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也不是没想过保下刘宏。
可惜刘宏与汉室气运相连,汉室气运崩溃,刘宏必死。
吕布心中暗叹道:
“算了,自己这位便宜岳父,花天酒地那么多年,也够本了。
自己保护好小刘慕,也算给他留下一支血脉。”
洛阳城,皇宫。
十常侍聚集在一起商议大事。
他们再无往日的淡定,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十常侍能够把持朝政,全赖皇帝刘宏的支持。
可过完年后没多久,陛下突然病重,很快就驾崩了。
这让十常侍措手不及。
张让坐在主位,脸色阴沉的说道:
“陛下驾崩,这个消息究竟传出去没有?”
赵忠尖声开口道:
“咱家已经让下令封锁消息,谁敢妄言,杀无赦!”
身材魁梧,不似阉人的蹇硕摇头道:
“没用的。
以大将军何进和那些世家豪族的本事,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陛下驾崩这么大的事儿,想瞒也瞒不住。”
中常侍郭胜一脸恐惧之色,声音奸细的说道:
“现在咱们怎么办?
以何进那屠夫的心思,必然不会饶过我等!”
蹇硕冷笑道:
“何进不饶咱们,咱们还不想饶过他呢!
我手中有禁军,你们怕什么?
照我看,咱们就来个秘不发丧,诱何进进攻。
先斩何进,再扶皇子协为帝!”
“皇帝年幼,必须得仰仗我等。
咱们依旧是万人之上的十常侍。”
张让思虑片刻,点头道:
“可以,就按蹇常侍的想法去办吧。”
话是这么说,张让缩在袖中的手却紧紧捏住了吕布送他的隐身符。
张让的直觉告诉他,这次恐怕是十常侍的劫难。
想要保命,还真得依靠吕布送给自己的这几张符。
……
三日后,袁府。
袁逢召集袁家核心弟子在此议事。
袁隗对袁逢笑道:
“不容易啊,兄长。
我们的谋划终于成了!
现在正是动用董卓这颗棋子的时候。
只要董卓进京,这天下就是我们袁家的了!”
袁逢却没有袁隗这般乐观,他面色凝重,声音沙哑道:
“贤弟,要注意言辞。
董卓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圣上驾崩,乃举国哀悼之事,跟咱们袁家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是是,兄长说得是!
是我妄言了…”
袁逢把头转向袁绍,问道:
“本初,大将军何进最是信任你。
现在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袁绍对父亲袁逢禀报道:
“蹇硕欲靠禁军谋杀何进,儿按您的吩咐,让军司马潘隐告密。
何进大怒,欲诛十常侍,儿又率军助其诛杀蹇硕,扶皇子辨继位。”
“张让等人求助何太后,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何进大权在握,暂时放过了十常侍。
朝局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
“很好,现在看来何进已经很信任你了。”
袁逢轻抚胡须,右手轻轻敲击桌面,宛如掌控天下大势的执棋之人。
“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是想办法让董卓进京。
到时我们就可以用西凉铁骑执掌京师,再加上我袁家的门生故吏…
普天之下,谁敢不从?”
“父亲放心,此事绍定会办妥!”
出了书房之后,袁绍暗暗思索,究竟怎么样才能把董胖子弄到京城来。
他低声自语道:
“想让何进这屠夫自乱分寸,还是得利用十常侍那群太监…
颜良?”
护卫在袁绍身旁的颜良抱拳道:
“主公,颜良在此!”
袁绍仰头望天,声音低沉道:
“你派死士假扮十常侍的人,到城中散布消息,就说大将军欲篡位自立。”
“诺!”
在袁家死士的谣言攻势下,大将军欲篡汉的谣言散布到整个京城,洛阳百姓人心惶惶。
何进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惊又怒,连忙着急心腹来大将军府商议对策。
何进挺着将军肚坐在主位,怒声喝道:
“张让、赵忠这些阉狗,着实可恨!
本将军已经饶他们一条性命了,竟然不知感恩,还敢在城中散谣!”
袁绍见自己的计策奏效,心中窃喜,趁机拱火道:
“阉贼欲壑难填,若不趁此时机将其斩尽杀绝,日后必为大祸。”
何进长叹一声道:
“现在太后护着那群阉人,我如何动手?
毕竟太后身边也是有御林军护卫的。”
说到这儿,何进就是一肚子的气。
皇后是自己的亲妹妹,不帮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还能为十常侍撑腰?
还不是想留着十常侍制衡自己,好收拢朝中大权?
权力这个东西果然是毒药,能引得父子反目,也能致使兄妹成仇。
袁绍眼珠一转,对何进劝道:
“大将军何不招四方豪杰入京,以雷霆之势剿除阉党?
到时候您兵权在手,哪怕太后不愿意,也只能听大将军吩咐。”
“嗯?这办法好啊!”
何进眼前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袁本初说的真有道理!
咱何进是谁?
大将军!
统辖天下兵马!
怎么能放着各地的兵马不用,专门盯着京城?
那样眼界也太狭窄了。
“本初说说,咱应该召谁进京?”
“距离京城较近,又有能力平息内乱的州牧有两个。
一个是西凉董卓,还有就是并州吕布。”
袁绍故意把吕布拿出来,给何进做个对比,好降低何进的戒备之心。
“吕布?
不行不行!”
吕布本来就是大汉的骠骑将军,距离何进大将军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何进一直视吕布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要是让吕布率军进京,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恐怕不保。
何进思索着说道:
“还是让董卓来吧。
那董卓我见过,为人谦逊忠厚,倒是个忠直之臣。”
何进刚要拍板定下此事,典军校尉曹操突然大笑道:
“在曹某看来,诛杀宦官易如反掌!”
袁绍眼睛一瞪,对曹操问道:
“曹孟德,你什么意思?”
曹操一摆衣袖,侃侃而谈道:
“似十常侍这等奸佞宦臣,古今皆有。
他们之所以能够作威作福,权倾朝野,仰仗的无非是天子宠幸。”
“如今天子尚幼,大将军为百官之首。
只需遣一狱吏就可将十常侍拿下,又何须召外臣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