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完全认定了冷若颜定然不会是冷家的亲生孩子。
不然以胡秋荷不讲理的性格,这会岂会是这般的安静。
冷若颜抬头看向符静,眉眼中满是陌生和疏远。
不知为何,面对符静时,她心里毫无波澜。
仿佛这就是一个陌生人。
好像,目前事实就是如此。
反观符静,则是一脸激动不已地模样,“若颜,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冷若颜脸上神情淡漠,“你说你是我的亲生母亲,你有什么证据?”
符静注视着冷若颜说道,“我已经找到当初那个害得我们母女分离的罪魁祸首,是她亲口承认,是她把你丢掉,你才会被他们抱走的。
我们之所以找到你,也是从她那里得知你的下落的。”
原来如此。
难怪时琛都还没有消息,而符静却先一步找上门来。
原来是抓到罪魁祸首了。
冷若颜问道,“是谁?”
符静很是痛苦地说道,“跟随了我二十多年的佣人。”
“是妈识人不清,害苦了你,若颜。”
说到最后,符静忍不住痛哭起来。
古天瑞看到妻子这般伤心难过,在一旁安抚着,他心里亦是很不好受。
让他心里不好受的,不是别的,还是冷若颜疏远陌生的态度。
对于他们的到来,她并没有表现得有多高兴。
换句话说,她并没有准备认他们。
冷若颜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符静,内心深处依旧是毫无波澜。
她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等符静在古天瑞的安抚下,哭声渐渐停止,她才开口道,“你们找来,想做什么?”
闻言,古天瑞立刻便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这女儿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认。
符静却没有想这么多,听到冷若颜的话,她开口说道,“若颜,爸妈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自然是想要你跟我们回去,爸妈也好弥补你缺失的二十多年的亲情。”
听到符静的话,薄时琛下意识地走上前一步,将冷若颜挡在身后。
他的老婆,只能跟他在一起。
哪怕是岳父岳母,他也不想他们把他老婆带走。
更别说,这是不是岳父岳母还有待调查。不可能仅凭他们几句话,就认定了亲子关系。
冷若颜自然知晓自家醋坛子的意思。
他舍不得自己,自己又何尝舍得和他分开。
她拉了拉薄时琛的手,薄时琛看了过来。
她冲他摇了摇头,随后看向符静说道,“我觉得我现在过的挺好的,并不想要做任何改变。”
更何况,古家还有个古慎儿,她可不想她做姐妹。
想想她心里就觉得硌得慌,更别说要是住在一起。
符静一听,连忙说道,“若颜,跟我们回家吧。是我的错,是我弄丢的你,你要是怨我,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只想你跟我们回去,让我们好好补偿你。”
想到什么,补充道,“若是你是担心我们会追究你养父母的责任,只要你不想追究,我们便不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虽然她心底并不想放过这对害自己骨肉分离,还对她女儿不好的夫妻。
可若是女儿不愿意追究,为了女儿,她亦是可以选择不追究的。
冷若颜开口道,“那是你们的家,我也有我的家。”
说到我的家的时候,冷若颜回过头晗情脉脉地看了眼薄时琛。
她的家,便是时琛给予的。
她当初之所以想要找到亲生父母,就是想弄清楚自己为何会被抛弃。
如今得知了并不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她的心里亦是好受了不少。
只是暂时,她并不想回那个陌生的家。
薄时琛亦是满脸宠溺地笑容看向冷若颜。
他知道,冷若颜说的家便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家。
符静一脸受伤的表情。
女儿终究还是不愿意原谅她。
冷若颜收回视线,看向符静继续说道,“我们的事情还是回帝都,找时间再谈吧。别打扰了镇上的安宁。
至于他们,也不是十恶不赦,即使没有他们抱走了我,亦会有其他人抱走我。
再者,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日后我们亦是不会再有来往。”
随后,她看向肖镇长说道,“镇长,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
肖镇长点了点头,说道,“若颜呐,哪怕你不是冷家的孩子,雪峰镇亦是你的故乡,以后有空,还是可以多回来看看的。”
冷若颜说道,“嗯,我会的。”
说完,她转过头看向薄时琛,“时琛,我们回家吧。”
薄时琛满脸温柔道,“好,我们回家。”
随后两人手牵手离开了冷家。
古天瑞看着离开的冷若颜,眉头深深地皱起。
看来,若颜也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冷家的孩子。
古天瑞看向失落伤心地妻子,说道,“听若颜的,我们回帝都吧。想必他们这会也是回帝都。”
符静伤心地点了点头。
古天瑞和肖镇长说了些客套话,便和古文昊扶着符静也离开了。
等人都离开了,肖镇长回过头看向冷建国和胡秋荷,怒其不争地说道,“你们让我怎么说你们得好,哎!”
把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
若是他们将冷若颜抱回来好生对待,那么如今,他们亦是会被冷若颜的亲生父母好生对待。
可这两人……肖镇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亏的是若颜心地善良,不然你们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便转身离开。
冷建国脸色很是难看。
而胡秋荷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道,“好心没好报我,我们好心将她们的女儿抚养长大,他们还要送我们去坐牢,这群人简直是太不讲理了。”
胡秋荷还喋喋不休,冷建国则是起身回了屋。
等胡秋荷讲完话问冷建国是不是时,才发现身旁早就没有冷建国的身影。
与此同时,冷立豪也早已经离开。
寒风吹过,胡秋荷哆嗦了一下,生气地也回了屋。
往家里走去的肖镇长突然停了下来,喃喃自语道,“薄时琛?我怎么记得,华国首富薄家的掌权人,似乎就是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