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声音时,便知道是费欢醒过来了。
看来是不需要冰块了,冰火两重天的乐趣,看来这费欢是享受不到了。
费欢若是知道席沉可惜的内容的话,怕是要找席沉拼命的。
那惨叫的声音是一直都没有停止下来,只是后面是叫多了,这嗓子有些哑了,发不出声音了。
周儒君他们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费欢从浴缸内抬出来的,毕竟那水温就不必说了,费欢现在的肌肤被烫的是极为的敏感,轻微的碰触便能够引来对方的鬼哭狼嚎的。
也就这城市的人不嫌弃扰民,没有半夜过来投诉。
幸亏这只是从淋浴喷头里放出来的水,水温降得比正常的开水要快的多,没有说是持续的真正的开水,否则的话,现在费欢当真是碰不得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若是没有药膏的话,费欢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只能够是在床上躺着的。
这样的话与之前的区别也就是一个是清醒的,一个是昏迷。
但是看费欢此时精神恍惚的模样,怕不是还不如是昏睡着呢,至少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周儒君他们小心翼翼将费欢从浴室中抬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席沉一颗脑袋架在沙发背上,瞧着他们这边:“你们小心点啊,问清楚了。”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的。
只是费欢现在的状态,想要回应他们的话,好像有点困难啊。
看着周儒君他们将费欢抬入了之前的房间后,陌研却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转道走到了沙发的背后,或者说席沉的面前,侧首看去便对上了美人的双眼。
“问了什么。”陌研也没有询问美人是什么时候醒的,没有意义,开口便是关键的问题。
“随便聊了点,你有想要问的话,可以问问。”席沉起身坐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陌研便绕过沙发,坐在了之前席沉坐的位置,看着美人的双眸问道:“我的问题不多,只一点,你们的身份究竟是谁。”
陌研没有问他们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也是有原因的,直接问这一点的话,对方若是在他们的身份上做些手脚,而他们若是相信了,恐怕也是会出问题的。
但是问美人这些人就没有问题了,本就是美人他们的身份,也就是作为参考,还影响不到他们这边。
听到这样的问题,美人反而是松了口气,瞧着席沉,那眼神中似乎在说,你看看人家问的才是正常的问题好吗。
“我们不过是被关押在这个地方的一群可怜虫罢了,我是,你们也是。”美人笑道,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深,若非浑身被捆绑着,只怕姿态还要更加夸张一些。
肆无忌惮的笑声终于是引来了房间中其他人的注意。
率先出来的便是周儒君。
费欢的情况不是很好,想要询问的话,还要等上一会儿。
这出来便发现美人已经醒过来了。
席沉也瞧见了周儒君,一拍手,对着陌研说道:“这下好了,专业人士来了。”而后又对着周儒君招手说道,“这边有个很适合你的工作。”
为了给周儒君营造一个还算不错的氛围,他们帮忙将美人抬到了之前应该是费欢的房间,将周儒君与美人独自留在了那里,他们几个便待在了客厅中。
汪辛可出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只是他们带着美人进入房间的背影。
等席沉与陌研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在翻箱倒柜的汪辛可。
看到他们的汪辛可稍微解释了一下她这是在做什么:“我在找药箱,费欢的伤势有点重,我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够治疗烫伤的药。”
“我跟你一起吧。”说着陌研便主动翻找了起来。
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只是这个家能够藏东西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东西是没有找到呢,这房间中又是一声惨叫,能够听得出来,费欢的这声惨叫中,除了痛苦之外还有恐惧。
最先赶到的便是席沉了,陌研与汪辛可紧随其后。
