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这天, 李小薇和陈慕农才有空把桌椅板凳搬出来洗刷一番,放在院子里面晾晒。屋里的蜘蛛网也扫了。碗也提到水洼子那里,用灶灰好好洗刷一遍。陈慕农新削了十双竹筷子来用。
除了有几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其他时间都没有下雨,年二十九开始夜里都不下雨了,白天也是每天都出太阳。天不冷,陈慕农之前做的稻草帘子都不用盖在红浆果树插枝条的地的上方。
李小薇说总有一天他编的稻草帘子会用上的。
何秀芳和周婆子想穿唐明和钱锦月买给他们的新棉衣,都穿不了,没有那么冷。
这个年过得还是很不错的,煮饭吃的时候不会因为太冷缩手缩脚。陈慕农心心念着要去找竹笋去镇上卖,周管事说了,他想要两担过年时候长出来的小笋子,用来腌酸笋。那天宽叔和李大娃他们两个人也听着的,回来的路上,他们三个人就说好了,他们三个人一起去找竹笋,卖到的钱再大家一起分。
年初二这天大家都没有空,年初一就去找竹笋卖会被人笑,他们三个人偷偷去竹林那里,先去看看竹笋长出来没有。
让他们高兴的是,竹笋真的冒头了,才长出来一个尖角,宽叔说年初三一早来掰了拿去卖刚刚好。
年初三这天,鸡没有叫,宽叔和李大娃就来找陈慕农,三个人鬼祟着挑着篮筐摸索着往山脚走,走到山脚下天亮了。
三个人左中右分开从下头往上头找。早上有晨雾的,他们穿的是草鞋,草鞋打湿了也没有关系。
三个人在竹林顶汇合的时候 ,每个人的两个篮筐里面都装满了竹笋。
三人回到村子里面,各自回家换上布鞋,吃了饭匆匆吃几口肉,三个人就在村口集中,快步出了村子,不想给更多人看见,有些不好意思。出三岔路口,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他们还是想尽快走到镇上把竹笋卖出去,所以三个人走得挺快的。
到了镇上,找到周管事,周管事称了一下给他们两百七十文钱。回家的路上,三个人就说好,第二天早上去远一些地方的竹林找,他们觉得其实并不用这么早就出门的,就算中午才从山上回来,中午出发去镇上也来得及卖出去。不过还是尽量早一些比较好。他们今天是天没有亮就出发,明天等天一亮就上山也来得及。
今年这个时候大家都缺青菜吃,就是摆摊卖,一斤一斤卖,也不难卖出去。就是可惜他们村子附近只有这两个地方有竹林,想找更多竹笋卖都找不到。
李大娃和陈慕农他们去过离他们村子最远的那个山头找竹笋回来卖,真的是挺远的。走慢一些,走一个来回都要从天亮走到天黑,光走路,人就会觉得累。
李大娃提出让陈慕农带他们去最远的山头那里找竹笋回来卖。陈慕农想了一下,靠他们挑回来,一个人挑一百斤,从出发到卖出去竹笋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一个人应该能挣到一百文钱,好像也可以。去曹老爷家挖地里宝,二十五文钱一天。
陈慕农说等他们第二天找竹笋去卖,看看能不能卖出去再决定。
他们第二天挑去卖的竹笋也卖得很快很顺利,第二天卖的竹笋还比第一天多了三十多斤,一个人能分到一百文钱。
他们也想过要涨一下价钱的,后来还是没有涨,大过年的,还是按以前他们卖过的价钱卖。
这两个他们熟悉的地方的竹笋已经找过,这几天是找不到竹笋去卖的了。
李大娃和宽叔都说不怕远,要去最远那个山头找竹笋。陈慕农就说,他们可以多找三个人,六个人估计能把那些地方的竹笋找一遍,再多两个人也可以。当然找不到人他们三个人去也可以,就是他们去一次就不想接着去第二次,剩下来没有掰的竹笋就有些可惜。
宽叔负责去找人。宽叔召集到四个人,另外还有一个小伙子,阿顺也想跟他们一起去。加上他们原来的三个人,总共有八个人。为了争取多一些时间在山里找竹笋掰竹笋, 他们这一次要摸黑出门,打了一把火把 。到了对面山顶的时候,天蒙蒙亮,可以看得见路了。
这条路少人走动,草都盖住了路,现在路上的草干枯了,还方便他们看得见路,路是看得见,不过走路并不好走。
陈慕农带着大家到了地方,就分散开来找竹笋。没有多久,就到了中午了,各人吃了自己带来的饭团子,喝口冷水。这里竹笋挺多的,吃过饭团子之后,再找一会竹笋,各人的篮筐都差不多装满了。有三个人掰的竹笋已经够了,再多就挑不回去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把找到的竹笋给其他人。
大家找的竹笋都够了,集中到山路上,挑上竹笋回家。回去的路上要走得慢一些,歇了六次 才回到李家村 ,回来得不晚,太阳刚下山。他们要第二天才去镇上卖竹笋,各人把竹笋挑回家。
第二天一早,天没有亮,八个人就挑竹笋去卖。
这一次的竹笋卖出去,七个大人每个人都得到超过一百文钱,阿顺也得到五十多文钱。不过去一次大部分人都不是很想去第二次了,太辛苦了,有一两个还想去的 ,没有伴只能作罢。
接下来几天都没有人找到竹笋去卖,因为村里人都去找竹笋回来吃 ,一天都会有三四趟人去找竹笋。
陈慕农也去找一些回家吃,找到够吃两顿的。
天暖了那么久,也要冷一下,下一下冷雨 。唐明一家坐马车回去县城之后,天就开始下小雨 ,也变冷了不少。大家就安心待在家,做一些好吃的,不想着找竹笋挣钱了。大家都趁下雨好好歇一歇,等雨停了,天暖一些就要开始下地干活。
下雨下三天就停了,太阳一出来,很快就把地面晒干。陈慕农看见没有什么人去找竹笋,把陈雨泽放在何秀芳家,让何秀芳帮忙喂鸡,他和李小薇两个人一起去找竹笋,上午就出门,带了饭团子和水。一天就把村子附近的两个有竹笋的地方找个遍。
找一天竹笋就找到挺多的,还意犹未尽,还不满足。他们两个人第二天又一早出发,去离村子最远的山头找竹笋,两个人到地方就不停忙碌,不停找竹笋掰竹笋,饿了就吃一个饭团子喝口水, 到不得不回家的时候才停手,有些可惜的赶紧走回家。
去找了两天竹笋,第三天,天没有亮,两个人就悄悄去镇上卖竹笋,等放好竹笋出来摆好摊,天才亮。
他们两个人这一次卖的竹笋比往日大家卖的竹笋都要多,有一千多斤,一千多斤的竹笋都用不了很久就卖完了。镇上之前没有买到竹笋做腌酸笋的两个人,这一次都买到了足够多的竹笋,都挺高兴的。李小薇他们家 ,挣到那么多钱也是高兴得不得了,身上的疲惫都没有什么感觉,回到家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感觉到累。接下来在家歇了两天,第三天就开始扛锄头下地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