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一场一场消逝,这几日总是天气晴朗。
“娘娘,吃点东西吧。”
柳绿端了一碗煮的软烂的白米粥,一盘豆腐乳还有一碗安心的药放在桌子上,这是龙染每天都会点名吃的东西。然后将桌子边的一堆图纸小心移开。
来到龙染的房间,已经是日上三竿,院子里就属龙染起得最晚,吃得最晚。
繁星早早地在门口请了安出去郊外免费学堂学课去了,那时候龙染还没醒,快到了二月,他老是早早地出门,很晚才回来,龙染和花红柳绿总是见不到人。
“哦,来啦,谢谢柳绿。”
龙染先是喝粥,起身走了两步:
“繁星呢?又看不见人。”
“娘娘,这孩子早早在门外给你请了安,然后就出门了,说是今日学堂开了,他已然将那些知识都学完了,要去和老师同窗们告个别。”
“哦?
那他前几日又到哪里去了,这孩子,去哪里也不说一声,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龙染像个操心的老妈子,嘟嘟囔囔。
“这,娘娘,其实繁星挺懂事的,您别生他气。
等他回来了,我让花红去说说他,估计下次他就不敢乱跑了。”
柳绿见龙染认真的样子,有些怕她是真生气,毕竟小繁星确实身世凄苦,人又听话又懂事儿,她和花红也拿他当弟弟疼爱的。
龙染挥了挥手,坐下灌药,等到喝完才,苦着脸道: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回头让他注意安全就行。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是啊,十七八岁的人,在真正的龙染面前不就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吗。
“走吧,我喝完了,今日睡得饱,开心!
去财寿店看看,然后去仙鸾衣把这些新设计的图案给到绣娘,让她们推陈出出新来看看 ,到时候我再设计营销。
顺便看看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是,娘娘。”
~~…
~~…
~~…
旁晚,龙染忙完了坐着轿子回到容王府,她看着柳绿这段时间计算的账本,很是满意。
嗯嗯,硬是一丝一毫都没错,柳绿确实心思缜密。
还有她也很开心,她赚银子了,嘻嘻抛出财寿店的钱,基本填平了之前找容王借的三千两银子,届时等交给齐伯或者是等他回来再还再看情况吧。
总之,无债一身轻!
“娘娘,我们到了。”
花红提醒道,然后扶着龙染下了马车。
西院内,龙染泡了脚躺在暖和软床上,柳绿担心龙染因为身体不好会惧冷,于是给她铺了很多层毛茸茸的被子。她睡着可舒服了。
唯一不足的就是那块玉枕。
哼哼……
柳绿老古板了,还给它缝了暖被装着,以为这样她就睡不出来了。
非和她说这玩意儿能她睡好,对脖子好,可她根本就不习惯,她将这玉枕一脚推到床尾。
然后换了柜子里的布枕头。
“嗯,舒服,人生不过如此呀……”
她安逸地躺下试了试。
“娘娘,刚刚齐伯说 醉霜雪的 善与 来报,说醉霜雪已经抓紧重新按照您的要求修缮好了,请示什么时候开业。”
花红进来添了火,检查门窗是否透气,顺便说到。
“哦,暂时不急,赶明儿让 善与挑几个机灵的人 跟我一起去添香楼找专业的人,学习学习。”
龙染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懒懒说到:
“不早了,你们早点睡吧。
今天辛苦了。”
“是娘娘。”
她缓缓退出去,想:
算了,娘娘也累了,就不说繁星才回来,在门外问过安的事了。
是夜,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正睡得香,忽然窗外传来呼呼作响的大风,\\u0027哐当\\u0027把木窗打开,透进来的冷风把龙染给吹醒了,她皱着眉撑起身子打算去关上窗子,这都大半夜了,屋里的炭火早就烧尽了。
霎那间,一袭寒光凛冽,龙染感到脖子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一把染血的利刃正对着她的脖颈子。
“别动,不然杀了你。”
龙染一惊,双手撑着床,有贼!
她一动不敢动,惺忪的眼眸瞬间瞪大了,这下子完全清醒了,感受着脖子上的丝丝凉意,锋利的刀子撕破皮肤的疼缓缓传来。
龙染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微微吸了口气:
“你要干什么?”
她眯了眯眼,试图透过微光看清人的脸,和周围的情况。
她在黑暗中看到那人脸上带着银色面具,身穿黑衣。
忽然那他的呼吸开始加重,执刀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另一只手扶着脑袋。
好机会!
她的脚缓缓勾住床尾的玉枕,往上移。
哪知道,却被这人发现了:
“你再敢动,取你人头!”
只见那人刹那间手肘一动,见龙染推到床头,随后将匕首抵紧自己的脖子。
龙染心里一凉:
哎!
完了,又得死了!
我才开始啊,我今天的棺材木雕还没刻完!
醉霜雪还没开张!
周家米铺的店铺租金钱还没收呢!
唉,爷爷,不过,万一死了说不定就回去了
我终于能回去了……
想到这儿,龙染还有些兴奋……
哎哎!
这黏糊糊的液体是啥,口水?
不会,自己从来不流梦口水。
龙染忽然闻到一股血腥气,她忽然明白过来,是这个贼子身上流下来的!
百里无虞头痛欲裂,看着眼前的人影在无尽的转,周围只有一个生音,在撺掇他杀了这个人,杀了她,哈哈哈哈,杀了她就好了。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将刀收回来,不要伤了无辜的人。
正当自己即将被脑海中的那团无尽的暴虐黑暗吞噬是时。
忽然,百里无虞后脑勺子一阵痛感,然后又来了一阵痛,那团黑暗随着自己的意识一起消散……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花红抱着那个玉枕颤颤巍巍地在黑暗里掉猫泪,不敢上前检查躺在床上的龙染的情况,生怕看到已经死了的娘娘。
“啊~咳咳~”
龙染刚刚被那个人一步一步逼的倒在床上,本来都已经准备当死人了,忽然那个男人整一个倒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没事儿,没事,你没事吧!
花儿!
快帮帮我,我要被他压死了!”
“啊!好好!”
花红瞬间扔下玉枕,帮着龙染把那贼人扯起来摔在一边。
龙染顺了口气:
“花儿,快快,把灯点起来。
然后去找绳子把他绑了。”
龙染缓缓站起来,踩到地上的一片血迹,然后好不犹豫地将那贼人的面具扯了下来:
“哇擦,难怪戴个面具!
满脸的红痕,长得跟菊花儿似的。
丑鬼!
胆敢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