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停在了端亲王府,换乘马车去了殷府。
殷树良自从获封兵部尚书兼大将军后,就没怎么上过朝,现在四海升平没有战事,她让他好好在府中休养。
到殷府后,管家领着她一路到了殷府书房,走在游廊里,眼前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却又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来过这里不止一次,在这里,她和殷树良不打不相识,由仇家变成朋友,最后还成为了师兄妹,现在又是君臣,这缘份也着实奇妙。
正这样一路感叹着,就见书房出来一女子,拿着帕子掩面而泣。
看到江若芙有点慌乱,正要上前行礼,被江若芙一把拉住,“这里没有外人,嫂嫂不必多礼。”
江若芙挥退管家,“嫂嫂你这是怎么了?大师兄在里面么?”
王蕊含泪点点头,“妹妹,我......我没事,你进去吧。”
直觉她有事,应该是夫妻俩有了争吵,江若芙心下一沉,不过她不愿意说,却也不好再问,就安慰了两句,王蕊告退。
她敲了敲门,里面应允:“进来!”
她推门入内,只见殷树良背对着门,翻着书架上的书,身姿英挺,剑眉朗目,浓浓的书卷气息里掩藏了三分杀伐之气。
他没有回头,就道:“你别再说了,我不会纳什么妾室,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江若芙心呼不好,听了人家的隐私之事,忙出口阻止,喊道:“大师兄!”
殷树良身上一僵,转过身来,道:“是师妹来了,我当是她又回来唠叨,让师妹见笑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手挠了挠头。
她有点不厚道的想笑,从没见过殷树良这般不顾形象的动作。
嘴上却无所谓地道,“有什么笑的呀,谁家还没有一点糟心的事,你说呢?”
“唉,你们女人之间好说话,你帮我劝劝她,别这样没事张罗着给我纳妾了。”
“纳妾?”
“师妹就别来劝我了,你是皇帝也不行!”
“师兄,我什么时候逼过你做事,怎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
“我想,她让你纳妾,未必就是她本意,哪个女子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啊?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你纳妾吗?”
殷树良犹豫着说道:“她进门多年还没有孩儿,心里一直郁郁寡欢,为了殷家有后,也是怕人说她善妒,就要给我弄几房妾室。”
“她也是好意,给丈夫纳妾,女人心里肯定是矛盾和委屈的,既想你答应,又怕你答应。”
她喃喃道:“不过你们夫妻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还没有孩子而已,快三年了吧?”
“是,所以她急得很。”
她脑中灵光一现,“大师兄你别担心,我有办法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交给你?”
“是啊,我会治病的啊,那李沫家的两个娃还是我接生的呢,你忘记了?”
殷树良一拍脑袋,“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嗨,这些日子被她缠得脑袋都不转了,师妹真的有法子?”
“嗯,你跟她说一下,我先看一下情况。”
“好,好,好!请!“
见殷树良和江若芙走进院子,还在垂泪的王蕊拭了泪,上前一边吩咐人上茶,一边请她坐下。
殷树良跟她说了,她面露犹豫。
江若芙鼓励了她两句,她才下定决心,便领着江若芙进了屋子。
殷树良在外面等着,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江若芙从屋里出来,道:“好了,大师兄,方才给嫂嫂施了针,刚施过针,她要多休息一会。再施两次针,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看他不解,她解释道:“我以前跟裴大夫学过银针治病,你别担心我的医术,没有把握,我不会施针的。”
“为兄自然是信你的。”他看到她手里的一副眼镜,好奇道:“这是什么?
江若芙边往外面院子走,边说道:“这是一种特制眼镜,可以看到人身上的五脏六腑,还有一些经脉,血管情况。要不,你戴上试试!”她向他递过来眼镜。
殷树良正要伸手来接,却被一人身手敏捷地抢走了眼镜。
那人戴了眼镜,掀起了一旁管家的衣服看他的胸膛。
他越看,嘴巴张得越大,嘟囔道:“哇,这也太清楚了!”他目露痴迷,戴着眼镜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肯放下。
殷树良疑道:“桓弟,你怎么来了?”
王桓也不理他,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眼镜上,“我就说嘛,这眼镜有古怪,上次我怎么没有发现。”
“噢,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搞的鬼!”他一副要控诉她的样子。
殷树良斥道:“王桓,不得对陛下无礼!”
闻言,王桓惊得缩回了手,拱手道:“陛下勿怪,微臣见着好东西,一时心急,言行无状,请陛下恕罪!”
江若芙斜睨了王桓一眼,伸出手,“好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与你计较,把眼镜还给我!”
王桓忙道:“陛下,这眼镜能不能赏给微臣,微臣以后日常查案有了这个东西,肯定是如虎添翼。”
“现在天下太平,京城好久没有大案子发生,哪还需要劳动你大理寺卿亲自查案?”
王桓叹道:“这可不好说啊!”
江若芙不为所动,一把从他手上拿走了眼镜,就要装入袖中。
王桓心急如焚,不甘心道:“陛下......陛下......!”他的手上前半抓半抱着江若芙的胳膊。
拖长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着央求和撒娇!
她看着眼前这样一个美男子向自己撒娇 ,第一回心里有些松动,正想着,要不给他一副吧,对查案确实有帮助。
却听到耳旁一声厉喝:“王桓,你还有完没完!”
这声音吓得江若芙顿时娇躯一震,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心里头立马虚了三分。
很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王桓一拖一甩,王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扶着廊柱才能勉强站稳。
他嘴上却忙不迭道:“哥,哥!轻点轻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