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你真是的,怎么跑到其他人的房间了啊,要是被院长妈妈发现的话,你就倒霉了。”找人的是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在大声数落着身后的人。
那姿态就好像在炫耀什么,又或者是在表现自己一般。
不过在场一个在装睡,一个在发呆明天院长妈妈的好消息,剩下的阿洛像是在观察。
自讨没趣的孩子嘟着嘴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他的位置正好是席沉的对铺。
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提高声量问了一声:“阿禾,你醒着吗?”
席沉没有回应,之前那喊席沉的孩子替他回答了:“他睡着了。”
“哦,睡得真早。”
“不早了,院长妈妈要来查寝了,快睡吧。”
两个小孩利索地回到了自己床铺上,裹着被子团成了一个圈,打了两个滚。
席沉上铺的小孩探出个脑袋瞧着还站在下面的阿洛,好奇地看着他:“阿洛,你做什么呢,该休息了,记得把灯关了。”
名为阿洛的孩子沉默着,并没有立刻将灯关上,而是看着席沉裹在被子下的身影。
刚才用餐的时候大家都是见过了的,但是他却并没有见过席沉。
这个人是谁呢?
很显然,从这里便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阿洛原本不是福利院的人。
虽然不是福利院的人,但是严格说起来的话,这个阿洛还是席沉的熟人来着,如果说共同经历过一个本就算熟人的话,那么这位觉得算的上是熟人。
骆高下意识地想要扶一下头上的帽子,才意识到这个身体是没有帽子的。
没错,这个其他人口中的阿洛,其实就是陌言村的那位骆高。
看样子他也没事,安然无恙脱离了之前的游戏。
从陌言村的本中出来之后,骆高便在社区中到处寻找有关陌言村这个本的相关讯息。
诡园的游戏者都知道,他们所经历的每个本的时间正常是不会倒滞的,除非是游戏设定或者有别的特殊原因。否则的话时间线会一直前进,也因此即便是同一个世界观,所经历的游戏也不一定是一样的。
骆高本来是想收集一些相关的情报的,因为那最后的场景不对劲。
但是一圈下来之后却没有找到一个关于陌言村的消息的。
那可能hi一个全新的本。
而骆高还不知道的是,现在那个本其他人都进不去了,只有席沉有这个权限。
骆高已经完成了他的考核本,如今终于是正式成员了。
也算是经历过几场正式游戏了。
但是他觉得就算是正式游戏都没有陌言村那次那般惊心动魄。
虽然不清楚这个本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通知,但是这不影响骆高的心情,只希望这个游戏也能够平安度过。
看这里的画风,应该不会是灵异本吧。
如果再次安然离开的话,一定要去社区问一下,其他人有没有遇见这种出现bug的情况。
思索中的骆高已经走到了席沉的床边,看着没有动弹的席沉,抬头看向对床的人:“他怎么不去吃晚饭啊?”
对床本来都快睡着的小孩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阿禾好像是生病了吧,不过没关系的,阿禾明天就能够好起来的。”
你们是不是太乐观了啊,对生病一点都不当回事的吗?
这语气就好像床上的席沉生病是一种家常便饭一般。
虽然很想关心一下小朋友,但是在游戏中的话,还是算了吧。
不放心地看着席沉的背影的骆高暗自在想,这个一动不动的人该不会已经死了吧。半夜诈尸的那种,直接给他们来个团灭?
带着这样想法的骆高有些不放心地朝席沉伸出了手。
当然他不是要伤害席沉之类的,只是想要看看席沉现在究竟是是死是活。
感受到自己的鼻翼间放过来的手指,席沉一挑眉,故意憋了一口气。
真正的阿洛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个家伙也是游戏者之一啊。
探出去的手却没有感觉到鼻息,骆高心中一沉。
这不会真的是一个灵异本吧,大半夜被鬼压床的那种?
