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路衍”？许过进到病房后看到病床上没有程路衍的身影，下意识地向四周喊，“程路衍”？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许过心一沉。
“程路衍”？许过继续朝里面喊。
“我在洗漱呢”，就在许过设想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各种意外可能发生时，程路衍的声音忽然从浴室传来。
“回来了吗”？
“嗯，你在洗澡吗”？许过听到程路衍声音的一瞬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没有在洗澡，感觉脸上出油了，洗把脸，我马上就好了”。
“需要我帮你吗”？许过起身准备进去帮他。
“不用”，程路衍立刻拒绝，“我马上就好了”，程路衍慌乱地将刚刚吐掉的东西冲掉，洗把脸，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等会自己的许过又要哭吧。
“好香的饺子啊”，程路衍从浴室出来就直奔餐桌。
“好香啊”，程路衍尽量不让许过注意到自己的脸色，“刚刚是胃不舒服吗”？许过还是看到了脸色煞白的程路衍。
“没有啊，怎么了”？程路衍满脸不懂地看着许过。
“没事，既然胃没有不舒服的话，就说明治疗有效果”，许过高兴地递给程路衍筷子，“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康复，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了”，看着许过这么开心，程路衍也跟着开心，只是自己的许过怎么眼睛又哭肿了呢。
“你尝尝这个，茴香馅的，你最喜欢吃的，怎么样”？看着满脸期待的许过，程路衍硬是把饺子咽下去即使现在自己胃里翻滚。
“好吃吗”？
“好吃”，程路衍笑道，“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等到时候你好了，我们一起去面馆吃，刚出锅的饺子才是最好吃的”。
“行，到时候还得我们许过请客”。
“没问题”，许过满嘴答应。
“程路衍家属来一下病房”，护士站在门口说道。
“好，马上就来”，许过只能放下筷子，“你先吃，不用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程路衍柔声答应。
“呕~呕~”确定许过走远后，程路衍快步趴在马桶边将刚刚吃进去的饺子全都吐出来，“呕~呕~”，程路衍尽力让自己的动静小，等到吐完以后才感觉舒服一点，程路衍将自己的饺子全都倒在塑料袋里藏好。
“姜医生好”，许过打着招呼。
“许医生，坐”。
“谢谢啊”，许过坐下来，“您找我是不是找到了治疗的方法”？
看着满脸希冀的许过，姜医生难以启齿。
“没事，到底是怎么样，姜医生您直接江，我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许过看出来了姜医生的为难。
“程路衍的治疗，现在各种化疗，以及各种药物治疗对他本身来说其实是意义不大”。
“意义不大”？许过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这个病到最后会出现呕吐的情形，但是到现在他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反应说明药物治疗和化疗的配合是有用的，所以是有意义的”。
“目前没有出现呕吐，胃痛的这些症状固然是最好的，但是后续的发展肯定是朝着这方面的，所以·····”。
“只要他目前还没有出现这些症状那就说明是有效果的，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用各种好药，不断地治疗”。
“许医生，你也是神外的这个”，姜医生边说边竖起大拇指，“在你看来如果有治疗的必要就继续坚持治疗吧”，姜医生理解这种病人家属心情，只是作为医生来说这种治疗是没有意义的，非但没有意义，还会让病人忍受各种化疗带来的痛苦以及各种药物的副作用。
“嗯，辛苦了”，许过出了办公室，找了一个楼梯口，由于在八楼，基本上都是坐电梯，所以楼梯口基本没有人，许过坐在台阶上，抱住膝盖，她没有像现在这么一刻痛恨过自己，为什么自己专攻的方向不是胶质瘤，为什么自己不厉害一些，这样自己就可以救他了，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你好”，周彦辰刚结束会议就接到了电话。
“你好，我是程路衍”，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今天下午两点多钟你能来一趟中心人民医院吗”？
“医院”？周彦辰一头雾水，“许过出事了吗”？
“不是许过，是我，我可能活不了多久的时间，我想找你谈谈关于许过的事情，不知道你方便吗”？
“程路衍，话可不能乱说”，周彦辰蹙眉。
“等会我会把楼层号和病房号一起短信给你，等你到了我们当面谈”，程路衍挂断了电话。
“什么意思”？周彦辰任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我现在不太方便和你说太多，麻烦你今天中午两点无论如何都要按照短信的地址来找我”，程路衍立刻挂了电话，生怕许过突然进来。
电话这头的周彦辰被莫名其妙地挂断电话，不一会就收到了程路衍的短信。
“周总，福利院是今天中午过去吗”？秘书看着周彦辰脸色不大好，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改明天吧，今天临时有事过不去了”。
“好，我立刻和福利院那边联系”。
“对了，京城的冬天很冷，及得提前给孩子们准备好过冬的衣物”。
“您放心，这些已经和院长交代过了”。
“嗯，还有暖气的供应，让工人们加快工程，京城的秋天过去的很快”。
“嗯，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通知了”。
“好”。
“咚咚咚~咚咚咚·~”。
“进”，周彦辰拿起刚刚摘下的金丝眼镜继续戴上。
“周总，这是您在南坞马场的收益”。
“放那吧”，周彦辰听到是马场的消息也没在意，本来马场的建立最初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自己每周都会抽出时间去骑马，去感受风从耳边穿过，感受大自然。
许过在楼梯口坐了一会，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医学上有很多的奇迹，自己坚信程路衍就会是那个奇迹。
“吃完了吗”？许过看着收拾餐盒的程路衍。
“我已经吃完了，全都吃光了，饺子很香”，程路衍夸奖道。
“那是，也不看看谁买的”，许过听到程路衍全吃光了，脸上的雀跃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