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从御书房离开时,皇上亲自挽着手送了出来,刘公公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周俊安也接到了消息在一旁站着恭候,看向皇上和程煜前辈如此的举动,周俊安心里更明白了,这样的牵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还没等开口,皇上就说:“周统领,给程煜安排一顶轿子,他是骑马来的,你们安排一辆马车送程煜回去。”
周俊安还没说话呢,程煜赶紧说:“皇上,这可使不得,微臣哪儿有这个身份让皇上安排事情呢。万万不可,微臣能自宫门走进来见皇上,自然也能走出去,这样的特殊对待是皇上体恤微臣,但微臣不敢。走走也利于恢复,不敢劳皇上相送。平日里出去办差也是骑马,马车可不行。皇上的心意微臣心领了,都明白。皇上,微臣告退。”
看程煜如此坚持,皇上也不好说什么,“程煜,过几天,朕想出宫去看看南霜,到时候你陪朕一起去。”
“微臣遵旨,皇上派人来知会微臣一声,微臣可以自己过去,离着也近也方便。皇上,快要出伏天了,气候多变,皇上还是要注意身体。”
“你也一样,腿伤要是一直不好,朕就让太医给你配一些药,刚才说让太医来给你看看你也不用,年纪不饶人了,要知道照顾自己。为了朕,你可是吃足了苦头。”
程煜眼中含泪,哽咽着说:“皇上,这是微臣应该做的,别说一条腿了,为了护卫皇上安全,舍命又如何,皇上,微臣告退。”
皇上不放心,便道:“周俊安,亲自送程煜出宫,然后护送他到殓房处,等程煜平安到达了再回来,这是朕的圣旨。”
“微臣遵旨,程煜前辈请。”
程煜要跪安才离开,皇上拦下了,看着程煜一瘸一拐的往宫外走,皇上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要是程伊还在,怎么可能看着兄长能这样的离开呢。世人都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朕想报,程煜不接啊。还是得想个办法,让程煜在京养老了。殓房是个苦差事,能不干别干了。
“皇上,还是回吧,程煜侍卫都走远了。”
“回吧,真是跟程伊一样的倔强,兄妹俩一样,都是不服输的性格,公主也是,脾气随了她的娘亲,要强,哎,程伊没福气啊。要是能活着,看着女儿嫁人生子,得是多高兴的事儿。”
刘信也只能说:“皇上,您要想开些,想想公主的双生胎,皇上也得好好的,不能心思太重了,要是公主的娘亲知道,也会心疼皇上。”
“说的是啊,朕刚才也说了,程伊没福气啊,不碍事儿,朕能看的见。现在呀,朕就盼着赶紧入冬,等入了冬,朕就能抱上两个可爱的孙儿了。”
“皇上,快抱上了,老奴还是头一次见到双生胎呢。”
皇上开心了,“别说你了,朕的后宫这么多的嫔妃,也没有一个给朕生双生胎的,朕也好奇啊,真想早点儿见到这两个孙子孙女。不管生什么,那也是朕的孙子。想想都开心,对了,让内阁首辅秦大人明日一早来见朕,朕有事问他。”
“老奴现在就去安排。”
皇上原本都要进御书房了,然后又转过了身,“高丽国公主金承玉和汝亲王家小王爷的亲事你多上上心,看看要为朕准备些什么。到了日子提前送过去,不能失了礼数,朕听闻皇太后那边都给准备好了,你亲自盯着。”
“老奴明白了,一定不会失了礼数,这次的和亲虽说时间有些紧,但汝亲王那边准备的相当充分,主要是怕失了皇室的颜面,于大明和皇上都不好看。听闻小王爷对这件亲事也挺满意的。”
“哦,那倒是个好事儿,只要是朕没乱点鸳鸯谱就行。和亲不仅仅是成亲,还有两国的邦交,想要维护周边的稳定,哪儿有这么容易。”
刘信想,当然不容易了,也不知道那些个想上位的皇子怎么想的,单是坐在龙椅上就是皇帝了,太天真,也太儿戏,于是便说:“在老奴看来,当皇上是最辛苦的,有时也是最无奈的。要顾的事情多,考虑的也得全面。还得懂人心,懂的用人,皇上已经做的最好了。”
“难得你能说句朕爱听的话。”
此时的程煜也在周俊安的陪伴下出了宫,对于这位前辈同皇上如此的好,周俊安只是知道,未曾亲眼见过,哪怕是常进宫,也是关起门来说话的,这次亲眼看到才明白,上次驸马在齐府门口训诫了禁军,这些手下也真是有眼无珠,幸亏程煜不是多事的人,要不然连自己都免不了受罚。
最近的事情多,也不知道这些大小朝臣们都怎么了,一个一个的都把自己的口袋和家底儿满足的不行,谁管朝廷和皇上的死活,都是先把腰包装鼓了再说,哎,可怜了这些当差的。
想起这些事,周俊安还真就越来越服陆阎王和南霜了,干的每件事都是为百姓。朝中有几个人能这么干啊,换作自己也想不到。要不怎么人家陆阎王能娶公主呢,受皇上的宠信,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的陆府也在商量一件事,主要是这些事以前大人从来是不操心,也没管过的,现在迫在眉睫,也不得不问,“爹,高丽国的公主要和朱旭霖小王爷成亲了,我们家要送些什么?以前这些事我都不操心的,现在成了亲还是驸马,是我们陆家送一份,还是爹跟我和南霜送两份呢?这个我也吃不准,别到时候失了礼数。”
陆世迁听了就说:“这个为父明日进宫打听一下,以前哪个小王爷成亲爹就送一份,可现在你成亲了,身份还是驸马,到底要怎么送才符合礼数爹也不是十分的清楚。还是要问一下刘公公,在这个事情上咱们陆家可不能丢了面子,要不然也太失分寸和礼数了。”
南霜问:“爹,问完了就马上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提前准备,没有几天了,这次和亲的事着急,我是怕来不及准备东西。也怕到时候送的礼物皇叔不喜欢。”
大人握上了南霜的手,“不用担心,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就直接给银子,这个最实用,至少比礼物好。想必汝亲王也不会挑理,小王爷也不会。那日我在宫里还碰上小王爷了,他是个挺亲和的王爷,年纪虽说比我们小,可为人还是相当不错的,别有顾虑,这个事情我来安排,你只要负责出席就好,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挑你的毛病,谁也不敢。”
陆世迁:“你们俩也看看,要多准备一些孩子的用品了,原本是按一个孩子准备的,现在多了一个,南霜在这件事上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问家里的厨娘都需要什么,这个爹可没法给你提供意见。剩下的就是生产的时候了,产婆皇上会派的,这个不用操心,别的就是小衣服,正好是冬天,反正得请一个有经验的女人过来帮忙。”
大人听着都高兴,“知道了爹,我和南霜去看看,缺什么就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