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离开这个寝室的时候,席沉这才将这口气呼出之后,睁眼看向骆高:“困了,睡吧。”
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闷了好一会儿之后泛起了些许的红晕。
这分明就是一个活人。
微愣之下,骆高顺从地关上了灯,又带上了门,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应该属于自己的床上后才意识到一件事。
所以对方还活着,那刚才为什么感觉不到呼吸?
趴在床边的骆高盯着对面下层的席沉看了许久,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眉头深皱之下,他在想一件事,会不会这个阿禾与自己一样也是游戏者?
就目前来看的话,席沉,骆高,温孤仞,纪清,京墨以及雨师妾已经有六个人在场了。
嗯,就目前状况来看,这可能真的是一场老友局。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游戏中还有没有其他熟悉的人在了。
有的话,会不会又是熟人呢?
席沉躺在床上,虽然已经很困了,但是他却睡不着,能够睡得着才怪呢,周围有这么一群人在的话。
他在盘时间。
被关禁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根据时间的长短,还有状态来判断的话,席沉还是能够盘出具体的时间的。
根据时间来看的话,席沉大概已经知道了明天院长妈妈会有什么好消息会宣布了。
上扬的唇角是嘲讽的弧度。
原本就是废弃宿舍楼改造的休息的地方,也不用指望这里有多么的崭新了。
楼道里的灯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更换的了,忽明忽灭的,踩过的楼梯似乎都有几分不堪重负一般。
斑驳的墙壁露出的是青黑色的霉菌。
虽然经常打扫,但是过于老旧的房子还是会有很多地方弄不干净。
但这是多少年前了,能够有这样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已经是不错了。
虽然院长的年岁也算不上小了,但是出于爱美的天性,她依旧喜欢穿一双细长的高跟鞋,其实跟也不算高吧。
每次她都是踩着那双高跟鞋走过嘎吱作响的楼道,拿着一只光照并不强烈的手灯,走过每一个房间。
她会轻轻敲着门,柔声的询问伴随着每一次的脚步声,就好似现在。
“乖宝宝们,睡了吗?”
其实柔声的话,只是她自己的感觉罢了。
年岁大了,她的声音中难免带上了几分沙哑,偏偏还喜欢压低声音询问他们。
在这样的夜色中,听着很像是在演一部恐怖电影,更别说她的高跟鞋了,简直为这场恐怖电影增色不少。
片名就叫深夜的高跟鞋。
灯光照射过来,席沉能够明显感觉到那束光从他的上方掠过之后,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人进来了。
有人站在了自己的床边。
一个两个的,没完没了。
要是真的关心的话,倒是来个人照顾一下,或者给点药又或者给点吃的啊,任由对方自生自灭的,之后又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来付出后呈现出一种自我感动的状态。
简直就是可笑。
即便不睁眼,席沉都能够感觉到那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炽热眼线。
席沉不可否认的是,院长在大部分的时候对他们所有人都很好,好到有种令人觉得害怕的程度。
对方的好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
说白了就是有病,有病就应该去治,而不是在这里祸害小朋友。
骆高也没有睡着,因此也听到了那走进来的脚步声,还有那亮起的灯光。
现在不是去偷看的好时候,但是有时候就是有几分忍不住。
掀开被子的一角,骆高看到了一道算不上高大的身影站在席沉的床边,弯着腰,似乎在触摸着席沉。
这是院长吧,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个院长是变态,喜欢半夜摸到孩子的房间不成?
这么小,不能做些什么的吧。
还是说这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呢?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的虚弱,像是要死过去一般。
院长只是在席沉的床边停留了片刻,而后像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般转身看来。
但此时的骆高已经完全缩进了被子中。
双眼紧闭,看上去更像是在做噩梦了。
“真是的,怎么能够盖的这么严实呢。”院长将手电放在了一边,将蒙在骆高脸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骆高的脸之后,这才重新拿着手电出门去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很快便停下,紧跟着响起的便是轻微的敲门声,伴随着院长的询问。
在这个黑夜中依旧是如此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