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敬慕地望着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如同望着九天明月般尊敬仰慕。
对他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禀告主人,霓裳去寺庙后面查探过了,后面戒备森严防范严密,各处都有武僧把守,霓裳根本进不去。世人传说江山令还在这庙中,不知有几分可信。主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独孤青川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淡淡地看向云霓裳,冷哼,
“不急,今晚你只需想办法到后面放一把火,配合本尊即可。本尊一定要得到江山令,一统这神州大陆。本尊就不信,这地方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常。”
云霓裳默默点了点头,望着他修长的背影躬声应道,
“是,霓裳谨听主人安排。”
……
东方玄夜一直将长欢抱回寺庙,这才将她放下来,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几个和尚们看在眼中,一个个双手合直十念叨阿弥陀佛。
长欢瞅了瞅东方玄夜拉得比驴还长的脸,拉着他的手柔声哄道,
“好啦,不要生气啦。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你一个人。我若成心隐瞒,又怎会告诉你他是男人?你何必和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呢?”
东方玄夜气鼓鼓地瞅着她,
“本王只要一想到你曾为他治过病,便浑身不舒服。以后离他远一点,本王看见他缠着你就不爽。”
长欢点头如捣蒜,乖巧得不得了,
“我为他治病只是在头部脸部扎针,没看别的地方。夜哥你放心,我也看见他不舒服。”
东方玄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他们回到休息室过了不久,独孤青川才袅袅婷婷地回来。
一座庄严肃穆的寺庙,生生被他衬托得活色生香,蓬荜生辉。
沈兰舟殷勤地走上前帮他披上披风,
“紫衣,这山上风大天凉,赶紧披上披风,小心着凉。”
虽然他今日表白失败,但是,他是一定不会退缩的。
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对方会被他的诚心打动的。
完颜察察瞅了瞅沈兰舟,哈哈一笑,
“沈兄,我也冷,似乎缺了一件披风暖心......”
小星星白了完颜察察一眼,捂着嘴窃笑。
她想起完颜察察今日对她的吻,不由羞红了脸。
长欢对沈兰舟这个舔狗的二傻子,除了深表同情别无他法。
东方玄夜看向独孤青川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厌恶,顺手将自己的大氅解下来,披在长欢的肩膀上。轻轻握住长欢的手捂在手心,柔声道,
“冷不冷?我帮你暖暖手。”
独孤青川目光冷冷地瞄了瞄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沈仙儿的目光如刀般砍了过来。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长欢的手怕是早已断成了数截。
沈仙儿坐卧不安,脸色憋得通红,望着沈兰舟嗫嚅道,
“哥哥,我,我想去茅厕。”
再不去,她就憋不住要尿裤子了。
小沙弥从门口探出小脑袋,眨了眨纯净的大眼睛,
“施主小姐姐,我带你去吧,茅厕有点远,我担心你会迷路。”
上茅厕之事被小沙弥当众说出来,沈仙儿顿觉面子挂不住。指着小沙弥怒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
小沙弥吓得吐了吐舌头,连忙缩回小脑袋躲在门外。
沈仙儿气鼓鼓地站起身,便向外冲去。
四个小丫鬟急忙跟上她,生怕她迷了路。
沈兰舟摇了摇头,提上脚步跟上妹妹,生怕她有个好歹。
独孤青川望着沈仙儿离去的背影,紫眸闪了闪,面纱下的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他仪态万千地站起身跟上沈兰舟,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沈公子等等奴家,奴家想和你一起去看云海。”
沈兰舟闻言大喜过望,急忙停下脚步等他,眼底迸发出喜悦的光芒。
难道他回心转意,打算接受他的心意了?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慢慢消失在寺庙门口。
长欢盯着独孤青川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他的目的是今晚留在这寺庙,他会想什么办法留下来呢?
片刻之后,长欢便有了答案。
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小丫鬟惊慌失措地跑回来,结结巴巴地哭道,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跌了一跤,腿划伤了,流了好多血。”
众人顿时一惊,急忙跟着小丫鬟来到通往茅厕的竹林中。
沈仙儿抱着腿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裙摆上全是血,染红了地面的石板路。
沈兰舟听到动静,从不远处向这边跑来。
独孤青川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眼底闪着诡谲的光芒。
长欢急忙蹲下身,慢慢挽起沈仙儿的裙摆。
她纤细雪白的小腿肚被尖锐的东西割开了一条极长的口子,血流如注。
沈兰舟哼哧哼哧跑上前一看,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他严厉地扫向几个小丫鬟,吓得几个小丫鬟打了个哆嗦。
沈仙儿痛得脸色苍白,抱着腿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中一个小丫鬟哆哆嗦嗦地回答,
“禀告公子,我们扶着小姐在这路上走着,突然刮来一阵狂风,小姐腿一软便被路边的竹子绊了一跤,原来这路上有一根锋利的竹子支出来划伤了小姐,刚才雾气太重我们都没发现,请公子责罚。”
小丫鬟边说,边指了指路边一根拇指粗细沾着血的竹子。
长欢定睛一看,果见石板路边有一根被剖开的竹子如同箭般锋锐。
这条路本就狭窄,路边一丛一丛的竹子非常繁茂。
又加上山上雾气浓重,看不清路上状况倒是情有可原。
小沙弥从众人身后探出小脑袋,瞅着带血的竹子,咬着手指自言自语道,
“咦,我刚才从这条路上经过,并未看到这根竹子呀。如果真有,我一定会拔掉的。看竹子的切面很新鲜,一定是刚刚被人剖开不久。不过,也有可能是被风刮开的,这里是风口,风太大了。”
沈兰舟急忙拿出之前东方玄夜给的创伤药,手指哆嗦着去帮沈仙儿涂药。
长欢接过他手中的创伤药,又从裙摆上撕下一条布,便要帮沈仙儿抹药包扎伤口。
哪知沈仙儿一把推开她,指着她愤怒地大吼,
“你滚开,我不要你包扎。你之前来过这里,一定是你偷偷干的。你对我怀恨在心,定是早有预谋。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坏女人,你滚,你快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呜呜呜……”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东方玄夜,哭着说道,
“夜哥哥,这件事一定是她干的,她心眼那么坏,你不要和她在一起了。你若是再和她在一起,一定会倒大霉的,呜呜呜……”
长欢措不及防被沈仙儿推得跌倒在地,手里的创伤药也滚落在地。
东方玄夜急忙走过来将长欢扶起来,对沈仙儿沉声呵斥,
“沈仙儿,不要中伤欢欢,她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己受了伤,便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你真是既无能又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