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牌匾，南霜知道，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了，之前一直路过，没机会过来，后来忙于公务也就忘了，没想到大人今天想到要来这里吃饭，于是问：“大人是早就想好了是吗？”
陆世迁也说：“还别说，有阵子没来这儿吃饭了，南霜，到这里来吃饭的都不是普通人，你有口福了，柳泉居的饭菜相当好，进去吧。”
陆大人这时才说：“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不知道你们吃什么，我就让车夫到这里来了，咱们进去。霜儿，你看着点儿脚下。”
一家三口刚迈进酒楼的门槛儿，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公主，驸马，指挥使，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内阁首辅秦明月，于是三人立刻转身站在门口，秦明月才要在酒楼前下跪，南霜赶紧一步上前扶起了秦大人，“秦大人，行礼就免了，虽说我是皇上的女儿，可现在是在外面，何况我是晚辈，在宫外一律规矩都免了。”
指世迁赶紧要上前行礼，也被秦明月拦下了，“公主说的是，在外面就不必讲究了，今天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吧，公主驸马和指挥使没意见吧？”
陆世迁的手一伸，一行四人就进了酒楼，和伙计要了个雅间，点过菜之后，伙计就把门关上了，品茶时秦大人才说：“原本这件事我也准备稍晚一点到陆府一趟的，既然碰上了就在这里说了吧。”
陆大人赶紧说：“秦大人有事让人到我府上说一声，我和父亲肯定去您府上拜见了。哪里有让秦大人到陆府来见的道理。”
秦大人的性子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那怎么可以，君臣就是君臣，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废。不管是我妹妹还是太子殿下，我该行什么样的礼都不能废，今日在外面，公主不怪罪已经难得了。”
“秦大人，皇后娘娘是我的母后，虽说我们母女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与太子殿下是兄妹，这么说下来，您也是我的长辈，更是曾经不惧危险、仗义执言在朝堂上为驸马说情的人，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言，虽说谢过秦大人了，可我和驸马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客气的话就不说了，秦大人是有事找驸马和我爹吧？”
秦大人听后就笑了，“公主说的是，的确是有事，圣上为了尽早解决锦妃的事，已经命皇后娘娘和公主审理了，虽说是皇后娘娘审，可皇上还是派了刘公公找到了下官，让我一同听一听，顺便做记录，完结之后，皇后娘娘便可发落了。”
南霜看向公公，“爹，这件事在家没来的及说，您怎么看？”
“此乃国事家事天下事，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说这件事皇上这么处理是对的，而且极大降低了负面影响。不管现在的证据链是否完整，锦妃母子买凶杀人是成立的，至于换死囚目前还没有查证，高升人还在路上，但依为父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此事也不会有假。”
秦大人听后也同意，不过还是问了一句，“那四皇子皇上可有说要如何的发落呢？虽说不知道结果如何，想来也不会太好，这次皇上可不能像之前一样的心慈手软了。”
陆大人给了个抹脖子的举动，然后才说：“不是现在，等案子结了。”
秦明月马上就明白了，“哎，自作孽，不可活，也怨不得旁人。”
外面的侍卫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全停了，伙计上了菜以后，门再度关上了，南霜这才说：“我父皇有交代，这次不管怎么审，要是能审出结果更好，审不出来人真的疯了，锦妃这辈子也就交代在冷宫了。与其这个结果还不如死了痛快。”
秦明月笑了，“公主真是快人快语。”
陆世迁此时就问：“刑部尚书的空缺已有数日，不知道何人接手，接下来有些事情要处理，还是要等刑部新尚书履职才能办。这两年来，刑部的事一档子接着一档子，真是不知道新尚书履职以后会不会有所改善。”
秦明月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查了赵安启这么多年，没想到会是二十年以前的事，这些年看来他活的也是小心谨慎，生怕把以前的案子扯进来，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没明白，到底因何原因，能让他甘愿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帮助冯家，只为了让一个小女孩儿活下来，这苏家也是，竟然敢收留这样的一个人，从现有的证据看，这苏家和赵安启弄不好就是同案人，要不然就知道些什么。”
陆大人看向父亲，陆世迁回想着当年的事，“不可能，如果是同案人，当年不会查不出来，冯德章贪墨的银两确认属实，绝不冤枉的可能，这些银两也是在他家被搜出来的，冯德章绝对不冤枉，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见南霜特别爱吃这里的菜，一边吃还一边说呢，“原本挺简单的一个案子，还牵扯进来案中案，看来还会有不少隐情，真是麻烦。还不如这餐桌上的菜简单，除了味美和鲜以外，就只有好吃两个字了。这个赵安启，着实让人想不明白，最后还死于非命，他图什么？”
陆大人帮着南霜夹了几片鱼在盘子里，“尝尝这个，我看你挺爱吃的。”
南霜都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当着秦大人和公公，陆大人也只是宠溺的一笑，什么也没多说。
等收起笑容，才对秦大人和父亲说：“不管因为什么，当年换死囚假不了，这个案子也翻不动，具体个中的原由恐怕也很难查的清，不过苏家还有人，当年应该是知道真相的，否则不会冒险收留一个要死的人。图的是什么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我就没懂这锦妃，二十多年了都相安无事，没想到他能杀人灭口，看来是当年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能做到她这般狠毒的人，恐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
秦明月也认可这个结果，“为了一己之私，牺牲了这么多年，在我看来，赵安启真是救了只白眼狼。还有这二夫人之死，也是死的莫名其妙，让人想不通。估计也是知道内情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遭此毒手。”
陆大人这才解释，“二夫人之死应该如秦大人所说是受了牵连，一己私欲死了这么多人，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秦大人的意思是明日一早就让公主进宫审锦妃吗？”
“的确如此，早点儿审结，早点儿发落，皇上给了旨意，皇后娘娘也是依圣命办事，想给锦妃个痛快。”
陆大人看向父亲和南霜，四个字是结果，给个痛快，想必是早就想好了要如何的对付锦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