三人一进入房间,所看得便是不得动弹的费欢一脸恐惧地盯着纪清。
而他们三个也盯着纪清的唇角。
纪清的表情似乎有几分尴尬,垂首背了过去。
但是陌研上前,一把将人扯了过来,这纪清许是心虚了,也没有敢跟陌研使力,直接被人拽了过来。
纪清的唇角还有着清晰的血迹。
在纪清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伤口,反倒是费欢的手臂上存在一个清晰的咬痕,鲜血正在不断涌出,配合上费欢此时的表情,简直再明朗不过了。
纪清舔舐着唇角,将嘴边的血迹舔干净了后,又抬手抹了一把后这才说道:“对不起啊,我真的是太饿了,刚才我不小心睡着了,闻到了肉香,一下子忍不住,就咬了一口,真的就是一口,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就是。”费欢此时的嗓子有几分嘶哑,许是之前的惨叫叫坏了嗓子,也有可能是因为过高的温度烧坏了嗓子。
但陌研他们依旧听出了费欢的意思,费欢就是想说,纪清在说谎,他就是故意的。
纪清究竟是睡着了无意识中咬了一口,还是故意如此的,除了两个当事人,他们也不清楚。
纪清瞧着摇头的席沉,像是有几分急了,解释的语速都快了几分:“你们别听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不相信我吗,我真的可以解释的,我又没有这个爱好,你真的相信我啊,我……”
这解释的话是颠三倒四还未曾说完呢,便听到席沉说道:“你不嫌脏的吗,要不要考虑去刷一下牙,而且这半生不熟的,牛排也就算了,这连猪肉都算不上。”
“……”纪清的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嘴里面。
“……??”陌研与汪辛可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费欢更是瞪大了眼怒视席沉,连疼痛都有几分忘记了。
“下次别什么东西都吃了,万一有什么皮肤病之类的,又或者参加了什么搏击俱乐部,这要是感染了什么……”席沉一边说着一边一边摇头。
纪清一脸懵逼地看着席沉,下意识问道:“搏击俱乐部是什么意思?”感觉上好像席沉说的并不是他理解的那一个。
“青春真好,还是别懂了。”席沉上前拍了拍纪清的肩膀,而后顺势揽着纪清的肩膀将人往外带,“行了,先去刷牙吧,这一嘴的血腥,也是不好受的。”
迷迷糊糊的纪清就被席沉给带走了。
待两人离开房间后,陌研这才看向床上的费欢说道:“有些话,我问,你不用说,我会问你是还是不是,是的话,你就眨一次眼,不是就眨两次。”
“若是同意的话,就眨一下眼。”
床上的费欢当真是眨了一下眼。
看了眼没有被带上的门,一边的汪辛可上前将门关上了。
这边陌研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刚才纪清是不是醒着的。”
床上的费欢,飞快地眨了一下眼,却没有再眨第二次。
这一刻的心情是骇然的吧,这纪清若是身着男装的话,看着也像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饥饿才会这样吗?
汪辛可看向陌研的时候,陌研正问出第二个问题:“那时候的纪清是不是正常的。”
这次费欢似乎是犹豫了,应该是在回忆之前纪清的状态吧。
这个问题,费欢思索了一点的时间后,这才眨了一下眼,而后又眨了一下。
当时的纪清看上去并不是很正常。
浴室中,浴缸内的水虽然是被放掉了的,雾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是这里面的温度还是比外面高上一些的,一时半会儿是降不下去了。
纪清在洗手台那边刷着牙,总共就两只牙刷,也没有找到新的,随意挑选了一个,清洗了一下后,便直接用了。
席沉就站在一边。
洗手台的镜子因为水蒸气的缘故模糊了一片,因此镜子中的人也是朦朦胧胧的。
透过这朦胧的镜面,席沉似乎与镜子中的纪清来了一个对视。
纪清连忙垂首,错开了席沉的注视。
但是耳边席沉的声音却还是存在的。
“饥饿的感觉,我有尝试过。”席沉说道。
刷牙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继续。
席沉自顾自地说道:“在我还是六岁的时候吧,那时候的我,是很‘调皮’的,所以被关在禁闭室三天,三天内一口水也未曾喝过,更别说食物了。”
听到这话,纪清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席沉,似乎是想要从席沉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
看穿了纪清心思的席沉轻笑一声:“很难相信,呵,永远不要低估人心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