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后,沈兰舟亲自送了一架古琴给纳兰琉璃。
说是沈府琴太多,这架古琴闲置太久,放着着实可惜。
既然纳兰琉璃喜欢弹琴,不如将此琴送给她。
纳兰琉璃本来不想要,然而在沈兰舟的坚持下,只好羞羞答答地收下了。
她对沈兰舟千恩万谢,还当场弹了一首曲子送给他以示感谢。
此后,楚府便能经常听见纳兰琉璃悠扬的琴声。
沈兰舟偶尔也会过来,和纳兰琉璃一起弹琴论诗,倒也快哉。
如此过了几日,便到了楚老将军七十六岁的生辰。
长欢本来计划在楚府为楚老将军庆祝生辰。
奈何楚老将军执意在楚将军府办,说是年纪大了,又加上要请亲朋好友过来祝寿,去别的地方不太方便。
孙夫人和楚承运一改往日冷漠的态度,此次对于楚老将军七十六岁的生辰十分重视。
不知是不是因为联名举报之事,让楚承运心生愧疚。
楚承运不但为他请了杂耍戏班,还大摆宴席,为他大操大办。
长欢拗不过楚老将军,只好精心准备了生辰贺礼。
临近中午时,她才在东方玄夜的陪伴下,带着天赐,丁香,小荷,亦初等四位侍卫出发。
完颜察察也备了厚礼,拉着小星星跟来凑热闹。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楚将军府,为楚老将军祝寿。
门口停了不少前来祝寿客人的马车,宾客满堂看上去分外热闹。
楚老将军年岁已高,加上足足病了两年,前来为楚老将军祝寿的人络绎不绝。
就连皇帝和太后,也分别为他送来了生辰贺礼。
管家旺财负责带人登记客人送来的贺礼。
将每一位宾客送的寿礼详详细细记录下来,收礼收到手软。
楚将军府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庆生的彩绸,一派喜气洋洋。
楚承运则负责接待前来祝贺的男客。
孙夫人负责接待前来祝寿的女客,显然一副当家主母的作派。
迎宾大厅设在寿堂的两边,左边专门迎接男宾,右边专门迎接女宾,男客与女客分开。
寿堂前的院子里,搭建着一座高高的戏台,戏台上正有戏子一身戏服,在咿咿呀呀地唱戏,伴随着唱戏声,不时响起喧嚣的锣鼓声。
小孩子在戏台前跑来跑去,一个个兴高采烈,亢奋得不得了。
寿堂布置得红红火火,正中供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寿桃。
堂前正中央挂着金色的\\\"寿\\\"字,两边还挂贺联。
正上位的太师椅空着,显然还未到祝寿时间。
楚承运远远看见东方玄夜,急忙殷勤地迎接出来,对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卑职拜见夜王爷,恭迎夜王大驾光临。\\\"
楚天赐正亢奋地东张西望着,看见楚承运,扭扭捏捏唤了一声,\\\"爹。\\\"
楚承运温和地看着他,笑着说道,
\\\"今日来了几个你小时候的伙伴,你过去陪他们玩吧。\\\"
楚天赐到底还是个孩子,探头看到几张熟悉的小孩面孔,便高高兴兴跑过去,带着他们在楚将军府玩耍起来。
亦初等人抬着长欢和东方玄夜分别为楚老将军准备的寿礼,并未交给登记礼单的旺财,而是按照长欢的吩咐,直接送到了楚老将军的院子里。
夜王送的乃是一对玉如意,一棵千年红珊瑚树。
长欢送的是一棵千年人参,十棵雪灵芝给楚老将军调理身子。
……
楚承运见东方玄夜站着纹丝不动,指着男宾厅笑得一脸谄媚,
\\\"王爷,您进去坐一坐喝杯茶吧?\\\"
东方玄夜干脆利落地拒绝,
\\\"本王陪着欢欢就好,你去忙,不用理会本王。\\\"
楚承运见长欢对自己视而不见,当他是空气,脸色沉了沉心里暗恨。
对东方玄夜行完礼,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长欢瞅了瞅人头攒动的女宾厅,心里莫名有些厌烦。
拽着东方玄夜的手,转身便向爷爷住的听松阁走去,
\\\"夜哥,这里人太多,你陪我去陪陪爷爷吧。\\\"
然而他们还未迈开脚步,孙夫人便带着楚若雪和楚若蝶两姐妹从女宾厅迎了出来。
孙夫人今日打扮的雍容华贵珠光宝气,俨然一副当家主母派头。
一改往日见到楚长欢时,鼻孔朝天极不耐烦的架势。
眼神慈祥温柔地望着她,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声下气道,
“我儿,你终于回来了?以前都是娘不对,不该与你斤斤计较。如今娘十分后悔,还希望你能原谅娘的鲁莽。”
“不管怎样,你都是楚将军府的嫡女,就算你以后出嫁,也是要从楚将军府嫁出去的,我们总归还是一家人。一家人吵架,哪有记仇的呢?”
楚若雪楚若蝶姐妹打扮的漂漂亮亮喜气洋洋。
一改往日对长欢飞扬跋扈的气势,今日显得特别乖巧。
一起对着长欢和东方玄夜,恭恭敬敬福了福身。
楚若雪瞅了瞅长欢和东方玄夜牵在一起的手,眼底闪过深深的嫉妒。
随即娇美的脸上露出温柔可亲的笑容。
话语如同春天的花瓣般轻柔,说不出地可人,
\\\"妹妹,以前都是姐姐不对,没有好好关心妹妹帮助妹妹,让妹妹受了诸多委屈,还请妹妹原谅姐姐。你我姐妹一场,以后定要和和气气相互扶持,不可再吵吵闹闹让人笑话。\\\"
楚若蝶虽然穿得喜气洋洋,衣服用熏香熏得香飘十里,却难掩浑身的尿骚味。
对长欢扭扭捏捏不情不愿道,
\\\"二姐,以前若蝶不懂事,让姐姐受了不少委屈,还请姐姐不要和若蝶一般见识,原谅若蝶曾经做的错事。\\\"
长欢瞅着孙姨娘母女三人戴着假面具般虚伪的嘴脸,忍不住一阵作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知这孙姨娘母女三人,这次又安的什么坏心眼?又要使出什么幺蛾子?
她连忙嫌恶地从孙夫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孙姨娘,我的娘早已过世,可没有你这种恶毒的娘。你们是什么德性?大家又不是不清楚,何必装的这么恶心?就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我如今的家是楚府,而不是楚将军府,请你们搞清楚。”
“楚将军府和我有关系的人是爷爷和天赐,至于其他人,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也不必虚情假意来恶心人。”
孙夫人眼底露出一丝阴鸷的恨意,肺都快气炸了。却强忍着心底的恨意,笑得愈发温和,
“我儿,你怎么还在生娘的气呢?你从小在楚将军府长大,楚将军府就是你的依仗和靠山。就算闹得再不愉快,我们总归还是一家人啊。”
“自从你娘去世后,娘便尽心尽力将你拉扯长大,生怕你吃不饱穿不暖,付出多少心血?欢儿,就当娘求你,乖,不要再赌气了。娘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娘跪下来求你么?”
孙夫人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长欢瞅着她惺惺作态虚伪的嘴脸,差点恶心吐了,一脸讥讽地冷笑,
“孙姨娘,你若诚心道歉,那便跪下磕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