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也在宫里有些年头了,自然知道什么是十指连心的刑罚,心下担心之余就要挣脱,可奈何自己一个女子,怎么挣脱的过两名有功夫的禁军的压制。而且锦妃越是想要挣脱,压制的就越狠,生怕伤到公主。
南霜的十根银针分别扎进锦妃的指缝,皇后看着都疼,心想这诏狱审人的确不一般,以前只是听说,现在看来的确是够狠毒,还有,刚才南霜说这是开胃小菜,第一关,看来后面的花样百出更是让人难以想象。不得不说,男人都过不了的关,就是不知道锦妃能不能过的了了。
随着十根银针扎进指缝里,锦妃的哀嚎就没停过,以前是扎别人,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有多疼。
一旁跟着审讯的秦大人也头皮直发麻,锦衣卫的手段果然了得啊。
南霜似笑非笑的让两个禁军过来,“听好了,锦妃不招供,你们就把银针往深里再推进一点儿,直到她开口,若是她死了,便是罪有应得。听懂了吗?不会怪到你们身上,她是自作孽。”
原本以为也就这样了,可是锦妃没想到,还有后续。
南霜问:“说,你是不是冯思莹?”
锦妃咬紧牙关就是不说,只是继续咒骂着,“我就是苏湘湘,不认识冯思莹。放过我吧,你不是人尹南霜。太狠毒了,竟然如此的对我,就算是作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一听这个,南霜给禁军使了个眼色,禁军继续推进银针的深度,疼的锦妃实在受不了了,“我说,我说行了吧,停下来,别再扎了。”
南霜和禁军说:“把银针拔出来吧。”
银针扎进去的时候疼,拔出银针的时候更疼,等放开锦妃不用压制她的时候,锦妃已经瘫软在地了,别说她想挣脱,就是想站起身走路都难。
南霜揪着锦妃的头发往树那边指,“看见了吗?那边有棵树,上面有个绳套,不说实话,本公主就把你吊在树上打,不是杖责,是打你后背的脊骨,就算是男人都扛不住。只要你能挨的过十下不死,也是落个终身只能在床榻上吃喝拉撒的结果。锦妃,不要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但凡做过都有痕迹,真当当今皇上设立的北镇抚司是摆设吗?说,当年换死囚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再不说,我就把你吊在树上打,然后让人把四皇子提过来,让你们母子看着对方被打,我就不信,你这个娘亲会不心疼。”
锦妃一直坐在地上,然后说:“我要是说了,能放我一条活路吗?”
南霜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朝南霜点了下头,南霜才说:“这个我们做不了主,皇上说了,口供看过之后待定,看皇上的心情。不过本公主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北镇抚司的高升校尉已经亲去苏州了,要是说的不对,你就活路都没有了。听懂了吗?”
锦妃疼的无法说话了,南霜就说:“来人,锦妃不会讲话了,把她的头发全部剃光,我看她会不会回话。”
锦妃听了当下就慌了,不过还是眼里有恨意的说:“你敢。”
南霜一招手,禁军就过来了,吓的锦妃赶紧说:“不要,我说,别动我的头发。”
南霜朝皇后娘娘一笑,皇后也回了南霜一个笑容。
禁军给南霜搬了把椅子,等坐下来,锦妃才开始说。
“你们说的不错,我就是恨陆家,当年如果不是陆世迁查实了我父亲的案子,我们全家也不会都被斩首。当时年幼的我也没能放过。”
内阁首辅秦大人拦下了锦妃,“锦妃娘娘,你这个话说的不对,贪墨二十万两银子不是罪啊?在哪个朝代,这样的罪都是杀头的大罪。当年这二十万两银子可是在冯家搜出来的,你当年还小,但这是事实,也是案件的真相,我们都记得这个案子,你父亲冯德章可是亲自认了的。你只管说接下来赵安启是如何换死囚的,还有苏家,这个才是重点,不要混淆视听。”
“我爹冯德章,当年有恩于赵安启大人,平日里也没少给赵大人送礼,主要是我爹冯德章老家的亲戚,总是惹事生非,不得不给赵大人送礼,不让亲戚坐牢。虽说我爹也是官,可管不了刑部的事务。我爹出事以后,找机会见了赵大人,当时的赵安启特别害怕,生怕我爹说出实情牵连到赵大人。于是就让赵大人想方设法救我出去,还承诺关于赵大人受贿一事绝口不提,这样的保证下,赵大人就找了一个与我相像的孩子,我这才躲过了一劫。我记忆中是夜晚,也就是被砍头的前一天夜里被人从天牢中带出的,当时领我走的人就是我后来的爹,苏秋杭。”
南霜听到这儿就拦下了锦妃娘娘,“等一下,你当时还年幼,是何人告诉你赵大人受贿的?还有,什么叫冯德章有恩于赵大人,说反了吧?而且还有赵大人对你爹冯德章的承诺。还有,你后来的养父苏秋杭是做什么的,怎么能够担下掉脑袋的祸事?”
“我听后来的养父苏秋杭说的,说刑部的赵大人当年的官并不大,是我爹冯德章一路提携才能管理苏州的刑部,可是架不住我爹家的亲戚总是惹事,不得不给赵大人送礼,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不能总是麻烦赵大人,于是就办成一次事就给赵大人送一次礼。赵大人做了这个事情以后不敢自己收养我,现在想想,当年他有可能也怕养虎为患,后来就把我交给了当地没有女儿的苏秋杭,苏家一直都是生儿子,没有女儿,就一直想收养一个女儿。要说苏秋杭夫妻,对我是真的好。可也知道,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也不行。还有……”
南霜问:“还有什么?”
“等我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苏家就变了,我是后来偷听来的,说是要把我嫁给他的大儿子,他的大儿子奇丑无比,我不想嫁,但我说了,可以选秀进宫报答苏家的恩德。苏秋杭这才打消我当他家大儿媳妇的心思。”
秦大人问:“这个苏家在苏州当地是什么来头?做什么的?”
“苏家是苏州的富商,与知府和大小官员都有来往,而且特别的会用钱财,知道如何让钱生钱,做布料和一些其他生意,具体是什么我真不知道。不过特别的会让钱生钱,反正有当地的地方官撑腰。苏家也不怕。”
听到这里,南霜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件事,问:“锦妃,我问你,前两年我和大人下扬州和杭州时,提供皇袍面料的那个苏州知府和苏秋杭是什么关系,不会这么巧吧,都姓苏?”
锦妃听了当时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