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陆家之后,南霜还真是累了,看南霜额头上的微汗,陆大人心疼了,“自明日起,你还是在家中休息吧,这是你说的,不能食言。知道你一心扑在公务上,但你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夫人,要听话。”
“好,这次真的听话,不管天大的公事,也没有孩子重要。有可能是刚有身孕,对身体的情况还不适应。最近这两天真是感觉到累了,以前从来不知道累是什么。对了,我有点儿饿了,晚上要吃什么?我想吃辣的,不知道能不能满足我的胃?大人,这可是个小要求。”
陆大人一听就笑了出来,“霜儿,为了要个女儿,你也挺拼的。”
“我才没有,要女儿和儿子是一样的,都是我生的,我们的孩子。我才不像你,偏心,一心想要个儿子,虽说儿子能世袭,可女儿也不差。就现在的情况看,还没有女人能世袭锦衣卫的,不公平。不提了,我陪你去。”
陆大人拦住了南霜,“你在房里歇着,我去厨房看看,如果没有,我让厨师单给你做一道你爱吃的菜。”
看着大人出去,南霜坐在床榻上偷笑,大人的确是个好男人,外面的公务压力也不轻,竟然还要照顾自己的生活和喜好,一个人有多少精力要做到全面呢?以后还是不要为难大人了,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要不然他得多辛苦,自己的男人自己疼。
用餐时,南霜吃的挺香,但饭量不大,陆世迁看在眼里就说:“南霜,想吃什么就和爹说,不管有没有,爹都会帮你买到,你现在怀着身孕,和大家不一样,在陆家,你现在是最重要的,爹和辰儿生怕委屈了你。你吃的太少了,夏天热苦夏是一回事,但一定要满足母子俩的营养。一开始养不好,到后面再补也晚了,咱们家里的人,谁你都可以指使,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现在还不是太稳定,一旦有了事就没有小的。不要觉得是给人家添麻烦,他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不用不好意思,你是为陆家传宗接代的当家主母,没有应不应该,他们只有服从。不好意思和爹说就和辰儿讲,夫妻俩说什么更方便。”
“谢谢爹,其实我没什么要求,大人平日里事务繁忙,我现在也不能帮大人分忧了,在家里能吃的饱穿的暖,还不用出去奔波,已经要强过很多女子了。在外面办差时,也见过挺着肚子的女子还要为生计忙,比起她们我幸运的多。爹和大人这么照顾我都懂,但我有分寸,必不会让爹和大人为难。孩子是陆家的,也是我要生的。你们放心,我明白。”
陆世迁当然知道霜儿冰雪聪明,“你是个聪慧的女子,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的偏爱你,责任重大,身份不同自然就是有区别。对了辰儿,晚间的时候,我收到了你舅舅的来信。”
陆大人明显的一愣,“我舅舅?在我的印象中,咱们家与舅舅家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吧?我还记得听您提起过,自从我娘过世以后,舅舅家就不再和我们联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怎么突然就来信了呢?”
南霜见公公迟迟没说话,就放下吃完饭的碗,“爹和大人说话,我出去凉快凉快。”
陆世迁突然就说话了,“南霜,你不用回避,这件事你也有权知道,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听听,对以后的相处也有好处。咱们回厅前说话。管家,给南霜来杯爱喝的,我和辰儿喝茶。”
“知道了老爷,您在前厅等一下,茶泡好了就端过去。”
等在前厅坐下,管家泡好了茶和酸梅饮上来就下去了。
这时陆世迁才说:“当年我只是个千户,虽说有你爷爷的关系,但朝中升职也是要看资历和功绩的,你舅舅家那时家大业大,在京城里经商,怎么也看不上我这个小千户,我与你娘是在街上相识的,你娘漂亮人也好,和南霜的漂亮不相上下,当时你娘在街上给一对吃不上的母女买了碗粥,还给他们要了饼,当时我就知道,这是个心善的姑娘。当时爹也年轻,是个男人对貌美的女子自然心生爱慕。我和你娘属于一见钟情。”
南霜看向大人,而陆大人也看了一眼南霜,这时大人才问:“后来呢,是娘亲的家人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当时我就追着你娘亲走,知道她是哪里人,之后你也懂了,我就有意无意的总去经过府上,当时的我虽说没有现富有,也是个小官,可你爷爷还是有品阶的,虽说不是大官可也不差了,幼时我就进宫陪皇上念书,从小就在一起,虽说是这样,爹也不能靠着这层关系去要官。后来我与你娘互生爱慕,当时你爷爷也满意这门亲事,就派人去提亲,可是肖家看不上陆家,再加上当时的锦衣卫名声不太好,你外公愣是不同意。”
南霜也好奇了,“爹,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成亲的?”
陆世迁听后笑了,真是个心急的孩子,“当时辰儿的娘亲也是非我不嫁,也是机缘巧合,当时岳父的生意遇到了一单怎么也谈不成的生意,是我当中间人给撮合成了。肖家老爷最后也不得不嫁了女儿。这样我和你娘就成亲了。婚后肖家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但我后来才知道,肖家的生意并不是很规矩,也提醒过辰儿的外公和舅舅,可他们根本不当回事儿。”
大人问:“这么说,后来外公家的生意出事了吧?”
“嗯,他们做药材生意,还有其他的,出事是因为药材以次充好,而且质地也越来越差,仗着亲家是朝中高官,他们也越来越胆大。后来有人因此丧了命,官府查了下来,肖家也不得不担责。出了事以后,肖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说,还怨我没有帮他们。当时要是以重金了结此事,也不会弄到后来的局面。他们舍不得钱,还想把事儿平了。可你们也知道,锦衣卫素来只效忠皇上一人,这种官司你爷爷就嘱咐我一定不能插手,再亲的关系也不行,就怕因此毁了陆家。肖家已经不行了,陆家再倒不可能。”
“爹,娘亲没说什么吗?”
陆世迁低了头,“你娘是个善良有主见的女子,和南霜的性格差不多,害人性命的事本就让她难过,就算是家里的生意,她也不愿来求我和爷爷。你娘亲活的明白,到这个事情了结,也没为娘家说过一句话。我也因此后悔了一辈子,你娘亲虽说嘴上不说,可还是担心你外公和舅舅。私下里也曾给娘家不少钱度过难关。可坏了口碑的生意,哪儿有这么容易起死回升,后来肖家就落败了。你外公外婆在你娘怀上你的时候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