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珺闻言吃了一惊。原本,她在汤红霞面前还有点底气,甚至是小傲娇。毕竟,自己家是全国民营房地产行业的龙头,市值数百亿。却没想到,陈家桥,仅用几年的功夫,就能创下这么大的业绩,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自己家是盖房子的,盖了十几年,盖了多少楼,才有如今的财富积累。而陈家桥,一个毛还没褪尽的毛头小伙子,竟有如此的能耐?
她有点将信将疑。回去问女儿,女儿证实了汤红霞的话,并非是在她面前,死要面子的虚言。
这让她有些受伤。
当年,江同洲与陈祥山,同是部委普通干部。但是,后来,江同洲,下海经商,进军房地产行业。而陈祥山,在国家计委熬成了规划司司长。
论政治地位,陈家肯定是没话说。但是,论起财富,那一定是江家要稍压陈家一头。
这是一种平衡。
虽然两家是世交,但是,也很讲究这种平衡。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若得相处长久,平衡很重要。大家都处于一个相差不大的水平线上,有平衡,才意味着平等。否则,处着处着,要么是散了,要么就变成依附关系了。
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江同洲才开始创业的那几年,颇得陈祥山的帮助,吃准了国家政策,收获一波又一波红利。后来,江家的业务越做越大,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地产公司。
唐珺的心气,也随之高了起来。在汤红霞面前,似乎也不再那么拘谨和小心翼翼了。当年,两家结亲,实际上,还是唐珺自己先提出来的呢。
只是后来,江家的事业越来越大,而陈家桥又看似有点不着调。江一苇对于他更是不来电,甚至为躲避他,故意跑到外地,跑到运江,开拓新业务去了。
唐珺后来听说,自家姑娘好像看上了运江的小伙子周进。
周进小伙子,她见过两次,确实蛮出趟的。她还特意找周进聊了聊,谈了谈,奈何,人家小伙子,似乎故意躲着,回避着。
不过,她当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自己家姑娘这么出色,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而且,家世还这么好,家财数十上百亿。
这么好的条件,小伙子没理由不动心啊。
现在的所谓倔强,都是无所谓的矫情。只要姑娘用点手段,肯定能将他拿下。
然而,现实,却是打了她的脸。几个月前,姑娘江一苇回到家,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不吃不喝好几天。
她这才得知,那个叫周进的小伙子,要结婚了,而新娘不是女儿江一苇。
女儿失恋了。
作为母亲,她也束手无策。
好在此时,陈家桥又贴了上来,嘘寒问暖,很快填补了心理上的空白。
陈家桥经过郝蕊的调教,为人稳重踏实多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冒冒失失、做什么事,都让人看不上,提上不上嘴的毛躁小伙子了。
不知是哪个哲人曾经说过,男孩子要想真正尽快成熟,必定要经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此言得之。
陈家桥经历过郝蕊的绕指柔,性情大变。江一苇看他,比以前顺眼多了,也不象以前那么排斥他了。
昨天晚上,两家人聚会。这是每年的必定项目。平时,大家都比较忙,难得凑到一起,过年,怎么着,也要两家一起聚聚。
餐桌上,陈家桥的妈妈汤红霞旧事重提。把那个据说是陈家奶奶传给她的翡翠玉镯,掏了出来,套到了江一苇的手上。
这一次,江一苇并没有推辞。
长者赐,不敢辞。
两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接受了陈家的玉镯,其意就不言而喻了。
为此,陈祥山和江同洲两人还碰了个满杯。陈家桥更是在桌上,下了保证。
这辈子,只对江一苇一个人好。
大家都觉得,今年这个春节,过得比较舒心。
两个孩子的大事定下来,可不就了却了江陈两家人的一个心思了嘛!
周进哪里知道,也不过才几个月的功夫,陈家桥与江一苇两人的关系,竟然有如此质的飞跃?
凭内心讲,周进对于陈家桥还是很佩服的。
所以,京城的一众太子爷,都不太与愿意陈家桥来往。而他,每到京城来,每有聚会,必是叫上他。
自己无根无基,陈家桥的家世,是自己仰视的存在。但是,更多的是,陈家桥的思维比较跳跃,非是常人所能比及。
他开始比较仇视自己。主要是因为江一苇的原因。
江一苇对自己好,偏偏对他不假辞色。任谁,心里都会失衡。
但是,与他相处下来,竟发现他竟是个经商天才。
与他在一起聊天,自己总能有所收获和启发。
“周进,今晚的接风宴,我来安排。你把大家都叫上,我有重要情况要向大家通报。”
陈家桥豪气地挥了挥手。
周进分明感受到了,一旁的江一苇,心跳有些加速。
不对啊,难不成,他们俩?
“什么重要情况啊?要不要先向我透露一点?”
“也没什么。就是我与一苇,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江一苇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陈有桥霸气侧漏。
“陈家桥,你胡说些什么啊?”
江一苇有些抹不开面子,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怎么是胡说呢?我也官宣一下,大家都高兴高兴。”
“啊呀!好事啊!值得庆贺!祝贺祝贺啊!”
周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没来由地一阵犯酸。
上次自己在王府盛宴大打出手后,江一苇与他也是在这个房间里独处,差一点就擦枪走火。有那么一刻,他就想当场把她正法了。
好在清心诀适时地起了作用。
要不然,哪有陈家桥什么事啊?
到底是便宜了这小子啊。
又想到,陈家桥是美国情报人员,是陈敬德的马仔,在国内,不知干些什么勾当。不知将来哪一天暴雷后,江一苇或者是整个江家会不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