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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对来说,工地这里的阻力,远不如秀溪县“高层”的阻力。

工地这边哪怕组织再多人手,准备再充分,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都不过是土鸡瓦犬,不堪一击。

一旦领导们形成共识,马天海他们不配合的话,调动荷枪实弹的武警部队,一个冲锋就能把“护卫队”的防线彻底打垮。

装甲车了解一下?

周金沙派刀锋前往工地控制局面,自己带着海凤鸣,江云辉,中院唐院长等人,直奔秀溪县委大院,找陈书记和马红粱等人商量。

小会议室内,陈书记表情为难地望向马红粱。

此时此刻,这位一把手的“窘迫处境”昭示无遗。

马红粱的强势,在秀溪县人所共知,前后几任县委书记,都被他“压”得够呛。倒不是说一把手们真那么“弱”,关键马红粱在秀溪经营了几十年,老马家又是秀溪第一大姓,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所谓的“家族势力”错综复杂,不依靠马红粱的话,许多正常的工作都无法开展。

秀溪有一句传言:没有马县长同意,任何人的政令都出不了县委大院。

不过马红粱如此强势,对他自己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以他的资历,老早就该提拔的了,就算不提拔,最起码应该“扶正”,成为秀溪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但这么多年来,这一步就是死活迈不过去。

估摸着上级领导对他也不是没有看法的,始终压着他不让他更进一步,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警告”。

只是,这种“警告”的效果并不明显。

如果搁在前些年,马红粱还相对年轻的时候,或许还有更进一步的心思。现如今临近退休,老马往上的心思也早就淡了,做好了在秀溪“终老”的思想准备。

没了上进的想法,马红粱的作风更加霸道。

几乎公然以“一把手”自居。

现在,面对周金沙这位市委领导,还有江检唐院这两位检察院和法院的一把手,马红粱都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周书记,不要怪我老头子说话直接啊,两栋楼,上百万的价值,说拆就拆?就因为一个犯罪分子的狡辩?”

“证据呢?她有什么证据?”

马红粱板着脸,声音低沉地质问道。

一点都不客气。

“那可是我们县里财政局的集资房,财政局的干部职工都自掏腰包的,说拆就拆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谁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先在这里表个态,我们秀溪是个穷地方,财政一向很紧张,我们是赔不起这个钱的。”

周金沙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倒不是说马红粱说的这番话毫无道理,相反,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恐怕有不少人是认同的。

九十年代,一百万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比后世的一个亿还要硬邦。

就因为“杀人犯”在法庭上的一句“狡辩”,“咔咔”就把两栋新楼房给推了,确实有些“草率”。

周金沙不爽的是马红粱这个态度。

知道你马红粱资格老,但和我周金沙有什么关系?

我从来都没在秀溪县工作过,更没和你马红粱共过事,你什么时候都不曾是我的上级领导,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

我好歹是个市委常委,正经的市委主要领导之一好吗?

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也请你端正态度,好好说话!

“马县长,人命关天,何况还事关一位失踪的在职警察,这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周金沙板着脸不吭声,江云辉开口说道。

级别上,江云辉,唐院长,周金沙都是一样的,副厅级。但实际上,周金沙算是他俩的领导。毕竟他和唐院长都挂着岩门市政法委副书记的头衔。

周金沙作为此番“拆楼行动”的最高负责人,确实不合适一上来就赤膊上阵,冲到第一线和马红粱“互怼”,一旦僵住,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那就只有他和唐院长出马了。

其他人,除了市局副局长海凤鸣之外,也没这个资格能让马红粱正眼看一下。

说出来的话没啥分量,马红粱理都不会理的。

“江检,大道理我们都懂。我就想问一句,这个楼推倒了,谁来负责?谁出钱重建?”

马红粱瞥他一眼,淡淡反问道。

江云辉也被憋住了。

这可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检察院要是资金富裕,江检这个暴脾气,还真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一声“我负责”!

问题是,没钱啊……

于惊雷再也忍耐不得,在一旁插口说道:“马县长,照这么说,犯罪分子杀了人,只要把尸体往大楼下边一埋,就万事大吉了,一万年也不要想破案?”

马红粱嗤地一声冷笑,瞥他一眼,随即转过头,理都不理。

你小子谁啊?

你够那个资格跟我说话吗?

我马红粱但凡多看你一眼,都算是我输!

马县长就是这么傲气的。

于惊雷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也就是周金沙,江云辉,唐院长这些领导都在,换一个地方,哪怕明知对方是秀溪县县长,于惊雷也要剥下他一层脸皮来。

气死惊雷哥了……

唐院长蹙眉说道:“马县长,小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案子,现在闹的影响太大了,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恐怕是交代不过去的。”

岩门政法系统三驾马车,唐院长年纪最大,脾气也最温和,资历同样很老。曾经担任过某县的县委书记。

对这位资历不比自己浅的中院院长,马红粱倒是还保持着几分客气,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唐院长,不是我老马不讲道理,故意跟领导们对着干。实在这个事情就是这样的,那个杀人犯,是叫什么周晓霞吧?她是什么人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杀了人,又不想死,在法庭上胡说八道,这种话也能作数的?”

“证据呢?”

“她有什么证据?”

“如果她说,有人杀了人,埋在你们中院的审判大厅下边,是不是也要把审判大厅推倒?”

“我们都是当领导的,实际问题就得实际对待,能这么蛮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