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没有可以消遣的玩意,所以天黑以后大家都睡得早。
秦芸一手扛着木棍,一手拿着酒瓶,一路边走边喝,十分潇洒地来到紫竹林。
好歹也来过了很多回,所以许书言的卧室是哪一个竹屋,她清楚的很。
当下月挂枝头,周围除了几声鸟叫声外再也没别的声音。秦芸把最后一口酒闷了以后就把酒瓶丢在墙角,然后把木棍扔进院子里后就准备爬墙。
她朝着自己两手心象征性吐了一口口水,搓搓手后就开始爬墙。
也不知道许书言这是啥毛病,竹篱笆的高度已经到了秦芸的胸口处。
想要翻进去还有点费劲。
不过这可难不住秦芸,她前世摆摊为了躲城管,身体那是相当灵活,只见她抓住两块竹子,脚踩住一个受力点用力一跃,成功把自己卡在了篱笆上。
一只脚在院子里一只脚在外面,进不去出不来的。
还好她今日穿的棉裤,没有穿裙子,不然裙子怕是要毁了。
秦芸摇晃着脑袋,在想自己该如何自救。
她制造出来的动静让正在看书的许书言察觉到了。
原本他就是习武之人,听觉比一般人灵敏,加上一直吃秦芸送的东西,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强了不少。
许书言放下书本,耳朵动了动。
这深夜的,宁伯等人都去睡了,不可能有人到他这间屋子来。
小偷!
许书言趁着月色,出了竹屋,脚尖轻点飞上屋顶。
低头打量东南方,只见一女子坐在竹子篱笆上。
许书言仔细看了好一会,才确认那是秦姑娘后才飞身下了地。
“可要帮忙?”
秦芸还在费劲把勾住的裤子往外扯,就听到许书言的声音从旁传来。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醉意瞬间少了一分。
“劳烦许公子了。”秦芸的脸爆红,尴尬到脚趾抠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书言轻笑出声,看着她这副狼狈又可爱的模样,先前心中的郁结都一扫而空。
他微微拱手:“秦姑娘,在下冒犯了。”说完,便伸出手,搂住秦芸的腰身,一股酒气钻入鼻腔,他诧异两下便轻轻一带,秦芸便被他抬下了地。
原本,他拉着秦姑娘手臂也是可以的,但不知为何,他却鬼使神差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极细,仿佛他一巴掌就可以握住,她的身极轻,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给提了起来。
由于秦芸喝了酒,身体平衡力不行,许书言把她放下地后就连忙收回了手,然后秦芸一个摇晃直接摔下地。
噗通一声,屁股着地。
刚好坐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那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她的眼里瞬间就起了水雾。
许书言又连忙把她拉起身,确定她站稳以后才松手。
“秦姑娘,你……你没事吧?”他还有点愧疚,要是自己刚刚不着急松手她就不会摔倒。
看秦芸可怜巴巴的眼神,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长得真帅!我要回去睡觉了,拜拜~”秦芸看着他的俊颜,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潇洒转身继续翻墙离开。
许书言还在想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拜拜?
这是要去土地庙还是大理寺烧香?
“许公子,我出不去,你帮帮我?”
许书言看着她那副模样,笑笑,继续搂着她的腰身,把她送到了篱笆外。
“告辞!”秦芸摇摇晃晃离开了。
徒留许书言一人在风中出神。
他见秦芸走路不稳,心中担忧,一路跟随在身后,确定她安全到家才转身离开。
此时,他心情不错。
早以顾不上自己读的圣贤书,满心满眼都只有刚才两人亲密的举动。
秦姑娘与他,这算不算肌肤之亲?
作为一个谦谦君子,他对一个女子做出那般举动,肯定是要负责到底的。
所以,他明日就找秦姑娘说明,等她及笄,他就下聘。
心中打定主意,许书言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秦芸被喧闹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发现好几双眼睛正盯着她。
“小云,你为何不回屋睡?睡在此处可有受凉?”马玲玲很是担忧地盯着她,甚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并没有发烧后才松一口气。
秦芸眼神迷蒙,还没搞懂马玲玲为什么会那样说。
“姐,你为何睡在羊棚啊?”小花天真地问她。
棚??!!
