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人类口中的仙,难道不就是那种没有任何欲望的存在吗,他们实现了超我,成为道德的典范,不会受到欲望的支配,也不会被自我所牵制,但这只是一种愿望罢了。”
“这白袍人的话,就像是一种超我的展现,他们代表的是我们身上最完美的一部分,这部分的话,他们既然已经脱离的话,就很难再忍受自我与本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独立的人格才是最完美的存在,不能够存在任何的污点,像是最为圣洁的神明。”
在说到最后的话的时候,席沉忍不住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神明,又或者是在嘲笑那圣洁两个字。
“而自我的,其实是从本我中逐渐分化出来的,处在的是本我和超我之间,用来调节两者的关系的,能够调节本我,让原始的欲望得到遏制的同时,却又被超我限制,或者说,能够将超我拉回到现实。遵循的是现实原则,达到本身最合理的状态,而不会是一种理想化,或者绝对话的情况。”
“其中,费洛伊德所认为的自我才是人格中真正的执行者,是自己意识的存在与觉醒。”
“三者之间相互依存,密不可分,一旦分离或者缺失一部分的话,意识空间就会逐渐崩塌,因为单独的一部分存在都是不完美的,最后都会走到崩坏的结局。”
“听过道教的斩三尸吗。”席沉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几人颔首。
这个自然是听过的,在坐的,喜欢看小说的,就算是没看小说的,也是知道西游记的,道教是我国最为正宗的宗派,是我国本土教会。
无论是撒豆成兵,还是御剑飞行,又或者呼风唤雨等等所有的传说都是来自于道教之中。
当然这所谓的斩三尸也在其中。
“相比较这种国外的理论的话,在我国,最早的时候有关自我意识的觉醒便已经有了一种说法,其中比较着名的,其实就是道教的斩三尸。”
“道教之中,斩三尸,斩的是上尸三虫,中尸三虫,以及下尸三虫,共九虫,先不说这九虫,就说着上中下,就不觉得有几分熟悉吗,这对应的其实就是意识中的底层中层已经高层三个层次。”
“其中也有一种说法,所谓的三尸指的是善恶与自我,这般说的话,就更加耳熟了吧。”
“所谓的善对的便是超我,所谓的恶,对的便是本我,留下的自我便是最后一个部分。”
“因此所谓的三我对于神明来说,并不是陌生的存在。”
席沉说的也算是详细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具体的听懂了。
看边皖与陌研的神情,想来是能够理解的,但是胜哥的表情有几分茫然,显然还在消化中。
可能是消化回来了,皱眉说道:“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这个游戏中的神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这对祂的话有什么好处吗?”
“自然是有好处的。”席沉微微摇头。
如果没有好处的话,神明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现在的神明不是慈善家。
“祂受伤了。”席沉说道,“我对神明的研究还不够。”
席沉说这话的时候,其他人的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
这话要他们怎么去接呢。
你要是对神明研究的透彻的话,那才是真正诡异的事情吧。
“可能是这样的话,方便祂进行吸收,又或者是这种方式能够放大滋补效果?”席沉自然也不是能够确定的,这一点的话,或许作为超我的白袍人会清楚很多。
“说了这么多,按照你的意思,在脱离自我的挟制之后,无论是本我还是超我都是会失控的,但是为什么你的本我与超我还能够与你达成合作?”这才是边皖最为好奇的事情啊。
别说边皖好奇了,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另外两个人也是忍不住看向席沉。
他们也是好奇的厉害啊,为什么席沉这玩意儿还没有失控。
“……”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问题啊,非要管这事做什么。
最关键是,这没办法解释啊,总不能对席沉来说,无论是自我,本我,还是超我,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吗。
在对应的时刻,席沉甚至能够进行人格上的转化,这对席沉来说是家常便饭,所以这种人格分裂之后的自我交流对席沉来说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
但对于别人来说,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
“不管这个,那现在呢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在这边等着天黑吗?”陌研跳过了这个话题,是看出了席沉笑容上的推拒吧。
“不,等人过来。”席沉说道。
“等谁?”边皖问道。
几乎是在问出来的同时,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
其实并没有口哨声,他们只是听到了拖拽的痕迹。
对视一眼后立刻从房间中出来了,出来后他们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在最前面的身着黑袍的人。
第一时间便认出来这就是之前的口哨人,就是在山上的那位,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且,他的镰刀呢?
