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安想到姐姐是女子,由母亲帮姐姐上药的确更方便一些,便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苏云安转身便先回自己房间去了。
端木筠妤上前看了眼已经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的小宝,忍不住唇角弯弯:“还是小孩子快乐。”
苏雪宁跟着笑道:“可不是吧,他倒是什么烦恼都没有。”
端木筠妤走到苏雪宁身后道:“我给你看看你肩上的伤。”
苏雪宁也不见外,自己脱了衣服。
看到她后肩一片通红,端木筠妤有些心疼,拿起刚刚裴洛送来的药膏给她抹了起来。
清凉的药膏抹到苏雪宁肩膀上,瞬间便让她觉得舒服很多。
师父做的药膏果然管用,她这肩膀上的伤势应该要不了几日就能好了。
小宝细皮嫩肉,皮肤换的快,所以小宝应该能比她和云安好得更快一些。
抹完药,苏雪宁穿好衣服,跟端木筠妤一起坐到了床边:“母亲,今日我看西梁朝堂上好像都是慧王的人。”
提到这个,端木筠妤的脸色便暗沉下来:“这些年端木笙婳暂代了我的位置,她除了替我处理国务之外,还不断利用女皇的位置,扩张端木笙婳的势力,除了以端木笙婳的身份控制了西梁兵力之外,就连西梁朝堂也有近七成的人都成了她的党羽。”
苏雪宁蹙了蹙眉,有些担心道:“所以,您暂时还不能轻易动她吧?”
端木筠妤阴冷的眯了眯眼道:“如果现在不是在西梁,而是在东楚,或许我的确不敢轻易动她,毕竟她手握重兵。可这是在西梁,在西梁光有兵权可远远不够!”
苏雪宁好奇地看向端木筠妤:“母亲是有办法对付她了?”
端木筠妤爱怜地摸摸苏雪宁的小脸,温柔道:“宁儿,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一切都有母亲。纵使现在西梁局势不稳,可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苏雪宁看着端木筠妤认真的神情,笑了起来:“我相信您。”
端木筠妤高兴了:“明日与我一同上朝吧。”
苏雪宁怔愣了下,有些疑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如今她出了月子,自然是不用每日都待在这凤鸣宫了。
不过她原本想着出了月子,她就回东楚一趟,毕竟东楚还有不少事情在等着她,可如今西梁的情况,她似乎又放不下西梁了。
不管怎么样,都再等两日看看,或许母亲能在这几日就解决西梁的事情呢。
若是西梁的事情需要拖很久,那她还是得想办法先回东楚一趟,因为东楚的事情也已经迫在眉睫了。
心月宫。
端木倾心在端木筠妤离宴后便回了自己的寝宫,又派人偷偷去请了端木笙婳。
端木倾心忐忑不安地瞪着端木笙婳过来。
原本她还担心端木笙婳不一定未必会愿意来见她,可没想到没一会儿端木笙婳就过来了。
“皇姨。”看到端木笙婳赶过来,端木倾心顿时一阵欣喜,连忙给她行了个晚辈礼。
端木笙婳一把将端木倾心扶了起来:“大殿下何必如此多礼?”
端木倾心闻言,满脸苦涩:“我已经不是大殿下了。”
端木笙婳蹙眉,心疼地看着端木倾心:“在皇姨心里,你永远都是西梁的大殿下,是西梁唯一的皇女,也是西梁唯一有资格成为皇储的人。”
端木倾心不可置信地看着端木笙婳,端木笙婳这番话落到她耳里,是那样的让人感动,让她差点就落下泪了。
她没想到端木笙婳是这样想的,即便是端木笙婳为了拍她马屁,这也足够让她动容的了。
“皇姨,请坐。”端木倾心收敛了情绪,请端木笙婳坐下,又亲自给端木笙婳倒了茶。
端木笙婳知道她有事找她,也没心思喝什么茶,只抿了一口便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我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你有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
端木倾心明白她的意思,之前在朝堂上皇姨都是一直帮她的那个人,虽然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她,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哪怕这种利益关系不是永恒的,也至少在现阶段她们有着相同利益点。
所以端木倾心也就直话直说:“明日母皇应该会在早朝上宣布皇储人选了,母皇看好的应该是端木雪宁。”
端木笙婳闻言眉目瞬间阴冷下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她的圣旨还没下呢。”
端木倾心苦涩道:“母皇在宴会上说的话还不明显吗?还有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为,她怕是早就存了要立端木雪宁为皇储的心了,否则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带了她回宫,还让她认祖归宗了。”
端木倾心说着说着便伤心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母皇突然就不喜欢我了,明明她之前一直将我当成皇储来培养的。我才是西梁皇室唯一的皇女,这西梁的皇储之位本该是我的才对,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端木倾心抱着脑袋,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天上地下的突然转变也是真的让她痛苦异常。
看着如此伤心难过的端木倾心,端木笙婳心疼极了,连忙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别担心,一切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当上西梁皇储的,若有必要我甚至可以直接送你上西梁的皇位!”
端木笙婳这话一出,端木倾心猛地抬起脑袋。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端木笙婳,仿佛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端木笙婳却是无比认真:“我说的是真的,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走那一步,无论如何,坐上西梁皇位的人只能是你!”
其实她早就想过这个法子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要端木筠妤的命了,二十年前她可以做那些事情,二十年后她也一样可以做!
这一次,她会直接送心儿坐上女皇之位,绝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
端木倾心看着端木笙婳那无比认真的神情,有些心动了,不过她还是不明白,怔怔地盯着端木笙婳:“皇姨,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