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我睁开眼睛,看到熹微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金『色』的氤氲淡淡的照在陆雅婷的脸上。
陆雅婷还没有醒来,仍在熟睡中。
昨天逛街她确实有些太累了,回来以后,我本来想和她谈一谈的,可不知道是她根本不想谈,还是确实很累,倒头就睡了,一直睡到现在。
我望着她那熟睡的样子,俯身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
她有所察觉,但依然没有睁开眼,在睡梦中甜甜的笑了一下。
我转身出去洗漱,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得去看看。
之前一直在为陆雅婷的事情纠结,现在,她已经回来,虽然行为奇怪,但看样子一时也不会做出什么决定。
因此,我打算去公司看一眼,祁梦春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心里明白,一来公司确实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二来,她也知道我牵绊于陆雅婷的事情。
洗漱完穿上衣服以后,我刚准备出门,卧室门却开了。
陆雅婷慵懒的眯着眼睛穿着她那件小猪佩奇的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要干嘛去?”陆雅婷问道。
“去趟公司。”我说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做噩梦了,”陆雅婷说道,“醒来本想抱抱你,可谁知道你不在。”
我笑着走了过去,她迎面以熟悉的姿态扑进了我的怀抱,她头发上熟悉的香味萦绕在我的鼻息中,让我心里感到异常的温馨。
“做什么噩梦了?”我问她。
陆雅婷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笑道,“梦见我盗墓去了,险些出不来。”
我笑,“真没看出来,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难道我家里还住着一位『摸』金校尉?”
“这有什么的,”陆雅婷笑道,“你看你长的这么丑,还是gong chan主义的接班人呢。”
我笑,其实,我看得出来,她明显撒谎了,她的梦一定不是这个。
“你要去一天么?”陆雅婷仰起脸问我。
“也不,我去看看,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回来陪你了。”我说道。
陆雅婷说道,“不用,你好好工作一天吧,最近为了我的事,恐怕也耽误了不少工作吧。”
我一愣,“没事儿的,公司那边有梦春看着,不会有什么事儿的,用不了一天的时间,我去打一头,就可以回来陪你了。”
“真不用。”陆雅婷笑道,“正好我今天也有点事要去办呢,你也好去忙你的。”
“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我问道,“不会是我们家的『摸』金校尉真的要去挖坟掘墓吧?可以把我带上呀,我给你放哨。”
陆雅婷笑,“你这么大个子,目标太明显,容易暴『露』,放什么哨啊,行了,赶紧忙你的去吧,等我挖了宝贝回来的捷报吧。”
“你不告诉我,我可不走。”我说道,“发大财的事儿,你不能光想着你自己,不许走。”
“那看来我只能使出我的看家本领了,”陆雅婷摆了个架势笑道,“葵花点『穴』手!”
“别闹。”我说道,“到底什么事儿呀。”
“哎呀,你就别问了,赶紧去上班吧,这么婆婆妈妈,小心我不喜欢你了。”陆雅婷说道。
我没有动,看着她,心里有些虚。
“哎呀,别烦人了,愣着干嘛,快去上班啊。”陆雅婷推我。
“你还没给我解『穴』呢,我怎么走?”
陆雅婷笑了,给我解了『穴』。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总爱玩这个,但忽然想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玩过了。
“那我走啊『摸』金校尉。”我笑道,“要是挖到了什么宝贝,拿回来我也开开眼。”
“嗯,有夜壶我就给你带回来了,”陆雅婷笑道,“这样以后你看了恐怖片就不用担惊受怕的出来上卫生间了。”
我笑了一下,“那我走了啊。”
陆雅婷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只好转身离开。
“秦政。”
我刚走到门口,陆雅婷忽然叫我。
我回头,看着她。
陆雅婷也看着我,目光,却已经不是刚才那样充满笑容,似带着一丝复杂。
我不禁一愣。
她走了过来,忽然伸手抱住了我。抱的紧紧的,将头埋在我的怀里,深深的呼吸着我的衣服。
“你……怎么了?”我抚『摸』她『毛』茸茸的头发问道。
陆雅婷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
“雅婷,你……”
陆雅婷从我的怀里出来,笑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感觉,很久没有在你上班前这样抱抱你了。行了,快去吧。”
她替我整理了一下西装,打量了我一眼,“其实我一直还是喜欢你穿休闲装,总觉得西装不太适合你,感觉有点把你的灵气都给罩住了,不过,挺帅的。”
“雅婷。”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柔声问道,“有些话,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
陆雅婷一愣,看着我,眼睛里有些慌『乱』,可很快,她就笑了起来,“当然有话说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天福香的酱肘子,我在北京的时候就念着了,回来又总忘,你记得给我带啊。”
我看了她半晌,默默的点了点头,“行,知道了,那我走了。”
说完我就转身出门了。
走出来以后,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小区里有来往的邻居,我努力噙着眼泪,没让它流出来。
我并不是不怀疑陆雅婷,她方才那个样子,实在太像是随时要跟我告别。
可我也知道,就是再担心,也没有用。
我太了解陆雅婷,她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被改变,就像手术的事情一样。
我也无法时时刻刻将她绑在我身边。
这一天终将会到来。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这滋味实在太让人痛苦了,也太折磨人了。那感觉,就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你知道它有可能会掉下来,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你只能揪心的等待。
其实,等待的痛苦,远比刀掉下来更痛苦,也更折磨。
我站在门口,望着初升的金『色』朝阳,以及赶着上早班的熙攘的人群,一时间茫然无措,幽然的叹了一口气。
她到底去办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