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鹏看着一众将士都跪下请命,瞬间便想到了枉死的苏仁忠和沐文海,还有这么多因这两次战役而死的将士们。
再抬眸看了眼这会儿才知道认错的梁妃母子,终是沉声道:“梁太傅和轩辕植通敌叛国,陷害忠良,谋朝篡位,打入天牢,明日午时一起处斩。梁妃教子无方,赐白绫!”
“皇上!”
“父皇!”
轩辕鹏这宣判一出来,梁妃和轩辕植顿时惊慌地叫喊起来。
轩辕鹏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根本不想再听梁妃和轩辕植叫喊,示意御林军们:“把他们押入天牢!”
御林军们闻言立刻上前就要押着梁妃和轩辕植,梁太傅离开。
轩辕植真的怕了,他拼命推开御林军,就想冲上玉阶,却被旁边的内侍拦住。
“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儿臣不想死,求父皇饶命啊!”
轩辕植朝着轩辕鹏求情还不够,又扑向轩辕湛:“轩辕湛,是我不对,都是我陷害了你,是我故意制造北戎战事拖住你回京的脚步,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看在你我同根生的份上,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帮我跟父皇求求情,我再也不会跟你争什么了,你要皇位就给你,这东楚皇位是你的了,再也没人跟你争了。只要我能活命,我什么都不要了!”
轩辕湛蹙眉看着轩辕植,同样是满脸的失望:“你们三个从小到大都欺辱我,我从无力反抗到最后将你们打得嗷嗷叫,可不管你们怎么算计我,我从不真的与你们计较。打架你们三个一起,我也从不下死手,就是因为我念在我们都是同根生的份上,看在皇上的份上,次次心软,次次手下留情。可你们呢,派御林军前往北地杀我时,你们可顾念了血脉亲情?污蔑我谋逆时,你们可还记得我们是同根兄弟?与我两军对垒时,你们又可曾想起过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
轩辕湛一把扯开自己的袍子:“你们这么算计我都可以,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策划通敌之事,你知不知道一场战役我们东楚要死多少将士,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生!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所谓的皇权争斗,谋划这一切!别说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东楚皇子,你甚至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轩辕植被轩辕湛骂得狗血淋头,他跪在地上,呜咽地痛哭流涕:“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不该啊,他是被鬼迷了心窍,所以才做下这等荒唐事。
看着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轩辕植,轩辕湛又蹙眉转向轩辕鹏:“虽然轩辕植做错了很多事,可让他就这么死了,也难以弥补他犯下的罪孽,不如将他流放北地,派他专门为北地挖沟通渠,植树造林,也算是北地,为东楚赎罪了!”
轩辕湛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眼。
轩辕鹏,轩辕铎,轩辕植,梁妃,苏雪宁等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轩辕湛。
百官们也是一脸震惊,谁也没想到刚刚还将二殿下骂得狗血淋头的圣王,此刻会帮二殿下求情。
虽然是去北地流放,可总归是比斩首要好得多了。
轩辕植神色复杂地看向轩辕湛,他也没想到轩辕湛会真的帮他求情,真的愿意给他一条生路。
刚刚甚至连父皇都要让他斩首了,可轩辕湛却给他求情了。
这不是演戏,他是真的想留他一条命!
直到轩辕湛给他使眼色,轩辕植才终于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发愣了,立刻哭着朝着轩辕鹏磕头:“父皇,儿臣愿意去北地挖沟通渠,植树造林,儿臣一定去北地好好改造,还请父皇再给儿臣最后一次机会。”
轩辕鹏眉梢微抬,偷摸地瞄了苏雪宁一眼。
苏雪宁虽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轩辕植,可轩辕湛既然开了口,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反正轩辕植不死也得脱层皮,既然轩辕湛想要留他一命,那就留吧!
见苏雪宁没再反驳,轩辕鹏默默松了口气:“那就依圣王所言,轩辕植族谱除名,贬为庶民,发配北地,挖沟通渠,植树造林,以赎其通敌叛国之罪孽!”
听到改判,轩辕植再次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刻朝轩辕鹏磕头:“多谢父皇!”
磕完头,轩辕植又转向轩辕湛:“多谢!”
轩辕湛皱眉看着他,无声地轻叹了口气:“发配北地之事晚几日吧。”
他已经没有几日时间了,他应该也希望轩辕植能留在京都,送他最后一程的吧。
轩辕鹏和轩辕植都明白轩辕湛的意思,气氛一下又变得哀戚起来。
“准!”轩辕鹏又看向梁太傅和梁妃:“其他人维持原判,将他们都拉下去!”
御林军们押起梁太傅和梁妃,轩辕植,便要将他们拖下去。
轩辕植被免了死刑,梁妃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她自己死不死也已经不重要了。
梁太傅此刻也终于抬起了脑袋,祈求地看向轩辕鹏:“老臣所为老臣的家人都不知情,还请皇上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也放他们一条生路。”
轩辕鹏没答应,给御林军使了眼色。
御林军们立刻将人给拖下去了。
等轩辕植他们被带走之后,轩辕鹏又看向了轩辕铎。
轩辕铎瞬间吓得不轻,没等轩辕鹏问话,轩辕铎便自己认了罪:“儿臣该死,跟着老二老三阻拦圣王回京!还污蔑圣王谋反,儿臣有罪!”
轩辕鹏无奈地看着轩辕铎,失望道:“老大你糊涂啊!”
这三个儿子中,这个老大是最没用的,也是最不起眼的。
以前他从未将心思放到他身上,也并未怎么管教过他,倒让他跟着老二老三同流合污了!
轩辕铎惭愧地朝轩辕鹏磕头:“是儿臣愚昧,枉费父皇教导,请父皇惩罚!”
子不教父之过,轩辕鹏也知道这三个儿子如今做下这么多错事,他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轻叹道:“那就贬为庶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