脑海中有这样的疑问的时候,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对方的身后,他身后似乎还拖拽着什么东西啊?
下意识看向席沉,可能是希望从席沉这边得到回应吧。
席沉却微笑着朝对方打招呼:“要帮忙吗。”
黑袍人抬眼看来,都没有给席沉太多的回应。
哦,不对,还是给了的,如果白眼也算是回应的话。
“他的意思是,去帮一下忙。”席沉立刻解读出来这白眼的意思了。
说真的,之前就算有再多的怀疑,此时在看到那黑袍人抬眼看来露出的容颜的时候,他们剩下的便只有相信了。
因为那分明就是与席沉现在模样相同的一张脸,让他们不相信都不行了。
居然是真的。
尽管通过席沉的解释,他们对口哨人的恐惧感已经减少了很多,但此时要求他们上前还是有几分不情愿。
不过黑袍人似乎也并没有真的想要让他们来帮忙,翻着白眼就将身后的东西拽上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在他的身后还拽着一坨的东西,等完全上来了,才发现,那是一群穿着是黑袍人席沉完全一样的人。
下面有着木板,带着轮子,像是自制的,至于那些人的话,则是并排用锁链绑在了板子上,至于那镰刀的话,则是被用来拉推车了。
就怎么说呢,无论是从三我的哪一个方面来说,他们似乎都不是席沉的对手呢。
无论是早就被超我制服的那部分,还是被本我制服的这部分,都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就他们这群自我的话,看上去好像还是比较有话语权的,但是现在转念一想就会发现,好像还是被席沉牵着鼻子走的,没有任何的区别啊。
“真是麻烦。”黑袍人将镰刀甩了几下,脸上带着满满的嫌弃。
说真的,能够看到席沉的这张脸做出如此厌烦的表情,他们还真的是头一回呢。
很是新奇。
他们是新奇了,但是黑袍人的目光变得有几分不善了,嘴角多了几分笑容,但是这笑容之间多了几分嗜血的味道,一言不合就打算真的动手了。
溜了溜了。
看着木板上其中与自己模样相同的那部分人,他们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真的很难说明这种情况啊。
“我们得拖着这几个上神庙吗?”边皖试探着拽动木板,没拽动,所以黑袍席沉是怎么将这群人拽上来的。
“不用,他一个人就行。”席沉抬手指了一下站在身边的黑袍席沉。
胜哥的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转动许久之后,终于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你们两个打起来的话,谁能赢?”
“他。”两人互相指着对方,对视一眼后又将头扭回来了。
“他武力值高。”席沉说道。
“他阴险。”这是黑袍席沉的回答。
席沉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他的情绪本来就不多,现在基本都在黑袍席沉身上,他自己的情绪波动就更少了。
“你们怎么还在聊天。”
就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一个人,还是一样的音色,但是在语调上略显不同,没有什么情感。
抬头看去的时候,再次看到一张相同的脸,说实在,似乎已经缺少那种震惊的感觉了。
但是当这三张脸凑到一起的时候,他们的神情还是有几分绷不住了。
相比较来说,黑袍席沉的表情最丰富,就是那白眼有点多,对他们所有人都是赤裸裸的嫌弃,好歹席沉本身的话就算是再嫌弃他们还会做一点表面功夫的。至于白袍席沉的话,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变动一下。
“现在我是真的完全相信了,谁跟我说不是,我跟谁急。”胜哥呢喃着。
“时间差不多了,有我,你们就能够进入神庙。”白袍席沉说道。
现在除了相信席沉还能够有什么办法。
席沉与白袍席沉同时看向黑袍席沉。
“啧,凭什么这种事情就要我来做,就你们两个清闲是吧,脏活累活都是我来。”这满满的嫌弃配合阴沉的语调,再加上那看过来的视线,总觉得下一秒他们就要被灭口了。
“要不还是我们来?”
“滚一边去。”
“……”好,好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