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过来买清凉符的,都是刚刚知道消息的,或者是好不容易存够三十文钱闲钱的,每日的销量和之前比都没法比。
温淼淼还这么拼命地画符,也卖不出去啊。
“小九啊,要不要歇歇?”周梅芳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能说的这么生硬,生怕伤了自家小孙女的心。
温淼淼正好画完了一批,灵力已经耗尽,于是就没有继续,把一沓清凉符放在旁边,咕咚咕咚地喝水。
喝完一大口水之后,温淼淼就看见周梅芳在旁边,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欲言又止。她稍微琢磨琢磨,就知道周梅芳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好说了,她直接道,“奶奶,您要说什么,直接和我说就行了。”
温淼淼自认和她说话不用那么拐弯抹角的,她又不是小孩子。
“我看你画了这么多了,寻思让你歇一歇。”周梅芳实在是说不出口太过分的话,只能是含蓄地提醒她道,“现在不用你这么紧赶慢赶的画,家里的清凉符也够卖了。你画了这么多,别累坏了。”
符纸和朱砂虽然也是银钱,但是比起宝贝孙女的身体,根本就不值一提。
温淼淼听出周梅芳的弦外之音,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露出神秘的微笑道,“奶奶,您放心吧,过几天就不够卖了。我先画好了,放在那,省得过几天舟车劳顿的,还要画符,多累得慌。”
舟车劳顿?温淼淼要去什么地方?
周梅芳觉得纳闷想问,但是看见她又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地喝水,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
小孩子能跑多远,说不定是因为最近听那几个去学堂的哥哥们用了这个词儿,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就用上了。
关于“过几天就不够卖了”这话,温淼淼没有要详细解释的意思,周梅芳也就没有多问。
反正孙女说的话,肯定是有孙女的道理。
而且,几日后,周梅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温家酒楼。”
这日进门的客人念出牌匾上的名字,又对着上前来迎接的温三凯露出个笑脸来,问道,“兄弟,我劳驾问一句,之前说县城卖清凉符的那家酒楼,就是你们家吧?”
“是我们家,你要买清凉符吗?”温三凯点点头,然后给他解释价钱,还有限购一张的事情。
“就一张?”
男人的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情来,跟温三凯商量道,“兄弟你看,我是别的县城过来的,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能不能多买几张?你这一张三十文钱,我跑一趟属实是太亏了啊。”
温三凯一听,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具体能不能卖,还是得跟自家的闺女商量商量。
男人等了一会儿,就等到温三凯带着一个奶娃娃回来了。
男人有些疑惑,却没说话。
“大叔,你是其他县城来的,是不是有其他县城的证明文书啊?”温淼淼奶声奶气地问。
证明文书自然是有,毕竟在两个县城之间通行也是要用的,男人将文书拿出来,疑惑地看向温淼淼问道,“小姑娘,你要干什么啊?”
温淼淼看一眼,确定对方真的是其他县城来的之后,才甜甜地笑着解释道,“我们家的清凉符本来是每个人限购一张的,不过大叔你从别的县城跑过来,这么辛苦,一次可以买三张。三张就够你一个月用啦。也不用来回跑了。”
三张清凉符听着不多,但是也接近一百文钱,一般人家拿出来也是要肉疼的,也不会一次性买更多了。
男人连声答应,果断地拿出九十文钱来,买了三张清凉符回去。
在男人之后,又接二连三地来了许多其他县城的人过来买清凉符,温淼淼都是按照之前的规矩,按照户籍来看。
但凡是其他县城特意跑过来的,都可以一次性购买三张清凉符,多了不卖。
这么一来,温淼淼之前画的清凉符就又卖了不少出去。
只是,从其他县城过来毕竟脚程不近,再加上现在也正是繁忙的时候,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闲人来回跑,虽然是买了不少,却也不像是刚开始的那两天,卖得那么迅速,卖得那么快。
周梅芳看着销量下降得这么快,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女,生怕她觉得郁闷。
不过温淼淼倒是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等着名声传出去。
其他县城过来买的人肯定是听说了传言,带回去之后东西要是有用,自然也会传开来,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出去,用不了几日名声就会传遍周围的几个县城了。
几日后,温淼淼寻思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前跟温三凯商量,让他今天带着自己去别的县城。
温淼淼想要在县城里面到处跑,温家人已经不管了。但是要去别的县城,还要去别的县城做生意,就肯定要有个大人带着,才有信服度。
温淼淼将之前画好的清凉符在家里面放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揣进自己的小布包里面,跟着温三凯去了其他的县城。
两人找了一个最热闹的集市,直接就摆了个摊子,开始卖起清凉符来。
本来他们两个是无人问津的,但是听见温三凯的吆喝声,很快就有人凑过来,看看摊子上摆着的一模一样的符篆,再看看温淼淼和温三凯,有点怀疑地问道,“你们卖的这个是真的吗?”
“我怎么听说清凉符是那个县城酒楼卖的,每个人就限购一张。你们俩手上这么多,该不会是假的吧?”
和温淼淼预料的一样,经过这几天的时间,清凉符和酒楼的消息都已经传了出去,哪怕是在这个县城,也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谁家做生意还带着一个奶娃娃?”
“我说兄弟,你这个东西真的管用吗?真的像是传说里的那么邪乎?”
摊子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清凉符的真假。
温三凯笑着回应道,“当然是真的,你们说的那个酒楼,就是我们家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