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老爷问谁的礼,马上就说:“老爷,都是宫里送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诸位大臣的,都在外面等着呢,您和少爷得先出去接旨。”
陆世迁父子一听赶紧出去,等听完了圣旨才知道,是各宫送来的恭喜礼品,父子二人这时才明白。
皇上喜得龙凤胎金外孙和外孙女,特赏公主驸马黄金万两,绫罗绸缎和珠宝玉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有不少的赏赐,另外各宫嫔妃的赏赐也多到数不过来。
再有就是在京中以秦明月为首的内阁首辅以及所有的二品尚书还有各级官员送来的,全都在门口排着长龙等着送入陆府。
陆世迁想到了会有送礼的,皇上、太子和各宫嫔妃娘娘肯定会有,没想到百官都来送礼,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何况人家是来送礼的,虽说各位大人没有亲自到场,可也派家里的晚一辈亲自送过来。
现在也只能收下,并且收好了礼品清单,将来人家有红白喜事也是要还的,虽说陆世迁是从一品,还下属不用这么多,可也不能太少。
把所有的礼品分别入库,原本想请大家到府中坐坐,吃一些水果点心,却不成想大家谁也不敢进,公主生子,这大雪天的,虽说雪停了,可万一要是公主和孩子有个万一,哪个敢担这个责任。
在道了恭喜之后全都离开了,虽说是晚一辈,可人家的父亲都是在朝为官,总不好这么就走了,但大家好像都想法一致,陆世迁也不好勉强。
便在每家每户离开时都说了,等郡王和公主办满月时,一定到府亲自送请柬,到时候大家再一起高兴高兴。
等所有人都走了,大人才说:“爹,我没懂,从来听说过生孩子要在这个时候送礼的,皇上给了就算了,那是皇外公,可大臣们这是几个意思,全都是商量好的吗?我的印象里只有办满月的时候才会这么送礼吧?”
陆世迁在院中小声的说:“你以为大臣们傻吗?全都不想送,但碍于是陆府有喜事,哪个敢不来,哪怕再不情愿也得来。送的少了跌面子,送的多了能力不足,但以如今陆家的地位,有几个不来的。说白了,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就是大臣们的风向标。”
“可是爹,皇上赏的太多了,我们要什么时候进宫谢恩呢。”
陆世迁想了想,“这样,你现在就去宫中请见皇上和皇后娘娘,赶紧去谢恩,对了,太子殿下也要谢。其他各宫娘娘可以让皇后娘娘代为转达。要如何给两个孩子办满月,这个事情还是要和皇上商量,看看规模和形式皇上要如何定夺。”
“明白,我现在就进宫。”
大人的话音才落,就见有太监到府,原来是皇上又让太监加急送来的旨意,那就是驸马不必进宫谢恩,好生在家里照顾公主。
这个旨意让陆世迁没有想到,“要是皇上不让谢恩,刚才的旨意里为什么没有提呢?”
陆大人也是一头雾水,只听爹又说:“这样,后日上朝我再找皇上和太子殿下谢恩,你今日不必进宫,好生照顾公主便是。记着,皇上最牵挂的就是公主的身体和两个孩子的情况,不管我们花费多少,哪怕是多请些人手,也要保证她们母子三人的安全。”
“明白了爹,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您让程煜前辈住进家里了?”
“爹是这么说的,主要是考虑到程煜的腿伤,需要长期医治,虽说他手里也有钱,不愁吃喝,但你要知道,他不可能永远在殓房验尸,本就有伤不说,一个人的孤独不会有人理解,把他请到家里来住,对公主来说,在感情上也有个依赖,皇上再是父亲,可也不是一般的父亲,公主自小跟着程煜长大,那是亲舅舅,相当于父亲。我们陆家养他老也是应该。连皇上对程煜都要另眼相待,我们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全力照顾就是了。”
陆大人想都没想就说:“如果这样的话最好,听南霜提起过,程煜的伤是为了保护皇上,但当年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是说具体受伤的情况现在大家并不清楚,后来我问过南霜,是开放性的骨伤,如果只是磕碰或是外伤不打紧,关键是当年的兵器直接入骨,开放性的骨损伤,虽说有得到医治,但还是疼痛难忍,虽说一直在医治,但当年在条件不太好的地方久了,还是没能根治。”
“这个我知道,这种骨伤在能得到很好医治的前提下痊愈不可能,但一直不停的调理还能活着,你看看现在程煜的情况,没有拐杖都不能走路了。难道看着他一个人在陆家的院子里自己生活吗?公主也会不忍心。”
“明白了爹,稍后我会让东天凌兄弟俩帮着程煜与把物品搬过来,有程煜前辈在,南霜在家也不会无聊,能和孙子辈的在一起,程煜前辈的心情也会有所缓解。”
陆世迁四下看着,确定没有人才说:“爹也有私心,于公于私这么做,对你和南霜还有孩子,都是百利无一害。爹都这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只要想皇上所想,自然就会得到更多的恩宠,就算是不为自己,为了陆家和下一代,也必须这么做。程煜自己也很有分寸,知道什么事是对南霜有利的,他才会同意搬进来。”
“好,辰儿明白。关于两个孩子怎么办满月的事,还请爹这几日进宫向皇上求个旨意,到时候陆家也好做准备。”
“这个肯定要请皇上个旨意,到时候再说,你先进去看看孩子和公主。”
进了房间,公主问了情况,南霜听了也只是皱眉发愁,大人也明白她在想什么,这些都是人情世故,早晚都要还的。
大人再和南霜说了程煜的事,南霜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说:“我现在出不去,也见不了爹,你替我和爹说一声,谢谢他能接我师父过来。让我机会孝顺师父,我娘亲不在了,师父是娘亲唯一的亲人。我一定会尽责任,照顾好师父。爹可真是个善良的人,包容了我的同时也这么对师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他老人家。”
这话听的大人心叫一个虚,其实南霜什么都明白,只不过她却把事情想的尽可能的简单,父亲的做法没问题,但心里的算盘恐怕能知道的人不多,皇上应该能猜到,但心里的事也不可能像证据一样摆出来。
但该做的事一样不马虎,也够仁义,任何人也挑不出毛病来。这才是爹的高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