“阿芸,昨晚你可是抱着羊儿睡了一夜?”柳月梅打趣道。
秦芸一个激灵,连忙爬起来,发现自己身处羊棚!
旁边几只小羊挤在角落里,看上去楚楚可怜。
头疼,秦芸伸手扶额,昨晚喝多了,怎么来的羊棚她都不记得了。
“你一个姑娘家,喝那么多酒作甚?我去给你煮点红糖姜茶,去去寒气。”马玲玲好笑,转身去了厨房。
尴尬又迷茫。
秦芸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茅草,然后起身去收拾一番。
柳月梅倒是一直跟着她,一双眼睛就跟雷达一般,一直在她身上扫描再扫描。
“阿梅,你有话就直说,何必一直看着我?”秦芸被她看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只能开口投降。
柳月梅啧了一声后才开口说话:“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觉着那许书言和你满是般配。你若是对他有意,不妨先下手?”
秦芸:“???”
不理解,这柳月梅的思维跳跃太快了,她有点跟不上。
前几日还在劝她远离,今日又劝她下手。
“昨夜我思索良久,发现这许家不像别的权贵人家,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许书言的奶奶是难民,逃难途中被老侯爷所救,他的母亲是武林盟主,一代女侠,所以,你有什么不可以?”
秦芸:“……”
所以,她几天前为啥不说?
现在说会不会有点晚了?
“你为何突然改变看法?”秦芸哑声询问。
柳月梅看着她,就跟看一个大傻子一般:“这读书人自视清高,可他却为了你撒谎,为你解难。是个好儿郎……可托付终身,虽说这许书言红颜知己有点多,但也可理解。”
秦芸:“???!!”
红颜知己?
微微皱眉,心情有点不美丽,一大早就让她大起大落。
用了早膳,柳月梅辞行。
两女子站在村口,依依不舍,难舍难分。
早上秦芸问过小木小树要不要跟着柳月梅一起走,两兄弟明显心动了,可内心害怕不想离开姐姐,拒绝了柳月梅的好意。
“好了,回去吧!等我赚了钱,我就回来见你,吃食的话,就按照我们说的来。”
“记得我给你交代的任务噢!”秦芸忍不住提醒柳月梅,通过这几日,她发现柳月梅是个不拘小节,大方豪爽之人,说白了就是容易健忘。
“放心,我都记着呢!”她说着拍了拍那肚子上挂的两个包袱,一个是她家阿芸给她准备的吃食,另外一边是她家阿芸给她交代的……任务。
柳月梅说完,一个帅气翻身上马,踢踢马肚子,策马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秦芸看着她身影,有不舍有羡慕。
“姐,我一定会赚很多钱,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小木是个机灵的孩子,看着秦芸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秦芸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那我就等着小木给姐钱花啦!”
或许在秦芸眼里,这只不过是秦小木一时冲动说的话,她转身就忘了。
而这句话对于秦小木而言,是鞭策他成为首富的主要动力。
回到家,秦芸几人又投入了忙碌中。
她和柳月梅约定好由她每十日派人送吃食到县城,再由柳月梅的人运去别地卖。
她目前要做的就是研究几款能长放的吃食,不然在路上就得坏。
相对于秦芸这边的忙碌,许书言那边却是轻松自在。
宁伯几人一起床就发觉了他家公子不似昨日那般烦闷,天刚亮就听见他家公子在练剑。
而且一早上,他家公子嘴角微扬,心情很是不错。
就连小团子调皮不慎打碎他最爱的砚台,他都未曾怪罪一二。
公子这是咋了?
白觉,宁伯还有钱嬷嬷几人凑在一起,嗑着瓜子讨论着自家公子的不同寻常之处。
“昨日公子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今日怎么就好了?”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钱嬷嬷和宁伯也不理解他们公子这种行为。
“遭了!公子不会乐极生悲?悲从中来,来无影去无踪?”白觉一拍脑门,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钱嬷嬷没控制住,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让你没事跟着公子多读点书!”宁伯也气,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看着人模人样,可惜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