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一股刺骨的寒风再度呼啸而过。
冷得他牙床直哆嗦,连忙哈了一下手搓了两下手心,无奈的将衣袍裹紧些,身影随之缩得更小了。
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显得更加的伶仃。
居无定处的四更时分。
别说信中所描述的两人了,这放眼望去这方圆五里内,恐怕是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这深更半夜的,怎会有人呢??
踌躇了片刻后。
那个身影带着怨愤与无奈,突然站立起来。
果真是如他所猜想的一样。
他!被人给耍了!
他站起来的动作显得有些不自然,腿脚踉跄几步,艰难地保持平衡,缓了几秒,腿脚才不利索的快步离开城门口。
手心中的信纸也在顷刻间被他捻碎成碎片。
洒落在寒风中。
——
转眼间,次日晨光熹微。
太子宫中的一角。
宫女小翠正在焦急的在千云雀的房门来回踱步着。
晨光洒在了她的身上,映照出她眉头紧锁、眼神充满焦急的模样。
这怜人新入宫,姑且也不懂这宫中的礼数。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去给娘娘们请安的时辰了。
可怜人的屋里,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也知道怜人喜静,便没有冒然出声打扰,小翠束手无策,只好在门外干着急着,如小鸟捉襟见肘。
她默默地期盼怜人能尽快醒来,好传唤她进去帮忙梳洗更衣。
这样,她也可以借此机会,提醒一下主子悉知这宫中的礼数规矩,再向怜人禀报她方才在宫中所打听到的事情。
昨夜,据说太子他去崇阳殿内,声称捉拿刺客,将将臣全部叫来了,结果一无所获,最后只好以玩笑收场,这无疑是戏耍了群臣们。
也由此惹怒了皇后,太子则备被禁足了三日,同时,皇后还特地下令,这太子殿内三日不可有任何的娱乐嬉闹,否则一律关入大牢。
在这宫廷之中,三日的禁足意味着什么,小翠再清楚不过。
而且,这要是论娱乐嬉闹。
无非是歌舞曲艺这些罢了。
那这矛头,很明显就指向了新进宫的这位以奏乐为生的怜人了,这怜人刚得宠没两天,就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没有办法得到太子的庇佑,那他这地位怕是一落千丈了。
不过,好在服侍他的人并不多。
否则就连下人可能都要给他脸色瞧上一瞧。
还有最重要的是,倘若这时候万一妃子们还来添堵,那可就惹大麻烦了,毕竟妃子们皆都视他为眼中刺,肉中钉。
她们都巴不得这怜人能立马消失。
小翠这一边思忖,眼神不经意的瞥向了身旁的空空如也的位置,疑惑的低声呢喃着:
“今儿这小桂子怎么还不过来,他该不会睡过头了吧??按理可不会这样的呀,但凡对主子有过一丝怠慢,可是活不到第二天的呀...”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捂着嘴惊讶的小嘴,瞪圆了眼睛,自问自答道:
“他,该不会是早就打听到消息,就早早就去效忠别的主子去了吧??!可是,他怎么会那么快打听到了呢??”
“那他现在还没来伺候主子,难道不是已经跑了,这还能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