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雪脸都气黑了,急忙将楚若蝶扶起来,眼神阴鸷地瞪着长欢,
“楚长欢,她不过说你两句,你就将她打成这样,你实在太过分了。”
长欢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指,笑得一脸张狂,
“她辱骂爷爷,目无尊长忤逆长辈,她才过分吧?你们爹娘没有教过你们如何做人吗?若是没有教,我来教。下次再敢辱骂爷爷欺负天赐,我见一次打一次绝不轻饶。”
少女睨视着她们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楚若雪惊愣地瞪着长欢,心神忍不住颤了颤。
如此狠辣果决的楚长欢,让她既感到陌生又有一丝忌惮。
这里是夜王府,不是楚将军府。
她们姐妹若是吃了亏,并没有人来帮她们。
楚若蝶战战兢兢躲在楚若雪身后,捂着肿胀的脸探头骂道,
“楚长欢,你、你这个贱人,等我回去告诉爹爹,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楚若雪一把拉住楚若蝶,低声呵斥,
“若蝶,够了。”
然而,楚若蝶吃了亏,哪里肯善罢甘休?
她满脸委屈,眼泪汪汪哭道,
“姐姐,以前都是我们欺负她,凭什么让她欺负我?上次她打了我,这次又打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要她死。”
说着一把推开楚若雪再次扑上前,披头散发一头撞向长欢。
丁香生怕长欢吃亏,急忙冲上前想要挡在长欢面前。
小荷和小翠也急急地护在长欢左右。
长欢眼疾手快,一把捏住楚若蝶的手腕猛地一拉一拧。
楚若蝶一下子被反剪着右臂,痛得涕泪横流放声尖叫,
“啊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断了,呜呜呜。”
她痛得身子不停地发颤。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凄厉的惨叫,在厅堂不住地回荡,将亦初吓得不轻,生怕弄出人命来。
长欢挑了挑黛眉,凑近楚若蝶笑得如嗜血的恶魔般可怕,
“这下知道痛了?我打的就是你这种忘恩负义,目无尊长窝里横的贱东西。你对爷爷不敬,我不过代爷爷教训你罢了。以前是我痴傻不懂反抗,但是,以后若再敢惹我,我便卸了你们的胳膊和腿,让你们变成嫁不出去的废物。”
楚若蝶吓得张大嘴停止哭泣,一脸惊恐地瞪着长欢,双腿簌簌发抖。
长欢嫌恶地看着她怂蛋的模样, 猛地一把推开她。
楚若蝶被推了个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挣扎了几下,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披头散发,半张脸肿得像猪头,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
楚若蝶又屈辱又愤怒,哆哆嗦嗦躲在楚若雪身后,身子不停地发抖。
楚若雪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心里憋着一口气几欲吐血。
要出头,楚若蝶出头就够了。
她极力维持着嫡女形象,生怕行为不当引起别人的非议。
等在门口的丫鬟春桃和春烟,急忙跑上前护在楚若雪和楚若蝶两侧。
她们看向长欢的目光,既震惊又恐惧。
如同见到鬼般,满脸不可置信。
她们以前跟着楚若雪姐妹,没有少欺负长欢和丁香。
春烟乃是楚若蝶的丫鬟,望着长欢结结巴巴道,
“楚、楚长欢,你、你不要太过分,若让老爷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丁香急忙护在长欢面前,冷笑道,
“春烟,小姐已被逐出家门,你们还想怎样?不要欺人太甚。”
丁香老母鸡一样护主,气鼓鼓的模样看上去可爱极了。
就连亦初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心中对她赞誉有加。
长欢伸手在丁香身上擦了擦,目光冷冽地盯着楚若雪,
“回去告诉你们娘,若敢对爷爷不敬或欺负天赐,我便让她变成活死人。你们放心,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们。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滚吧。”
楚若蝶瞥见亦初的身影,跺着大声哭喊,
“来人呐,王府管家在何处?侍卫大人在何处?我要见王爷,我要向王爷告状。这个傻子在夜王府欺负我,王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呜呜呜。”
亦初适时地出现在门口,对楚若雪姐妹拱了拱手,语气冷淡,
“两位小姐,王爷如今还在病中,实在不便相见。你们要见长欢姑娘,这见也见了,话也说完了,还请你们尽快离去,不要再闹了。若是惹恼王爷,在下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这边请吧……”
亦初客气地请楚若雪姐妹离去。
楚若雪眼巴巴地看着门口,期望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然而,门口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满脸失望,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
关于楚长欢霸气教训楚若蝶之事,很快便在夜王府传了开来。
……
东方玄夜惬意地卧在贵妃椅上,姿势优雅地品着香茗。
发如墨人如玉,那慵慵懒懒的模样,竟与长欢的坐姿有几分相似。
亦初将楚长欢姐妹相见之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东方玄夜静静地听着,眼神幽邃,面无表情。
亦初讲完,眼巴巴地瞅着王爷待他发话。
然而,对方却若有所思,一言未发。
亦初等了片刻,硬着头皮道,
“王爷,楚若蝶对楚老将军不敬,楚大夫当场就给了她一巴掌。那愤怒的模样不像是装的。还有她最后警告楚若雪姐妹,不能对爷爷不敬不能欺负天赐,真情流露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王爷,继续分析,
“王爷,这样的楚大夫,会是奸细吗?若她真是奸细,隐藏得也太深了些。可万一她就是楚长欢本人,只是恢复神智了呢?另外,楚大夫托我今晚带她偷偷去一趟楚将军府看看她爷爷。”
东方玄夜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
“本王一起去。”
“可您的身体?”亦初摇头,“还是属下去吧。”
“呵呵,本王很想看一看,楚老将军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东方玄夜站起身,步伐略有些机械地走到窗前。
身姿玉树临风,如定格在窗口的水墨画。
“亦初,有些事,我们输不起。不管她是不是奸细,只要她未做对不起本王之事,本王便可视而不见。一个人身份可以改变,但本性不会。眼看的不一定为实,你要用心去体会。”
亦初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何他听不明白?
楚大夫到底是不是奸细?
今晚,王爷真要亲自陪楚大夫回将军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