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母女躲在厨房门口许久,见三楼终于没有动静,她们两个愤怒冲向楼梯。
“乌芊浔,我要抽了你的皮,在我家,你也敢摔摔打打,你个赔钱货。”陈招娣一马当先冲向三楼。
她是越看自己这个儿媳妇越不顺眼。
别人家的儿媳妇,大着肚子照样去上班赚钱,直到快生的当天才去医院。
其他女人大着肚子一样可以洗衣做饭,就乌芊浔矫情,还得自己回来照顾她。
陈招娣自己年轻的时候,生大女儿,还得去田里干活,回来还得给沈父做饭洗衣。
她吃过的苦,必须让乌芊浔也吃一遍,她的心里才平衡一点点。
“砰砰砰,开门,”陈招娣爬楼梯的速度很快,她一辈子都在干活,即便到了五十多岁,腿脚都十分利索。
“开门,我妈让你开门,你耳朵聋了。”沈小芳举起拳头就朝门上疯狂砸下去。
沈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附近的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好奇的脑袋。
沈家人又在闹什么。
他们家的那个儿媳妇就是一个面团性子,平日里一声不吭,跟个透明人一样。
陈招娣又是一个大嗓门,每天都要骂骂咧咧好几回。
芊浔听着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她这才沉稳的掏出手机,先给120打了急救电话,再给派出所打去报警电话。
她掐着时间,一把打开房门。
陈招娣和沈小芳贴着门,一下子没站稳,两个人双双摔进房间的地板上。
芊浔拿着床单早就等候多时。
她迅速把床单盖在两个人头上,拿起旁边的大扫把劈头盖脸就挥下去。
“老太婆,恶女人,你们还想打我,你的儿子整日不家,游手好闲,你老公整日在麻将桌上打牌玩女人,不去教训他们,反而找我的麻烦。”芊浔下手很重,打的沈家母女哇哇哇大叫。
“就是这家,我们刚才在外面都听见里面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估计是三个女人打起来。”周围吃瓜群众围上来叽叽喳喳说了一大通。
“不会吧,老沈家的儿媳妇还怀着两个月的身孕?”“那可不好说,看看地上都摔成什么样?不会出人命了吧?”众人都是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让一让。”警车和救护车一前一后到了沈家楼下。
看热闹的众人这才不甘不愿的让出一条路。
芊浔丢下大扫把,伸手扯开自己的头绳,自己伸手胡乱扒拉头发。本来一头清清爽爽的头发顿时乱成一个鸡窝。
“统子,给我脸上来点战损妆,越悲惨越好,看上去就是被人狠狠揍出来的结果。”芊浔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走。
陈招娣和沈小芳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她们钻出床单,手里举着玻璃瓶子就朝芊浔方向砸。
“救命啊,我婆婆和大姑姐要打死我了。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啊,我的孩子,你们不要打我的肚子。”芊浔抬脚跳下楼梯。
她跌跌撞撞的往大门口跑去。
“扑通。”芊浔正好摔在大门口,她头发披散,应该是被人抓扯过。
脸上都是指甲扣出来的血印子,看上去十分悲惨。
“救我,救我的孩子。”芊浔虚弱的朝着外面伸出手。
“医生,护士,快救人。”周围吃瓜众人纷纷倒退一步,他们不敢上前扶人。
“你们都是谁啊?围在我家门口做什么,走开,走开。”沈父被沈母一通电话打断打牌,他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
芊浔听见这道声音,身子微微颤抖一下。
两个护士赶紧过去扶她起来。
“乌芊浔,你给我站住,你打了我们,还想跑,看我不打死你。”一个玻璃酒瓶横空砸出来,正好砸中一个护士的额头。
玻璃渣子飞溅,周围的人顿时散开。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喊打喊杀,那刚才在楼上大家没看见的时候,还不真的动手。”民警一把抓住陈招娣的手腕,一对手铐把她拷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啊,我和我女人都被地上的那个疯女人打了,看看我脸上手上,这一道道的伤痕都是她弄出来的。”陈招娣举起双手就凑到民警面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自己低头看看,手上皮肤完整一点伤痕都没有。”民警被气笑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老太婆,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妈没有撒谎,我们刚才真的被乌芊浔那个疯女人裹着被子痛揍一顿,我现在胳膊都抬不起来。”沈小芳赶紧凑到民警面前。
她撩开袖子,关节处痛得要死,手上皮肤却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真是见了鬼。
“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怂恿妈,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我肚子里还怀着你弟弟的孩子。”芊浔泪眼汪汪。
“我才两个月,你咋就看出我怀的是女儿?”芊浔平时就是一个闷葫芦,大姑姐一来,她就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
“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是听三阿姨和四阿姨说。”沈小芳急于撇清楚关系。
“哦。”周围人了然。
沈小芳的外公外婆就是这个德性,他们生了六个女儿才有一个小儿子。
他们不喜欢小儿媳妇,就用各种各样的磋磨人的方式闹的两口子离婚收场。
“孕妇情况不太好,胎儿应该保不住,赶紧送医院,家属。”护士一看芊浔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情的扶她一把。
“我也受伤了,我得去医院做检查。”陈招娣捂着自己脑袋就开始哎呀呀的叫疼。
“我也是,我得陪我妈去医院看病。”沈小芳捂着肚子期期艾艾的叫疼。
沈父左看看又看看,他转身离开。
“沈老头这是去哪里?”周围人纳闷。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打他的麻将。”有人好心的解释。
“沈羌回来了。”有人眼尖,立刻喊沈羌。
“儿子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老婆打我们,还恶人先告状。”陈招娣诉苦。
“吵死了,你们能闭嘴吧,三个女人一百只鸭子,嘎嘎嘎,我听着就心烦。”沈羌一把推开自己的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