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一块干粮之后,轩辕湛和白鹰,凌朗,以及沐翎宸几人拿着舆图,商量了些作战策略,便各自去休息了。
轩辕湛倚着一棵大树,看着半空的月亮,便开始思念苏雪宁了。
漆黑的夜幕好似一张大大的墨盘,而那张墨盘上渐渐显现的只有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在那张大墨盘上清晰显现。
他知道那不是夜空真实的画面,而是他心底的画面。
他不可抑制地思念她!
宁儿,等着我!
轩辕湛倚着大树,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边随着轩辕湛的休息,白鹰等人也都去休息了。
今晚负责守夜的是沐翎宸,沐翎宸坐在火堆旁,一边往火堆里添着柴火,一边又从怀里摸出一块干粮放在火堆旁烤着。
片刻,等那干粮烤热之后,沐翎宸便拿着那块干粮去了囚车旁边。
因为龙蛟蛟的加入,拓跋雄的专用囚车给了龙蛟蛟,而拓跋雄则是只能步行。
不过休息的时候,拓跋雄还是被士兵们围在囚车旁边,为的是方便看管。
反正囚车也得看,将拓跋雄围在囚车旁边,也就一起看了!
拓跋雄原本正靠着囚车闭目养神呢,突然闻到干粮的香味,倏地睁开了眼。
看到沐翎宸拿着干粮递给他时,拓跋雄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过他给的干粮:“多谢!”
其实刚刚已经有士兵给了他干粮了,不过是很小的一块。
他跟这些士兵一样,只有等他们不打仗了,他才能分到些干粮,或许是怕他吃饱了会跑,也或许他们的干粮也很紧张,每次士兵们都只会给他一小块干粮,不过也足够他充饥的了。
他本就是囚犯,是俘虏,他也不指望他们能对他多好,只能说给他一块干粮,不让他饿死,他已经很感激他们了。
沐翎宸直接坐到了拓跋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靠上了囚车。
看守拓跋雄的士兵们被囚车这边的动静闹醒,几人睁眼看到过来的是沐翎宸,士兵们便又继续闭目养神了。
拓跋雄不紧不慢地吃着干粮,他似乎一直都在等沐翎宸先开口。不过沐翎宸却一直都只是陪拓跋雄坐着,似乎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拓跋雄吃完了一块干粮,才终于转眸看向沐翎宸:“为什么给孤吃的?”
他不只是为了给他送块干粮吧,他们的关系还没到他特意为他送干粮的地步吧!
沐翎宸的确是有事情想问拓跋雄:“单于还记得东楚的定平侯沐文海吗?”
拓跋雄想也没想地便回道:“不记得!”
什么沐文海,他听都没听过!
沐翎宸蹙眉,又问:“那单于记得东楚的大将军苏仁忠吗?”
拓跋雄挑眉:“当然,东楚大将军苏仁忠谁不认识!”
……沐翎宸一头黑线。
好嘛,只认识苏仁忠,不认识沐文海。
沐翎宸撇嘴道:“那四年前北戎和东楚的那场战役,单于应该也记得吧。”
拓跋雄阴厉地眯了眯眼。
废话,四年前北戎跟东楚的那场战役他怎么会不记得!
不过那是北戎失败的战役,他不想想起罢了。
沐翎宸一看拓跋雄的表情,就知道他记得四年前的战役,又提醒道:“当初在大将军苏仁忠到达北境之前,带兵跟北戎作战的人便是东楚的定平侯沐文海。”
拓跋雄被沐翎宸这么一提醒,顿时便想起沐翎宸说的是谁了:“你说的是他啊!”
拓跋雄说着,又盯着沐翎宸看了好几眼,突然眯眼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沐翎宸也不隐瞒,直言道:“沐文海是我的父亲!”
拓跋雄看着沐翎宸那张脸,似乎对四年前的沐文海的模样又有了一丝丝的印象:“所以呢,你找孤不是替你父亲来跟孤叙旧的吧!”
沐翎宸盯着拓跋雄一字一顿道:“我父亲四年前因为通敌北戎,被斩首了。”
拓跋雄闻言瞬间惊愣了下,好似有些不可置信。
看到拓跋雄的表情,沐翎宸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么惊讶!看来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吧,他并未私通北戎!”
拓跋雄又是一愣,似乎才明白沐翎宸来找他的目的,沉默片刻才又道:“你是不是忘了,北戎并不只有我天穹一个部落,北戎那么多的部落,或许你父亲私通的不是我天穹部落而已。”
即便那个沐文海没有跟他天穹部落私通,但是也不能证明他没跟天穹其他部落私通啊!
拓跋雄这样的话并没有让沐翎宸生气,反而让他再次长舒了口气:“当初认定我父亲通敌叛国的证据,是一封我父亲跟您的通信,皇上因此事砍了我父亲的脑袋!”
既然拓跋雄都说父亲没有跟天穹部落私通,那父亲一定就是被冤枉的了。
他就知道父亲不可能会通敌叛国的,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放弃为父亲翻案,如今他终于看到了些许希望!
拓跋雄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他没有再开口。
因为他的确没有跟沐文海通过什么信,如果沐文海是因为跟他的通信被认定通敌叛国,那他的确应该是被冤枉的。
沐翎宸想到什么,又看着拓跋雄问道:“当初应该的确有个东楚的大将或者权臣跟天穹私通了吧,那个人并不是我父亲,所以到底是谁跟天穹私通,还要嫁祸我父亲!”
父亲的事情他已经查了很多年了。
当初,东楚的战略计划被泄露,导致苏大将军在伏击北戎的峡谷被反伏击,最后苏大将军以身殉国。
那时候有人出来指证父亲,跟北戎敌军私通,泄露东楚的计划,害得苏大将军战死沙场!
当初父亲被冠上通敌叛国罪行时,背后有好几拨人都在推波助澜,他一时分不清背后真正嫁祸他父亲的人是谁?
是谁一定要将父亲逼上死路,是谁想要害死他们定平侯府所有人?
当年父亲通敌叛国的事情闹得非常大,要不是白姨母一直在皇上面前力保母亲和他,皇上不可能只杀父亲一人,整个定平侯府只怕早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