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界缓缓点头,眼中露出冷芒:
“本以为执法者只在仙界活动,但现在看来,他们也在下界活动啊。”
“关于执法者的信息,老夫也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们是一个专注于收集强大生命的组织。”
“这些年我们仙盟也曾调查过,但每次发现线索的时候,就会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线索掐断。”
“老夫在仙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仙盟盟主的身份,轻易没人敢招惹。”
“但对方不仅敢对仙盟出手,手段更是极为高明。”
说到这里,宋无界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说实在的,老夫也有些怕了。”
“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有效的信息。”
黄飞虎听到这话,一声冷哼:
“他们若真的敢对盘古大神的尸身下手,老夫即便拼死也会将他们灭杀,一个不留。”
“盘古大神的尸身不容亵渎。”
李长生也面色一寒,沉声道:
“即便他们没有对盘古大神的尸身动手,这等组织也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黄飞虎点头:
“小友说的是。”
“除掉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若有朝一日讨伐执法者,老夫愿做先锋。”
李长生轻笑一声:
“好。”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看看令千金的情况吧。”
就在刚才,李长生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愈发强烈,想必是黄飞虎的女儿也开始苏醒了。
听到这话,黄飞虎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反而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悲伤:
“女儿......”
他神情落寞,凝神望向躺在石床之上的女子,长叹一声:
“唉......”
“小友有心了。”
“我女儿的状况并非如小友所想那般简单。”
李长生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晚辈略通医术,等令爱苏醒之后可以帮她检查一下身体。”
“咳咳......”
“敢问令千金芳名?”
黄飞虎眼中流露出一抹柔情:
“黄莹莹。”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枯骨,眼眶逐渐变得湿润起来:
“娘子......”
李长生也将目光投向那枯骨,轻声说道:
“那位前辈生机断绝已久,神魂消散,即便晚辈掌控着生命法则,也是无力回天了。”
黄飞虎点了点头,声音略显哽咽:
“我知晓。”
“当年是我亲眼目睹娘子陨落。”
“她为了维持女儿的生机,甘愿牺牲自己。”
黄飞虎深吸一口气,挥手之际将那女子的枯骨收了起来。
随后看向李长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好在结果尚好,我们的女儿终于等来一线生机。”
李长生眉头微微一蹙,开口道:
“倘若晚辈没有看错的话,令爱应当是身怀融魂圣体,在特定阶段,肉身和神魂会强行融合。”
“若是无法承受神魂消散的痛苦,恐怕会生机断绝,形神俱灭。”
黄飞虎恍然大悟:
“怪不得。”
“当年我们遍寻天下名医,却无一人知晓我女儿的病症。”
“没想到小友竟能一眼识出。”
李长生轻笑一声,看了眼宋无界说道:
“我可不认得这等体质,一切皆是我老丈人瞧出来的。”
听到李长生对自己的称呼,宋无界身躯猛地一颤,随后面色极为激动地说道:
“这融魂圣体若是未能成功觉醒,确有性命之忧。”
“但如今有姑爷出手,这融魂圣体定会觉醒成功,一旦功成,令千金必将一飞冲天。”
“此等体质只要未遇绝对碾压之势,决然不会身死。”
黄飞虎看向宋无界,长叹一声:
“唉......”
“如今小友降临,我女儿的确有望活命。”
“然而......”
见黄飞虎欲言又止,李长生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难道当年有何变故?”
黄飞虎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痛苦的回忆之色:
“当年莹莹神魂骤然消失,我与她母亲皆极为紧张。”
“为保她性命,只能以自身生机修为为她续命。”
“多年之后,莹莹的母亲支撑不住。”
“莹莹不愿让她母亲白白牺牲,欲要自爆,以使我与她母亲解脱。”
说到此处,强如黄飞虎,此刻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但我们身为父母,怎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在面前自爆。”
“当时娘子拼尽全力,将莹莹的自爆之力压制了下去。”
“可一切都太迟了,莹莹的神魂已然燃烧了一半。”
“那时我们便知晓,即便莹莹能够安然度过此次劫难,恐怕也难以成为一个灵智正常之人。”
“可事已至此,我们已无回头之路。”
“又过了数百年,我娘子也油尽灯枯。”
黄飞虎声音哽咽,双眼通红如血: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一点点生机断绝,却无能为力。”
“老夫本欲随她而去,可一想到女儿,便坚持了下来。”
“这一坚持便直至如今。”
“我原以为再无机会出去,未曾想会遇见你们。”
五彩神牛听着黄飞虎的讲述,一双大眼睛中满是晶莹泪光:
“主人......”
曾几何时,五彩神牛也曾埋怨黄飞虎不来寻自己。
但此刻,他心中的一切埋怨皆已烟消云散。
黄天霸亦是泪流满面:
“老祖......”
黄飞虎看向黄天霸,感受着他身上与自己相似的气息,眉头微微皱起:
“你......你是黄家后人?”
黄天霸狠狠地点了点头:
“晚辈黄天霸,拜见老祖。”
黄飞虎望着黄天霸,似乎已猜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愈发苍老:
“我儿是不是已经......”
黄天霸点了点头:
“二代老祖活了八千年,他是守在老祖门口陨落的。”
“老祖临死之前,为整个部落建立了防护阵法,这才保留了黄家血脉。”
李长生等人进来之时,曾看到在密室门口不远处,确有一尊盘膝而坐的枯骨。
当时李长生还觉奇怪,现今想来,那应当就是黄飞虎的儿子了。
听到这话,黄飞虎身体一阵摇晃,险些摔倒。
他握紧了拳头,面色满是悲戚之色:
“孩子......”
李长生释放出一道柔和之力,轻轻将黄飞虎托起。
他站稳之后,长叹一口气:
“唉......是我对不起他。”
说话间,他朝着门口走去:
“孩子,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