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哥哥在这里继续治疗，你说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我绝不忤逆你！”
程语茹心里清楚，霍闫对自己满满都是恨意，他就如同一只狮子，而她则是在他爪牙下的老鼠，随时随地都可以弄死她。
而现在的她还活着，只是因为他内心的恨意和无尽的控制欲。
既然如此，她就趁他的意。
霍闫鼓起掌来。
“有意思有意思，看来在精神病院那一年，你没白待，倒是学的聪明了一点儿，我带你来这里的确是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要求，
你也应该知道，你哥哥的治疗费用巨大，截止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花了我将近千万了。”
霍闫挥了挥手，身后的赵九便上前去，将一大叠文件夹递到了程语茹面前。
霍闫接着道：“这是每日清单，上面仔仔细细的记录了你哥哥每天的花销，账目清清楚楚，我没有骗你吧！”
程语茹翻看着记录，文件上面记录的仔仔细细，的确已经花费近千万了。
“你没有骗我，虽然你把程家人害到如此境地，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把哥哥接回来，让他继续活着，说吧，你对我……有什么要吩咐的。”
程语茹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她心里清楚，这下是彻底从他手心里跑不掉了。
“我最喜欢乖巧的小兔子了。”霍闫心情大好，示意南孔将另一份文件递给她。
程语茹不由的冷笑，他想的可真是面面俱到。
“文件上就是我对你的要求，要求不多，你能做到吧。”
程语茹翻看着那份协议，只有三个要求，可是这三个要求却足以让她内心一震。
要求1:乙方对甲方的话言听计从，不许忤逆
要求2:乙方要随叫随到，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要求3:乙方必须保证自身清白。
甲方与乙方签署该协议，甲方按要求继续支付乙方医药费，而乙方则要遵守上述要求，乙方违反上述任何要求的，甲方有权追究乙方责任，停止支付医药费，要求乙方十倍赔偿。
程语茹翻看着协议，神情严肃。
这份协议全部都是有利于他的，她做什么，要做什么，好像也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如果签了这份协议，那么意味着她将永远失去自由，失去自我。
“程小姐，签字吧，你哥哥还等着下一项身体检查呢！”赵九将笔递了过去，她接过，用力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她这副身躯早就不属于她自己了，只要哥哥能活下去，她就是失去一切又有何妨呢！
她看向病床上的程少秋，笑了。
哥哥，现在该妹妹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啊，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期待与你相见的那一天。
“签好了！”
程语茹将文件递给霍闫，他看了看，很是满意。
“程语茹，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霍闫抓住了她的肩膀，来回揉搓，他咬的伤口还在她的肩头，被他这么一碰，又重新疼了起来，让她很不舒服。
“赵九，带程小姐去吃饭，晚上让她去一个好地方。”霍闫命令着。
“是，霍总。”
“程小姐，请吧。”
“嗯……”
程语茹走后，霍闫则在病房外待了一会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程少秋，他不带一丝感情。
“南孔，将里面这人送去火葬场！”
“霍总……”
南孔呆滞的愣在原地：“霍总，他好像是程小姐的哥哥，让他一个大活人去火葬场，程小姐知道了会难过的。”
“大活人，哈哈哈。”
霍闫忍不住笑了起来：“程语茹傻你也傻啊，那里面的人分明已经死了好多天了，你没看到他下半身已经腐烂了吗？立刻送去火葬场。”
“那他的骨灰？！”
南孔小心翼翼的问着。
“撒到河里吧，他就是在河里淹死的，也算是有始有终。”
“是！！！”
*
程语茹没吃多少饭，虽然赵九带她去了一家非常贵的餐厅，虽然饭桌上的食物那么诱惑，她也没吃几口。
不是没胃口，也不是没有喜欢的食物，谁也不知道，她得了厌食症，在精神病院那一年，她每天吃的是发霉的馒头，喝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污水，要不是她命大，她应该早就死了。
可是现在跟死有什么区别呢，她的身体变得残破不堪，满身裂痕，这些美好的食物一进入她的口中，她就呕吐不止，完全咽不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副身躯还能坚持多久。
*
到了晚上，程语茹总算明白霍闫口中的好地方是哪里了。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车停到了绚烂娱乐会所门口，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程语茹被推了出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包便扔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车向远处行驶而去。
包里是霍闫给她的手机，手机联系人和微信好友也只有他一个。
霍闫在这部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她的一切行动他全部都知道。
他很了解她，他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来这种场合，所以他偏偏让她来这里工作，来这里赚钱还债，有够变态的。
在会所门口犹豫了好久，她鼓起勇气终于走了进去，精神病院她都待过，这里又怕些什么呢？
只是，她刚到门口，就把门口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干干……什么呢？！”
服务员满脸惊恐的看着她，好像看到一恶鬼一样。
奇怪的女人，右眼的瞳孔竟然是黑的，哦不，那不是黑的，那明明是个洞，还有长而毛糙的头发，干瘪又了无生气的身体，这哪里是个活生生的人啊，简直就是一个活死人。
“大大大……姐，你要干什么？”服务生害怕的快要哭了。
程语茹笑笑，用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解释着：“不用害怕，我又不吃人，我的眼睛只不过是被人抢走了罢了，您好，我是来应聘的，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吗？”
“进进……去右转！”
“谢了！”
程语茹立刻往里面走去，再逗留下去，怕是服务生小哥要被吓尿了。
也是，她现在这副样子的确吓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她都不敢拿镜子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