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毒啊，不仅霸占这具身体，而且还想让我的小凌彻底消失。”
沐洛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这细微的动作直接刺激到了季楚凌。
季楚凌的眼神染上一丝的狠戾，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
“他是你的小凌，那我呢，我算什么？”
沐洛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慌神了会，回答道，“你们属于不同人格，也许你也是季楚凌，但你并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一个。你是副人格，如果要消灭你的存在，确实很残忍。你也可以存活在这具身体里，但是你不应该抹杀掉你的主人格。”
虽然沐洛有着私心，他更希望‘季楚凌’占据这副身体，最好副人格可以彻底消失。
但是此时使用这具身体的是副人格，他不敢激怒眼前这个，怕对方做出不利于‘季楚凌’的事。
季楚凌露出了惨烈的笑容，“可我曾经也是你的小凌，你真的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沐洛没听懂季楚凌的意思，忍不住蹙眉，“曾经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刚得知人格分裂的事情，但沐洛此时是可以分清他们两个人格，也很确定他爱的是主人格。
但他不理解对方说的曾经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完全是副人格。”季楚凌闭了闭眼，语气有些颤抖，“我有上一世的记忆，准确来说，我也是季楚凌，只不过是上一世的季楚凌，死后再睁开眼睛就成了这具身体的副人格。”
季楚凌说的话太过烧脑，沐洛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上一世又是怎么回事。”
季楚凌不愿意跟沐洛离得太远，他轻轻往前走了一步。
“沐洛，我也是季楚凌，只不过上一世经历了些事情，所以我的性格变了，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季楚凌的眼眶逐渐变得通红，“我明明也是你的小凌，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为什么上一世，和这一世，都要让他得不到沐洛呢。
沐洛总算听懂了他所说的话，扯了扯笑容，眼里满是震惊，“怎么可能，这也太荒唐了。”
“怎么不可能呢？”季楚凌轻轻笑一声，自嘲道，“如果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无权无势的我怎么可能认识二皇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别墅。陈世然真想弄死我的话，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逃脱出来。”
“可是...可是...”沐洛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季楚凌说的话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沐洛曾调查过季楚凌的家庭背景，知道对方父母早亡。
之前他就很好奇，季楚凌是怎么拥有这么多财产的，明明是刚毕业的年纪。
而且陈世然是贵族之子的事，就连他都查不出，季楚凌一下子就调查出来了，可见背景有多强大。
如果季楚凌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很早就开始筹谋未来，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看出沐洛脸上的动容，季楚凌继续说道，“沐洛，我对你来说并不是简单的副人格，我曾也是你喜欢的小凌，你不能要求我在经历这么多事后，还要我保持原本的性格。”
听到季楚凌的话，沐洛逐渐回过神，抬头望向季楚凌。
“所以说，你上一世真的被送去低级星域。”沐洛略顿，有些艰难地继续道，“你真的被那群变态贵族凌辱了吗？”
季楚凌摇摇头，“没有，我逃出来了。我以为是你把我送过去，所以记恨了很多年，直到我好不容易回到高级星域，本想找你复仇，却得知你已经死了，所以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沐洛再一次震惊，“我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说是意外。”
沐洛“嗯”了一声，垂下眼眸，心情复杂地接受这一切。
季楚凌靠近沐洛，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
“沐洛，我一直都是你的小凌，我承受了更多的事情，但我真的不曾变过，至少对你是这样的。”
沐洛睫毛微微轻颤，“我知道，可是，我迷茫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季楚凌所说，那眼前的副人格，确实也是他所爱的人。
但是，那又是上一世的事情。难不成上一世的恩怨，这一世也要延续吗？
沐洛理智上知道，季楚凌和‘季楚凌’本质上就是同一人，甚至连主副人格都算不上。
但他内心却又能分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爱的是‘季楚凌’，拥有上一世记忆的季楚凌，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他要如何去面对季楚凌呢。
看到沐洛这副样子，季楚凌忍不住心软，低下头想要吻沐洛的唇瓣。
可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刻，沐洛下意识别过脸。
季楚凌眼底的戾气开始加重，一字一句道，“即使我说这么多，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沐洛抬头，小心翼翼地望着季楚凌。
“你能让他出来吗？我想见见他。”
季楚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心中嫉妒的情绪占据上风，忍不住捏紧了沐洛的肩膀。
“为什么？我明明就是你的小凌了，你为什么眼里还是只有他。”
沐洛疼得忍不住皱眉，“你别太激动，我只是想跟他说一下话。”
季楚凌没有说话，神色冰冷地望着他。
沐洛开始哀求，“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我很想他，你就让我见见他吧。”
体内的‘季楚凌’自然也目睹了这个过程，也在不断恳求季楚凌。
“你让我见一下沐洛，他现在肯定接受不了你说的话，他很需要安抚，你就让我出来一小会。我保证，不会太久的。”
季楚凌听着他们两人的话，心中的阴郁不断加深。
那份嫉妒已经开始腐蚀心脏，疼得他快无法忍受。
季楚凌松开了沐洛，眼神冷冽，像是化不开的雪山。
“不可能，手术已经确定好了，我会让他彻底消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
无视沐洛眼中的哀求，狠下心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