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皇上对于甄玉娆自是抛之脑后。
本来也并未觊觎甄玉娆,不过是想起纯元皇后才伤怀一番。
苏静白每日仍旧是打理着后宫琐事。
而皇上几乎每日都来承乾宫陪伴苏静白与九阿哥、十阿哥。
这一日,皇上下了朝便来承乾宫与苏静白用早膳。
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已然六岁多,自然到了读书的年纪。
苏静白的父亲苏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被皇上任命为皇子太傅,每日入宫为三位皇子讲学。
当然,皇子应当学的东西远不止识文断字,皇上自然也寻了其他太傅一道教习三位皇子。
苏静白心中自是喜不自胜。
平日里可时常以接三位皇子为由见一见父亲。
父亲曾私下里与她说过,六阿哥天资聪颖,颇有储君风范,日后细细教导,想来前途无量。
对此,苏静白心中欢喜。也嘱咐了父亲万不可将这话传扬出去。
而三位阿哥与外祖父这般亲近,日后苏家自然也能保荣华。
皇上这般安排,自然也是体恤苏静白思念双亲。
如今承乾宫里只有九阿哥和十阿哥陪着皇上与苏静白用膳。
当然还有上了年纪的乌云盖雪,成日里就知道团在苏静白脚下昏昏欲睡。
苏静白盛了一碗豆浆递给皇上。
“小厨房新磨的豆浆,很是醇厚香甜,皇上尝一尝。”
皇上接过琉璃碗,豆香扑鼻,很是舒心。
九阿哥与十阿哥见皇上吃得香甜,自然也闹着要喝豆浆。
苏静白为二人各自盛了一碗,二人这才欢欢喜喜用了起来。
皇上看得很是开怀。
虽说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不在承乾宫,可承乾宫丝毫不会冷清。
九阿哥与十阿哥比起三位哥哥,性子十分闹腾。
远不如三位哥哥那般沉稳懂事。
为此苏静白担忧不已。
反而是皇上对此十分欢喜,还曾与她说道,“有几位兄长照顾,幼子理应活泼些。”
皇上如今对九阿哥和十阿哥越发宠上了天。
……
……
……
“果郡王送了一名女子入宫,朕想问一问你的意思?”皇上开口。
苏静白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这不是上一辈子的瑛贵人江采苹吗?
入宫之后被三阿哥穷追猛打,竟落得个赐自尽的下场。
苏静白有些怜惜这命如浮萍的女子。
只是这到底是果郡王府送进来的,她自然不能多说。
上一世将江采苹送入宫中的是侧福晋浣碧。
不曾想这一世竟是果郡王亲自将人送入宫。
“果郡王选的人,自然是好的。皇上想如何便如何,何故来问嫔妾?”苏静白语气泛酸。
皇上听闻自是朗声大笑。
“白白这是醋了?”
苏静白见皇上如此笑话她,白了他一眼,“嫔妾醋了又如何?皇上可要治嫔妾一个善妒之罪?”
如今她宠冠六宫,贵为皇贵妃,膝下又有五位皇子傍身,自然不必谨小慎微。
“朕如何敢治姝皇贵妃的罪?”皇上玩笑道。
苏静白自是被他逗笑。
“既如此,皇上打算如何安置那,嫔妾好早些安排?”
苏静白如今身为皇贵妃,主理六宫,新人入宫她少不得要安排一番。
心中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可职责所在又是另一回事。
皇上见她神色认真,也不打算继续都逗弄她。
“果郡王送来的女子,朕派去伺候三阿哥了!”
皇上夹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蒸饺放置在苏静白的碗中。
苏静白有些诧异,“这是何故?”
“齐贵人前些日子总来与朕说道,弘时也到了娶妻的年岁,想替弘时寻一位福晋。
朕问过弘时,这孩子实诚,只说如今应当以课业为重,等到过几年再考虑娶妻一事。
他虽天资比不得六阿哥聪颖,可胜在为人本分老实,恰巧果郡王府送来的人与弘时年岁相当,朕便派去伺候他笔墨。
来日他娶了福晋,将人抬做侍妾也是造化。”
苏静白闻言惊得说不出话。
皇上此举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过想来若是三阿哥如前世那般对江采苹情根深种,也算是美事一桩。
三阿哥为人虽莽撞些,上一世竟这般不管不顾对庶母穷追猛打,可到底也是太实诚的缘故。
这样的人,若是真娶到心爱之人,想必是个知冷知热的。
平心而论,江采苹这样温婉的女子,三阿哥确实是良配。
齐贵人如今也收敛许多,每日在苏静白跟前如鹌鹑一般。
只等着来日三阿哥娶妻生子,她便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而苏静白有了自己的皇子,自然也不必养育四阿哥。
但尽管如此,苏静白每逢年节也会派人送东西去圆明园。
只是从从前的利用之心,变成了如今尽主理六宫对待众位皇子公主的本分。
四阿哥对苏静白很是感激。
或许因为没有被位份高的妃嫔养在名下,四阿哥并未生出觊觎皇位之心。
只规规矩矩在圆明园中刻苦专研学业。
等着来日娶妻生子,也能开府别住,做一个富贵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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