重情,的性子,如果不,认为,阿耶真,有此意,绝对,会与人,论断论断。

你却,从来,不提,甚至是,有意避开,这个话茬。

唯一,说过的,一次,就是在,朝堂上,痛斥,杨国忠。

别人认为,你只是,在嘲讽,杨国忠,或者是随口,说说。

但我,知道不是,你是真,这样想的,也会准备,这样去做。

因为,你在,诚这一字上,向来,都是,可以不说,但,不能,说谎,更不能,愧对,本心。

而你的,良善,绝对不会,看着,大唐,起了兵戈,更不会,看着,百姓,受到涂炭。

如果,阿耶,真走了,那一步,只要有你在,他便没有,任何,胜算。”

听了安庆绪的解释,罗一真是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货全都是凭主观意识在推断,没发现一个客观上的事实。

“虽然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这样的俊杰,而且也实在不能把这些优点与自己对上号。

但还是得谢谢你的认可,毕竟被人夸赞还是一件很让人舒心的事情。”

顿了顿,罗一气哼哼道:“你这推断说是玄学都不算夸张,全都是你自己的想当然。”

安庆绪再次摇摇头,“不管,是不是想当然,你就是,这样的,心思。

你就是,那种,外化,而内不,化的,外圆内方,之人。”

长叹一声,安庆绪对罗一摊了摊手,“我与你,不藏,不掖,该说的,都说了。

如果,硬要,给出证据,其实真的,很好找,也很多。

但那样,做,没什么,意思。

只求你,如果,条件,允许,到时候,对阿耶,手下,留情些。”

“河北二十万兵马,我才几个兵几个将,该手下留情的是你阿耶。”翻了一眼安庆绪,罗一皱起眉头道:“如果你阿耶真走了那一步,那个位置你是很有希望坐上的,你就真的不动心?”

自嘲的笑了笑,安庆绪对罗一道:“你觉得,就我,说话的,样子,可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再者,上有,兄长,下有九郎,怎么也,轮不到,我的。

甚至是,兄长,都没有,可能,阿耶将,九郎,给骤然,提上,高位。已经是,有了,决断。”

顿了顿,安庆绪指了指脚下,继续道:“如果,真有,那个心思。

我现在不会,站在,这里,而是继续,留在,范阳。”

罗一撇撇嘴,“合着你之前嚷嚷着断绝关系,是在防备这个?

以后谁再说我最擅长算计,我肯定抽那人的嘴巴。

比起你来,我是真差的选了。”

安庆绪苦笑道:“你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样,非要挖苦,我做什么。”

对于安庆绪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罗一多少能琢磨明白一些。

再多的功勋,再大的名声,也比不上亲手救下安禄山的性命能证明他安庆绪的优秀。

证明安禄山对他安庆绪的种种不公,都是错误的。

另外,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报答或者说是弥补安禄山的养育之恩。

毕竟不跟着父亲一起造反也就罢了,还跟着处处作对。

就算于大义上没有错,人伦纲常上到底是亏欠了些。

而且这个拧巴劲儿,能拧巴到什么时候也挺让人头疼。

过去的早了,安庆绪很有可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于辽东肯定是不利。

打算对这个货采取些什么极端措施,又根本下去手。

况且仔细想想,这货这时候吐露心迹,也是真把他当兄弟。

想到这,罗一拍了拍安庆绪的胳膊,脸色凝重道:“其实我很不愿意与你说使君今后会怎么。

因为那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且你的要求也实在强人所难。

但你我是过命的兄弟,使君待我也不薄。

我只能说事情解决的办法有很多。

不一定非要等到事情变得最糟糕的时候再去采取措施。

只要你相信我,对我所下之令从不质疑,事情也许就会是另外一番样子。”

安庆绪笑着点头道:“若是,不信你,就不会,说这些。”

顿了顿,安庆绪抬手指向仓满与左大,“我身边,那些,亲卫,都不,喜欢。

他们两个,你分给我一个,谁带一队,过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