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升手里接过信,陆世迁父子和高升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区域,等把信件看完,陆大人还触摸了纸张,闻了信件的气味,随后说:“爹,这些信件没什么问题,但信上的内容您相信吗?高升,你也看一下。”
陆世迁也相当的谨慎,“一共有五封信,信上都没有具体的说明肖南青的住址,而且在京城所谋的差事也是一些杂事,连具体做什么的都没有向肖宗道交代。按照肖家以前做的生意和现在的生意来看,应该是和打手或是药铺酒楼的生意有关。肖宗道提过,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为了钱杀人也不奇怪,看他的穿着我就不懂了,衣衫的面料中等,也不像是缺钱用的人,这个就连贯不上了。”
高升:“大人,有没有可能是借的衣衫,可也说不通,杀人还要借件衣服吗?照大人的推测和药铺酒楼的生意有关的话,他应该会选在一个易于逃脱的地方下手。这就符合出事地点的特征了,一个拐角的巷子。而且就算是有人能看的到也是背影,顶多是个侧脸,不会有正面。同时也印证了茶楼伙计的说法,他看到的也是个背影,因为当时赵大人没有生命危险,就把看到的情景当成了一个打架的事儿没报官。”
陆世迁拿着所有的信就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信件都不可信。有预谋的杀人也是一种可能,至于肖南青的死就是被人灭了口。至于肖宗道有没有牵涉其中就难说了。先问肖宗道,看看他怎么说。”
陆大人听闻微皱了一下眉,不太确定的问:“爹的意思是说,有人早就对陆家不满,想要针对,一直在暗中设局,利用机会对付陆家?如果按肖宗道出现和说法的时间点来推算的话,就是我们出京去福建之时,这些人就开始设局了,可当时我们不在京城,是谁来做这些事,不管大小事总会有风声,以锦衣卫的消息网来说,不可能全都听不到看不到吧?”
高升:“指挥使,大人说的对,我认为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这个人有天大的本事,能绕过我们锦衣卫的眼线,那这个只手遮天的人会是谁呢?”
陆世迁的脑子也在迅速的转着,陆大人这才说:“为了一个皇位,先有王爷,后有萧严明和二皇子,现在这三个人死了两个,一个被关押,剩下的还能有谁?难道还有皇子惦记着皇位,打算废现在的东宫吗?可现如今皇上的身体正好,太子监国,诸事顺利,还能有什么人有如此的胆子想要谋朝篡位,为何偏偏对帝位如此的执着?就算是想要做什么,和陆家有什么关系,我娶的是公主,对任何人也没有威胁。”
陆世迁:“找到陆家的错处,将陆家从朝中连根拔起,这样就能让有企图的人顺利上位,目前能得到的猜测也就是这个可能性比较大。高升,现在去会一会这个肖宗道,如果他胆敢有所隐瞒,就把他押到诏狱。高升,把人提到审讯室。换一个方式审他。”
等高升走了,陆世迁才对儿子说:“现在看来,还有人对皇上有觊觎之心,不得不防,皇上那里自然不用去在意,现在无根无据的,让皇上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应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太子殿下。不过现在时机不对,先审肖宗道,看情况再定。如果能顺利的保着太子殿下登基,对于陆家来说也是有功一件。不过其中的风险也在,哪朝的皇帝也不可能让知道太多的人活的太久。哪怕是想要试探也不是现在。而且都是我们的推演,没有任何证据能支持这个观点,我们还是要小心,不过万一在此时有人针对陆家的话,就能看出点儿门道来了。”
“爹说的我都明白,只能将事情想的严重些,周全些,才能保大家平安。我打算现在就去审肖宗道,看看这个人能吐出什么来。如果能在他这儿有突破,我们的案子就有进展了。说不定就是他肖宗道想毁了陆家也未可知,当年的事也许肖家一直记恨在心,想要借机报仇也说不定,找个对陆家不满的人并不难。所以说,哪种可能都有。主要还怀疑肖宗道的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要把两个女儿许给我,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儿子死了,后事未办,商心之余还有心情嫁女儿,为奴为婢,爹,我看还是先审了再说。”
“好,爹陪你和高升去审,听听他怎么说。另外,这件事要不要和南霜提前打个招呼,看看南霜有什么看法,晚上回去就和南霜说。要不然就是我们想多了,要不然就是个阴谋,不管是哪个原因,刑部赵大人之死都要查明白,查清楚,给皇上一个交代。”
将肖宗道带进了审讯室,见到各种各样的刑具,肖宗道就吓的腿都软了,“世迁,你们父子这是何意?”
“没什么,就是例行讯问,因为牵扯到刑部尚书之死,皇上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多,也想弄明白,到底是谁能在京城中,无声无息的杀了朝中的二品大员,找你来问话也是有些事情要问清楚。皇上那里我们也要如实的回话,想蒙混过关不可能的。还有,询问结束后,你暂时不能离京。待事情调查清楚,你方能离开,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对你进行监视居住,总要知道你在哪里,确保不会出事。你可听清楚了?”
“我听清楚了,这个案子不会像当年那样,给点了事。这个轻重我懂。”
陆大人拿着信件走到肖宗道跟前,“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亲自说过,肖南青除了给家里写过几封信以外,你还亲自来京看过他,可有此事?”
“是来看过他,当时我和他娘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京城,让我亲自来这里看看他过的如何,我来过一次,看他过的也不怎么样,曾经劝他回天津卫的家里,可他不听啊,大人也知道,女大不由爹,儿大不由娘,我说什么他根本不听,我也管不了,只知道他在京城里给人打杂,赚零用钱,听说不少赚,问了具体做什么也不说,问他住在哪里,他说不方便让我知道。儿子大了,有些事不是问了就能知道的。而且当天我在京城也是住在客栈里,他在哪儿住我根本不知道,本想跟着他回去,没想到我没跟住他,就让他溜了。后来我也实在和他熬不起,就回了老家。”
陆大人听他肖宗道说的,再结合信上的内容,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又问:“在京期间,你可有遇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