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仁义说得这些,沐筠妤瞳孔猛缩,死死盯着苏仁义怒斥道:“他不听什么话?你们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苏仁义依旧惊慌地拼命摇头,语无伦次道:“不是我,都是苏卉妍,是苏卉妍,是她的主意,全都是她设计的,跟我没关系,不关我的事……”
沐筠妤不屑地冷叱:“别把自己撇得太干净,若不是你也想自己执掌苏家军,想要仁忠的爵位,又怎么会听了苏卉妍的,跟她一起谋害仁忠!”
“苏家军?我执掌不了苏家军!”苏仁义突然像是魔愣了一样,默念了一句,又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再次朝着沐筠妤扑了过来:“苏家军的兵符呢!苏仁忠是不是把兵符交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把兵符交给我?有了兵符我就可以真正执掌苏家军了,我谁都不用怕了!”
有了真正的兵符,皇上肯定就不会再斩他的脑袋了。
沐筠妤垂眸轻蔑地睨着趴在地上的苏仁义:“就凭你也想要苏家军?你以为苏家军是谁想统领就能统领的吗?你和苏卉妍谁都掌控不了苏家军!”
“把兵符给我!”苏仁义像是急了,伸手就朝沐筠妤抓去,沐筠妤瞬移后退,苏仁义连个衣角都没有抓住,只能继续求着沐筠妤:“求求你把兵符给我!有了真兵符我就能掌控苏家军了!我就不用被斩首了!”
沐筠妤冷冷地看着已经魔愣的苏仁义,一字一顿地磨牙道:“苏仁义,你害死兄长,逼死寡嫂,还想鸠占鹊巢,谋害侄子侄女,你不仁不义,罪恶滔天,让你斩首都是便宜你了!苏仁义,你该死了!!!”
知道从苏仁义这里也套不出什么话了,沐筠妤转身便飘散在那迷雾里。
看着消失的沐筠妤,苏仁义急得伸手大喊:“筠妤……别走……把兵符给我……”
那一阵迷雾很快便消散,而旁边原本沉睡的死囚们听到苏仁义的喊声,顿时便暴躁地大喝道:“大半夜的鬼吼什么,不想活了!”
在这死囚区的谁又不是穷凶极恶之辈,苏仁义被吼得哪里还敢乱喊,倒头就装死。
这边苏雪宁踏着迷雾出了天牢,她所过之处,刚刚沉睡着的囚徒们,纷纷苏醒。
因为她想套的话不能被别人听到,所以她提前让人在苏仁义的断头饭中加了解药,而那些迷雾便是迷药。
如今迷雾散去,那些被迷雾迷晕的囚徒们才渐渐苏醒。
等出了天牢,苏雪宁便看到轩辕湛在等她了。
扶着苏雪宁上了马车,轩辕湛才看着她这身装扮笑道:“你真的很像你母亲。”
他之前还真没怎么见过她母亲,只上次在崖底救了她一回。
不得不说她们母女长得真的很像,加上这一身装扮,难怪她能以假乱真地去见苏仁义呢。
苏雪宁脱下身上那件血衣:“苏仁义觊觎母亲,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今日苏仁义在大殿之上都没有咬出苏卉妍,想必是死也不会出卖苏卉妍了。
毕竟现在只要他一个人被斩首就能保全所有人,苏卉妍只要不死,多少还能照拂苏家二房一些。
他若是真将苏卉妍拉下水,那他和苏卉妍都得死,对谁都没有好处。
如今想想他对苏卉妍多少都还有些兄妹之情,而且看苏卉妍之前在大殿上拼命给苏仁义求情,对苏仁义这个兄长多少也是有些顾念的吧。
可他们为什么对父亲就那么残忍?就那么能下得去手!
轩辕湛倒是没想到这苏仁义跟轩辕鹏一样无耻:“那你可问出些什么了?”
苏雪宁肃然地摇头:“苏仁义并不知道苏家军的秘密,父亲的死他也没有说得很清楚,不过他说苏卉妍是主谋!”
其实不用苏仁义说,她也知道苏卉妍是主谋。
毕竟就苏仁义这胆小怕事,又没脑子的,想要算计父亲也没有这么容易,肯定是苏卉妍出的这主意。
轩辕湛见状宽慰道:“你也别太纠结,只要继续往下查,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真相的。”
苏雪宁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苏仁义死了,还有苏卉妍,她就不信她查不到父亲之死的真相。
苏雪宁又看向轩辕湛:“还要劳烦王爷,派人守着这天牢,在苏仁义被斩首之前,不要让任何人去见他!”
虽然她刚刚那一趟应该是没什么破绽,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别让人再去见苏仁义的好,免得苏仁义说出不该说的话。
“这个你放心,苏仁义是重犯死囚,没有轩辕鹏的圣旨,不可能有人能见到他!”
他也是去轩辕鹏那儿要了圣旨,才能让她进去见苏仁义的。
而且苏卉妍和轩辕煜现在自身都难保,他们现在来见苏仁义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会惹祸上身,想必他们也不会来见他了。
轩辕湛这么说,苏雪宁也就放心了,不过她还不能回王府:“王爷,我要去趟西郊山谷,去接云安。”
轩辕湛蹙眉:“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答应云安,接他来看苏仁义处斩。”
苏仁义和苏卉妍害了父亲,又害了母亲,还几次三番害她和云安,如今好不容易能出口气,怎么能不带云安来看看呢。
轩辕湛也能理解他们姐弟:“那我去接吧,你这也累了一晚上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原本轩辕湛去接人,苏雪宁是放心的,不过……
苏雪宁看了眼轩辕湛的心口和腰间:“我去吧,王爷身上还有伤。”
他这伤该要静养的,倒是连累他跟着她奔波了。
看到她眼里的关心,轩辕湛心里倏地一暖。
“那就一起去吧。”轩辕湛伸手就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抱到怀里:“我抱着你睡会儿,等到了我再叫你。”
苏雪宁被他吓了一跳,连忙紧张地看着他的心口:“你的伤……”
“没事,伤在那边,你睡这边。”
轩辕湛特意用左手抱的她。
他的怀抱是那样暖,苏雪宁许是真的累了,也渐渐卸下了心防,靠在他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