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湛闻言再次瞥了眼梁太傅:“听闻梁太傅的书法造诣极高,既能鉴定笔迹,同样也能模仿别人的笔迹,不知梁太傅对当年从沐家搜出的通敌信件有何看法?”
轩辕湛这话一出,群臣瞬间便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我记得沐文海也说他是冤枉的,说有人模仿了他的笔迹陷害他,当年就是梁太傅出来鉴定笔迹,才确认沐文海通敌叛国一事的。”
“难道当年梁太傅说了假话,那笔迹根本不是沐文海的,而是有人模仿的,是真的有人陷害沐文海!”
“我怎么听圣王的意思,这陷害沐文海的人就是梁太傅呢?”
“梁太傅的书法的确是满京闻名,他要是想要模仿谁的笔迹,估计这满京城谁也看不出来!”
“当年好像就是沐文海被判斩首之后,梁太傅便告老了,这其中是不是也有干系?”
沐翎宸也想到了当年梁太傅鉴定了那些从沐家搜出来的书信,说那些通敌书信就是父亲的笔迹。
当年白姨母本来已经为父亲求了情,皇上也打算重拿轻放这事,可就是梁太傅的鉴定才让父亲最后被砍了脑袋。
沐翎宸通红的目光嗖地转向梁太傅。
所以当年陷害父亲的原来根本就是梁太傅,这么多年他从未往梁太傅身上想过,他知道朝中定是有人跟北戎勾结,陷害了父亲,可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竟然是梁太傅!
轩辕鹏也蹙眉看向了梁太傅。
依照梁太傅的书法造诣,模仿沐文海的笔迹那的确再容易不过!
面对所有人质疑的目光,梁太傅却是丝毫不慌:“老臣当年的确奉命鉴定从沐家搜出来的书信,那些通敌信件的确是沐文海所书,老臣只是说出了自己鉴定的结果,并无任何私心!”
沐翎宸闻言瞬间就怒了:“你胡说!我父亲根本没有通敌叛国,他更不可能害苏大将军,就是你冤枉了我父亲!”
梁太傅看着急躁的沐翎宸,冷冷一笑:“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想要统领苏家军,所以跟北戎合作,谋害了苏大将军呢!”
沐翎宸急了:“我父亲又没有苏家军的兵符,他怎么可能统领苏家军,他跟苏大将军关系那么好,根本不可能因为苏家军谋害苏大将军!”
即便没有姑母,父亲和苏大将军也是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出征,一起出生入死,关系比亲兄弟还要铁,就跟他和轩辕湛现在一样。
他根本想象不到父亲会因为苏家军而谋害苏大将军,就好像他永远也不会因为什么兵权,谋害轩辕湛,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苏大将军不在了,苏家军兵符必定是要旁落的,你怎么知道你父亲就不想要这苏家军兵符呢,只是他没得到而已!”反正沐文海已经死了,梁太傅就一口咬定沐文海是因为想得到苏家军才通敌谋害了苏仁忠!
沐翎宸说不过梁太傅,只能面向轩辕鹏:“皇上,我父亲绝不会因为苏家军谋害苏大将军的,这理由根本不成立,还有那些书信也一定不是我父亲写的,还请皇上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轩辕鹏此刻也觉得当年之事十分蹊跷,不过他们说来说去,也没有证据证明当年通敌的是梁太傅。
梁太傅不仅是三朝老臣,更是他的老师,他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用通敌的罪名处罚梁太傅。
轩辕湛知道轩辕鹏在想什么,出声道:“沐将军当年并未通敌,自然也就没写过那些信,即便他真的通敌,以沐将军的谨慎,也不可能将那些信留在府中,所以那些信的来源本身就很可疑,本王记得当年负责搜索沐家的禁卫军统领卫虎是梁太傅的亲外甥吧!”
轩辕湛这话一出,群臣再次醍醐灌顶一般。
“是啊,当年那禁卫军统领,的确是梁妃的表兄,梁太傅的嫡亲外甥!”
“那个卫虎好像也在沐文海一事之后,没多久就病故了?该不会也是梁太傅做的手脚吧。”
“那梁太傅可太狠了,卫虎可是他的亲外甥啊,他也下得去手!”
“这自古只有死人不会乱说话,如果卫虎真的帮梁太傅陷害了沐将军,那梁太傅自然是要将他灭口的。”
“如果真正通敌叛国的真的是梁太傅,那梁太傅可真是太狠了!”
“还别说,当年从沐家搜出通敌书信一事本就奇怪,哪有人通了敌之后,还敢把通敌的书信藏在家里的,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那沐文海看着可没这么傻!估计通敌书信一事就是那卫虎陷害的。不过现在卫虎死了,也死无对证了吧!”
不管他们说什么,怀疑什么,梁太傅都丝毫不慌,正如这些大臣所想,卫虎死了,早就死无对证了,他还怕什么:“圣王说这些,无非是想污蔑老臣便是陷害沐文海通敌叛国之人,可圣王说来说去,也没实质证据。倒是圣王这红口白牙,往老臣身上泼了不知道多少次脏水,皇上难道就看着老臣被圣王如此冤枉吗?”
轩辕鹏蹙眉看向轩辕湛:“湛儿,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那卫虎已死,也不可能出来指证梁太傅了,若是没有其他证据,很难给他定罪的。
轩辕湛冷笑着噙起唇角:“从北地一路返京,臣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轩辕植到底是怎么轻易就跟北戎联系上的,若非有人牵线搭桥,以拓跋雄的精明,能这么轻易相信了轩辕植的话跑来进攻北地,他就不怕这是轩辕植要将北戎一网打尽的阴谋吗?拓跋雄仅凭这一封信便跟轩辕植达成合作进犯北地,又是因为什么?”
相处了这一路,拓跋雄可不傻,当然能当上一个部落的首领,拓跋雄也不可能是那没头脑的人。
能让拓跋雄如此信任的人,绝不是第一次跟他通信的轩辕植。
轩辕湛这话问的,轩辕鹏和群臣全都齐刷刷看向了拓跋雄和梁太傅。
轩辕湛也转向了拓跋雄,冷然道:“事到如今,拓跋单于还不打算说话吗?当年真正跟北戎通信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