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被皇上点名了,心想,总得说点儿不一样的,但说什么呢,杀还是不杀?这个还用说吗?还不是父皇一句话的事儿,可刚才不是说了,一杯酒就送四皇子上路了,现在还在犹豫什么?是不舍,可他的野心呢?
南霜脑子转的快,回皇上的话并没有迟疑,“父皇,女儿的想法和指挥使还有驸马是差不多的,按父皇刚才的说法,一杯酒就可以送四皇兄上路了,可是父皇心里却有不舍,如果把他放逐到外面由专人监管,恐怕四皇兄也会抑郁终生。父皇心中有江山社稷,有亲情的大爱,如果这件事想除后患以免留下祸根,那就送四皇一杯酒,如果父皇还是舍不得,女儿也能理解,毕竟是亲情,父皇要是不舍的话,就把四皇兄发配到小王爷处去守皇陵,一是可以为先祖尽人子之孝,二来也能反省,守皇陵的话,没有父皇的命令是不可能出来的,哪怕再高贵的身份。那边的值守人员必不会懈怠。女儿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父皇一时难以决断,不如等晚上见过四皇兄以后再定夺。女儿觉得目前也只有这两个办法行的通了。”
听了南霜的话,陆世迁父子心里暗暗叫好,反正是两难选择,皇上决断,事后也无的怨。南霜的话只不过给了皇上两个选择,至于皇上要如何的发落,就要看皇上是不是舍得了。毕竟要杀的可是自己的儿子,没有点儿狠劲儿,这事儿还真干不了。
皇上听了虽说没有欢喜,可也有了多一个选项,自然是心里舒服多了。杀人容易,可要杀的是自己的儿子就另说了,“晚上你陪父皇去见他吧,父皇一个人还真是……”
南霜马上就接话了,“女儿明白,晚上女儿陪父皇一同前去。”
“陆爱卿,晚上在诏狱见吧,朕自行出宫,有禁军保护,你们不用过来接朕。晚上给四皇子安排一顿晚饭,有酒有肉,朕陪着他吃个饭。”
“微臣下午就安排。”
“你父子二人先出去,朕有几句话和霜儿说。”
南霜原本都要出去了,听这话就又停下了,“父皇有何事交代女儿?”
皇上看御书房没有旁人了,这才说:“你说父皇狠不狠心?”
南霜想都没想就说:“父皇要是狠心,刚才直接下令就斩了四皇兄,哪里还会问这么多。您贵为天子,可也是父亲,这种感觉女儿明白。当初二皇兄做了那样的事,您也一样的心痛和自责,要是真把他们放到外面,以女儿的经验来看,他们很难活过几天。还不是父皇仁慈,老实说父皇,要换做是女儿,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没有人能对自己的子女下手,我现在的腹中就有孩子,等将来他出生了,女儿自然疼的不行。我能理解父皇的想法,但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您是皇上。要是普通的百姓家中,打一顿都不心疼。可真要了性命,您还是会疼的。女儿知道父皇的心思,就算是父皇放过四皇兄,也不会有人指责您,四皇兄不管有哪种结果,都是他该担的,有现在也怨不得别人。”
皇上听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吧,朕再想想清楚。”
出了御书房,陆世迁父子不敢问,直到上了马车出宫,大人才问:“皇上是不是还是在犹豫要不要杀四皇子?”
“嗯,其实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下,就算是他犯下了滔天大罪,也终究是亲生儿子,妃子处理了就处理了,反正皇上也不缺女人,什么样年轻漂亮的没有啊,就算是一天换一个侍寝,一年都不够换的。可是儿子不同,皇家的兄弟亲情最是淡薄,这件事我也没办法给皇上拿主意,虽说和四皇兄不亲,好歹也是一个父皇,但就他做的那些事,杀几次都不多。”
陆世迁:“看来皇上还是没有做最后的决断,说的咬牙切齿,可真的要动手的时候,还是心疼,这也是父子天性。不管怎么样,叮嘱好咱们北镇抚司的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全都心里有点儿数。千万别闯祸,皇上现在心里正烦着呢,别给皇上添堵。”
陆大人也知此事的严重性,“爹,我明白了,下午让孙谷把酒菜安排好,看皇上这么安排,应该也是想让四皇子吃完了上路,不管是去皇陵还是去黄泉,吃一顿饱饭是不可少的。”
陆世迁:“可以,晚上听听皇上的意思,我们也好处理。”
父亲在北镇抚司下了马车,陆大人陪着南霜回了家,一路上也没说什么,直到送南霜进了府,管家就说:“公主,新鲜的桃子到了,少爷安排的。家里的下人都给公主洗好了。”
南霜不敢相信的问:“大人,你买到桃子了?这么迅速的吗?刚刚下午就有桃子了,看来我有口福了。”
大人跟着南霜到了前厅,只见桌上的果盘里有好几个大桃子,南霜看见就爱不释手,洗了手就过来拿起一个,让大人先品尝了,自己才吃,一边吃,大人就一边观察,简直就是心满意足极了的样子。
大人问了出来,“有这么好吃吗?我尝过味道还不错,但看你吃,感觉这桃子特别香也甜。”
南霜一时不说话,只是吃,等吃完了一个桃子,再拿起第二个准备吃的时候才有功夫说:““当然好吃了,我家大人一大早差人去买的,我想,如果我家大人不是因为有公差,他肯定亲自去。这么温暖又贴心的丈夫,我不该觉得桃是甜的吗?就算是酸的,我吃着心里也甜。”
陆大人听了甚是满意,“我的霜儿自然与众不同,想吃什么你最好提前说,别在梦里怪我和你抢,这次买了不少,如果你喜欢,快要吃完了,我再让人去买。只要市面上有卖的,我就能给你找到家来。”
“我家大人真好,不是一般的好,为了吃个桃,大人一早就派人出去了。我要是说想吃海鲜,你会不会提前一个月就跑福建了?”
大人搂过南霜,“那倒是不必,最近的天津卫,再远一点儿清河郡也有。只要霜儿想吃,上天入地我都尽最大可能,让你吃到想吃的。”
南霜挑着眉毛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有了孩儿的女人待遇如此优厚,原来我是沾了孩子的光。”
陆大人打了一下南霜的脑袋顶,“你的心智从天上掉到盆地里去了,要是再说一句蠢话,估计能掉进海里。”
南霜也不生气,突然就笑了出来,“好象真像你说的这样哎。”
大人看南霜的样子就想笑,这个丫头,怎么这聪明劲儿忽高忽低。
不管她如何的俏皮,能让南霜吃进嘴里就行了,没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