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中途时,太子派了几名禁军护送公主回陆府,临分开时,大人还特意告诉南霜,回去以后什么都不要想,自己做完事情还不知道能不能回陆府,让南霜照顾好自己。
南霜当然知道这个案子的重要性,除了不放心他的身体,其他的倒也不担心,有锦衣卫和禁军把守,大人肯定不会有事,嘱咐了几句,便由禁军护送着离开了。
尽管是子时过了,道路两旁的禁军和兵将们哪个也不敢松懈,虽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太子都出宫了,还由驸马亲自押着这些马车,想来也是大案了。尤其是听说了户部尚书自尽以后,悬疑的案情也让大家担心。
到了宫门口,只见刘公公一直在等,见了太子,刘公公马上就说:“太子殿下,驸马,皇上一直在等,没敢歇下,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了,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驸马:“有事情耽搁了,皇在哪里,我们现在就要见皇上,有要事禀告,不能耽误。”
“请随老奴来。”
皇上就在银两入库的必经之道上等,见这么多的马车到了,心下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分别见过皇上以后,皇上就问:“为何这么久才回宫?”
太子殿下把机会让给了驸马,陆大人这才说:“回皇上,太子殿下和公主到了以后,便审了齐府的原配夫人。公主着急一直在宫门外等,一起去的齐府。后来又发现了一处密室,太子殿下查看了两处密室,这些运回来的银两只是其中的一半不到,另外还有一些书信,太子殿下只看了一半就气的不轻,吩咐微臣把这些信件全都拿给皇上预览。”
皇上一听也气的不行,“这么多才不到一半,真行啊,这个齐远路,平日里朕还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有这本事,还真是小看他了。太子,让人把这些银两入库,然后再派马车回到齐府,朕到底要看看,能给朕装回多少车银子,你和驸马到御书房,朕有话要问。”
在御书房坐下,皇上指着条案上的书信就问:“这些信都有谁看过?”
驸马当下就说:“回皇上,只有太子殿下一人看过,而且只看了一半。至于齐府内的人有谁知道,微臣还没来的及审问,不过目前都分别关押着呢,齐夫人交代出了第二个密室是有交换条件的,希望皇上能饶过她的子女和孙子孙女。当时的情况太子只是说会向皇上禀明,至于如何的发落,还要皇上最后定夺。”
虽说是深夜了,可皇上一点儿也不困,直到看完了所有的书信,皇上快要背过气去了,然后怒声道:“这些书信你全部拿走,挨着个的给朕查,不管还有谁,一一给朕查清楚。这个不急,反正没人知道,叮嘱齐府的人,要是敢泄露消息,满门抄斩。对于齐夫人想求的事情,朕还没想好,让她等,看朕的心情。”
“微臣遵旨。”
“还有,按你的估算,这次是十七辆马车,如果把齐府两处密室的银子都运进宫,需要多少趟才能全部运完?”
陆大人马上就说:“回皇上,保守的说还要三次,恐怕第四趟也是有可能的。银子实在是太多,清点起来也不容易。到最后总要报给皇上一个精准的数目,大家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直到微臣和太子出齐府时,大家还在忙。指挥使和刑部以及大理寺的人都在现场,禁军也一直在维持秩序中,府内的人也分成几个部分进行看管。一切井然有序。”
皇上听了甚是满意,“驸马辛苦了,原本这个时候应该让你陪着霜儿的,现在有了案子,只能等这个事情结束才能回府了。”
“多谢皇上,微臣为皇上办差,理应如此,也是微臣的份内之责,何谈辛苦,要说辛苦,现场参与清点和维持秩序的人员才是真的辛苦。一会儿微臣马上就要去齐府,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安排或是要交代的?”
皇上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摇头,皇上这才说:“朕把差事交给你放心,刑部和大理寺做为协助朕也安心,刚才差人问了秦大人,说是赈灾的银两天亮就能发出,朕也宽慰不少。朕把这个案子交给北镇抚司,交给你,就是相信你,但也要注意身体,尤其是陆爱卿年纪大了,更要适当的休息。”
“多谢皇上体恤,时候不早,皇上和太子殿下也要歇息了,微臣告退,一旦有消息,明日微臣会进宫禀明皇上,同时周俊安统领也在现场,请皇上放心。”
“辛苦你了,赶紧去忙。”
等驸马走了,皇上才问:“太子,这些书信你只看了一半,是怎么想的,和父皇说一说。”
“回父皇,儿臣以为,这些银两,还有这些和齐远路有书信往来的官员都要查一查。朝廷用度大,如果银子都在这些贪官手中,大明堪忧。可以借齐远路的案子,杀一批贪官,抄没了他们的家产,然后以充大明的财力。我大明有的是人才,补充上来不是问题。同时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官员们有所收敛。同时也可以启用锦衣卫进行暗中私查,只要京城或是各地知府级的官员有收入与支出不府的,都可以暗中做调查,一旦查实,有一个办一个,恐怕这样一来,北镇抚司的压力不小。也怕到时候在朝上参陆家的官员也会多起来。毕竟大官贪大钱,小官贪小钱,哪里有不贪的。不过有一点,父皇想要这么办的话,必须要保证陆家是绝对清白的,不能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皇上越听越有意思,“陆爱卿父子朕还是相信的,陆家的家底儿现在当然是丰厚了,南霜成亲时,陆家有多少钱,朕的心里都有数。陆世迁为人朕也相当清楚,他敢办大案要案,就是自身清廉,包括驸马,除了月俸以外,再有的财产也是陆家的,同时也是办案中朕赏的。他和他爹一样,全都没这个心思。他们父子的心思,全在世袭锦衣卫上了。以陆家父子如今的地位,几十年间想要发家致富,早就有人举报了,不用等到今天。”
“父皇说的是,所以儿臣才想的这个办法,具体能不能行的通,还要等见到指挥使和驸马再商量。总之贪腐之风必须要杀一杀。这次齐远路的府上应该能查出五百到六百万的银两,可以解燃眉之急。”
皇上听了一拍条案,“提起这个朕就生气,一个户部的二品大员,竟然贪了这么多,恐怕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父皇说的是,这里面的事情还有待调查。父皇,您该去歇息了。”
“好,你也去吧,辛苦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