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泽民家的那丫头吧?!”
吴化文突然问道。
“你是?”
顾晓雅有点懵了!
“我是你吴伯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你看,世界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很多人你想见,一辈子都难见到,有时候,你生命中的有些人,会在意料外,与你不期而遇。
吴化文看了看时间,对晓雅和周进说,
“走,陪我们去吃个早饭,边吃边说。我早上还有个会要开。”
于是周进和晓雅也享受了一回市委书记的待遇,到了二楼餐厅的一个小包间。里面的早点都已经准备好了。
周进看了一下,早餐很简单。
一盆杂粮粥,几个小笼包,一碟小咸菜,一碟酱牛肉,两个煮鸡蛋,两杯牛奶。服务员原先只准备了两个人的量,看到又多了两个人,所以又加了些。
“小顾啊,你爸的事情,就这样子了,你也不要着急,慢慢来,组织上会妥善处理好的。”
吴化文得知晓雅来南锡是处理她爸爸的事情的,于是对她说道。
转头看到秘书来了,又吩咐:
“你给个联系方式给她。”
秘书过来,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就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晓雅道谢接过。
转眼间,吴书记就和秘书走了。
晓雅和周进起身送行。
吃过早餐,周进因见许台长脖子有点歪歪的,就问:
“许台,你脖子不舒服?”
“唉,老毛病了,肩膀和脖子,可能是夜里受了风,今天一直都没怎么活动得开。”
许茉莉左右晃了晃脖子,说道。
“我在看守所里的时候,有个同号子的,教了我一套按摩手法,说是将来出去后,靠它谋生的,我去给你按按?”
周进主动地说。
“你还有这一手?行不行啊?别把我整坏了。”
许茉莉将信将疑。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许茉莉把周进引到自己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大的套房,里面竟还有一个按摩床。看来,吴书记平时,也没少享受过按摩。
房间里很暖和,许茉莉脱掉外套,只穿羊毛衫。周进只按摩了两分钟,许茉莉就忍不住连声夸赞。
“看来,你不回电视台上班,还真饿不死!不错,比他们这里的按摩师强多了。”
她哪里知道,每个按摩师都各有一套自以为豪的手法。但是,周进不同,他的手上带有一股真气。别人按摩,全凭手上的力道,而周进却是内力的渗透,所以差别就显现出来了。
周进先给许茉莉把颈肩的痛苦解除,用内力清除了这里的淤堵,然后,又顺道为她做了一套全身的放松按摩,不到十分钟,许茉莉就趴在按摩床上,沉沉地睡去。
周进让晓雅到里间卧室拿来一床薄被,替她盖上。然后关门退了出去。关照门口的女服务员,暂时不要进去打扰,一个小时以后再进去看看即可。
许台长对他帮助很大,自己真的无以为报,为他按摩一次,也是自己的一份真心!
两个多小时后,当许茉莉醒来时,周进和晓雅已经在回运江的路上了。
在过汽渡过江时,晓雅和周进分别接到了一个电话。先说晓雅的,是南锡的号码,接通后:
“请问,你是顾晓雅同志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顾市长的秘书,顾市长要和你通话。”
接着一个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晓雅吗?我是顾泽群啊?你叔叔。你到南锡怎么不来找我呢?”
顾晓雅顿时就懵住了,对于自己是不是有这么叔叔,她的印象很模糊。依稀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年轻时参加了革命,解放后在姑苏安了家,顾泽群应该是他那一房的。果然,电话那头说道:
“我叫顾泽群,你爸叫顾泽民,我们都是“泽”字辈的,是嫡亲的堂兄弟。我父亲叫顾福江,你爷爷叫顾福海,他们是亲弟兄,都是“福”字辈的。我这么一说,你应该清楚了吧?哈哈!”
顾晓雅没想到,一个城的市长,与自己通话,竟也这么调皮。
“叔叔你好,接到你的电话我很高兴,我好像记得小时候,爷爷提起过。后来,爸爸也说起过。但是,我离开南锡在运江生活了十年,以前的事都不大记得了。这次来南锡比较匆忙,下次去,我一定去拜访你。”
“什么拜访不拜访的,都是一家人,一定要来啊。你爸妈出事后,我也来过南锡,那时你还在医院,所以你记不得。后来,你又去运江与你舅舅一起生活了,所以我们就断了联系。你放心,现在案子翻过来了,组织上正在处理。”
顾泽群在电话那头动情地说。
到底是血缘亲情,任何时候都是难以割舍的。秘书都难以想像,平时不苟言笑的顾市长,会与他人当众聊这么久。
顾泽群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包括秘书的号码,都留给了她。再三叮嘱,下次来南锡,一定要来看他。
顾泽群得知晓雅来南锡,还是书记吴化文告诉他的。早上开过常委会,吴书记随口跟顾市长说;
“早上和你的侄女一起吃饭的。”
这才有了这么一段通话。
顾晓雅放下电话,感慨万千。她原以为,爷爷奶奶去世后,顾家这头就已没什么人了,没想到,现在冒出这么个人物,还是一个城市的市长,心中也颇为欣慰,感觉自己忽然有了大靠山。
周进接到的电话,是瘦猴打来的。电话一接通,他就在那头兴奋地说:
“周哥,生了,生了!”
周进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升了生了的?
“那个女人生了!”
瘦猴继续没头没脑地说道
“哪个女人?”
“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