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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一听要断了她的财路,当时就不干了,开口就骂道:“你这个白眼狼,养育之恩是用金钱能衡量的吗?想用钱把我打发了,亏你想的出来。哼!我看你这大学是白念了,最起码的孝道都忘了。”

“奶,那你不要钱更好,我省了。以后您的养育之恩我不用钱来偿还了。等你哪天卧床不起时,我一定在您床前尽孝。今天要是没别的事,你们就都回吧。”苏声心想你们这些蛀虫,把人骨髓油都吸干了,还在那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我就顺着你们的话说,就不信你们不把画皮撕掉。

梦中,苏老太太一听苏声没反驳自己,还要顺着她的意不给钱了,心里肠子都悔青了。二儿媳妇也在不住地冲她使眼色。

老太太计上心头说:“我病了,你给我拿些钱先看病。”

苏声眉毛一挑说:“奶,您有病了,那我要照顾您。以后我可不能再用钱来逃避应尽的孝心了。您放心,我这就交代一下公司的事,马上领您去医院。让我二叔二婶把您要住院的钱都准备好了。”

苏老太太气得肝颤,今天怎么遇上个滚刀肉,不但要不出钱,可能以后也要断了这条财路,怎么办?

梦中,苏声看着他们演戏,自己也乐得不用花钱就能看现场。在那佯装交代工作,苏声一副为了苏老太太放手公司不管的模样。

苏老太太一看这是来真的,立马就慌了。早把刚才说的“养育之恩不能用钱来衡量”的话给忘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个狮子大张口,狠狠地撕下苏声一块肉才不枉此行。

狠声说道:“既然你想用钱来偿还这些年的养育之恩,那就给我一百万吧。从此以后我们再不相干。”

苏声一听,这老太太还真是嘴大,也不怕把自己撑着,不紧不慢地说:“奶,您老刚才说的对,我不能用钱来打发您,那不成白眼狼了吗?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啊!您放心,我一定床前尽孝。”

梦中,苏老太太一看,想从苏声手里拿钱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气急攻心,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赔钱货,我省吃俭用的供你吃供你喝,你现在赚钱了,一分钱不给我花,有你这样的白眼狼吗?”

苏声似笑非笑地说:“奶,养我这么多年你都干什么活了?赚了多少钱?”

苏老太太一愣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口说道:“我就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为了养你都花了。小伟都没花着,你说你能不管我吗?”

苏声笑的意味深长:“奶,一千多块钱的退休金就把我养活了,哪能呢?您不是还让我干了家里所有的活,然后有时间还要帮你老干别的活赚钱吗?为了养活我,您都舍不得给我买件衣服。邻居们看我衣服都破了,就把家里孩子们不穿的衣服都给了我。您怕我学习累,回家从不让我学习,让我多干活锻炼身体。您老的恩情我一刻都不曾忘记,我说的没错吧。”

梦中,苏老太太厉鬼一样冲向苏声,一下就把苏声带离了梦境。

——

一个激灵坐直身体,缓了好一会儿神,苏声才知道这又是梦一场。怎么又梦到这个老巫婆了,不是把他们从记忆里挖除了吗?难道是因为过年的原因?第一个自由自在没有任何负担的春节,让她不太适应吗?

每年春节,似乎都是进入一场无休止的炼狱,苏家人会反复提起自己被人供养,却从来没有人知道是她在供养这些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那么小就做那么多那么重的活,吃的就是残羹冷炙,过年也不例外。

她有时都奇怪自己是怎么长大的,没有任何营养,竟然能长得比家里所有人都高。颜值更是跟苏家人一点也不像,不论风吹日晒,依然肤白貌美。她从来不相信“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这句话,谁说她跟谁急,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看谁敢胡说八道。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十点多了。她这是睡了多久?车子停在学校门口,没有了往日的人头攒动、络绎不绝,冷清的犹如坟场。只有零星的人走过,那也是行色匆匆。

无意识地叹了口气,苏声看向步惑,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不少时间,我走了,你慢点开车。”说着就要拉开车门下车,却被步惑一把给拽住,这好像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没有什么具体目的。

苏声愣愣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步惑,眼神带着疑问。步惑在苏声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丫头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但又没办法问出口,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步惑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妥行为,然后讪讪地说:“没事,陪我待一会儿。”

苏声好像被道德绑架了一样,人家大早上起来送你同学去车站,又把米送回学校,然后提了一个小要求,你怎么能拒绝。此时的脑子好像锈掉了,一点也不转。刚才的梦让她精疲力竭、浑身乏力,犹如神识被抽走了一般。

步惑看着苏声这呆傻的样子,没有多言,也不需要说什么,只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旁足矣。两人静静地坐着,真就是静静地坐着,没有人故意寻找话题,只有cd里循环播放着一首歌《我只在乎你》,声音很小,不足以影响两人说话。

“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以,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受到一丝丝情意…………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歌声缱绻缠绵,敲击着心灵。前世的苏声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却被无数人追求过,并非对男女之情毫无知觉。

也不知坐了多久,苏声扭头看向步惑说:“一哥,我知道你的心思,给我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让我们彼此多了解一些。我想的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是这个人,我必须好好寻找他。”

“嗯!我也是,只不过我比你先找到了那个人。不着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你不来,我不会离去,更不会走远。”步惑深情的样子加上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让苏声有种过电的感觉,从脚底板麻到头发丝。以前比这肉麻的话她不是没听过,但今天的感觉却不同以往,难道自己这是要铁树开花、和尚吃肉的节奏。

“能说说为什么对我感兴趣吗 ?除了长相外,我什么地方吸引了你?”苏声一本正经地看着步惑,她想从眼神中看到这个男人的所思所想。

“我要说对你是一见钟情你信吗?”步惑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提高了说话内容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