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计听了陆大人的话以后就赶紧说:“客官请问,我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而且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和第二个人说。”
“做的好,我替我的朋友谢谢你,我想问问,你可看清楚打人的有几个人,他们是如何出手的?”
“我可真是看的清楚,出手的只有一个年轻人,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中年发福男子,一个年轻人足够了,这个年轻人出手利落,先是打了这个中年男人的额头,随后那个中年男人就倒向身后的墙了,不过那个年轻人并没有放过他,而是把中年男人转过身按在墙上又打了后脑一下,不过我看的很清楚,年轻男人打完就跑了,而且中年发福的男人并没死,而是靠了墙待了一会儿才走开,走的时候就跟喝多了似的,肯定没死,您的朋友也算是有运气,不过好端端的挨了顿打也是倒霉。”
“这么说,你是没见到年轻的正脸了?”
伙计想了想,“是没见到,不过我知道他的身高,和我一样的身材,身高也差不多。当时那个年轻男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衫,面料不算好也不算坏,客官,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陆大人又问:“当时天色已黑,你是如何看清衣衫颜色的?”
“客官,一看您就不常在晚上出来,我们这条街生意好,而且大部分都是酒楼茶馆的生意,不只是门前有灯,二楼也有,街道上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当然看的清楚了。”
陆大人听后从身上掏出银子交给伙计,“记着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件事,如果你还想到什么了,就在这窗户边上放一朵花,我自会来找你,哪怕是我没有时间,我朋友的家人也会来。只要提供消息,我朋友的家人必有重谢。”
店伙计下了楼,陆大人才说:“爹,看来真是有人针对赵大人行的凶,不过没有当街杀人罢了。懂武功的人都知道,后脑被重度用拳打后,这个人必死无疑。没有当街杀人,自然不会有人报官,更不会有多大的响应。看来要赵大人命的幕后之人,还是个颇有头脑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世迁左右看了看,“茶也喝完了,有话我们回去说。在这里不方便。”
父子二人喝了茶,拿着三斤酸梅粉就离开了茶楼。到了楼下,看到旁边也没有什么做小生意的人,可只知道穿了件蓝色衣衫也不好寻人,大街上穿这种衣服的人多了。
陆世迁和大人才下茶楼,就见有锦衣卫的兄弟寻了过来,“指挥使,大人,你们在茶楼上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大人伸手指了指楼上,把刚才店伙计的话说了,“你们去调查,以朋友的身份,记着,只要楼上有花放,你们就上楼找这个伙计,他姓孙。我和指挥使先回北镇抚司,有情况立刻来报。”
“卑职明白。”
往北镇抚司走的时候,陆世迁才说:“看着有线索,其实还是没有,想要在京城中找一个穿着蓝衫的会武功的年轻人,太难了。”
“爹,是这样,虽说看似没有进展,但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想来从这里以后,赵大人没有再遇上挨打的事,只不过他要去刑部做什么却无人知晓。还有就是这个年轻人和赵大人有没有说过什么,也没人知道。”
陆世迁想了想,“有的时候不得不信,人在临终前,有些事想做,有些话想说,这些都是征兆,赵大人的事罪不至死,但他怕了,陈文祖已被斩首,有些事恐怕人死了,我们也不好查了。赵大人一死,刑部必会引发猜测,何人接替,接替之人再查以前的事才能知道,有无违法之事。这些都是以后才能得知的,我们现在要查的就是何人要对付赵大人,这个肯定不是巧合。赵大人是刑部尚书,得罪的人想必不会少,有个人出来教训他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个年轻人是谁,现在可是难找了。万一他躲出去,离开了京城,天南海北的,我们更难查了。恐怕这个案子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爹,我总感觉这个案子没这么简单,也许以后出来别的案子会与之有所牵扯。就目前来说是难查,还是等吧,就怕皇上一定要知道个结果。”
“这个可难说,在我们锦衣卫手里,没结的案子也不是没有,这个案子会随着刑部尚书的人选定夺而慢慢的被人淡忘,我们能查就查,查不到顶多被皇上骂无能。这么大的一个京城,找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皇上也是人,也会想到,找到这个人的可能性极小。”
陆大人也承认爹说的没问题,一路走一路聊,刚到了北镇抚司门前,就见有下属在等,陆大人忙问:“有何事?”
“大人,殓房的程煜前辈差人来说,又检查了一次赵大人的尸检报告单,确认无误,问是否可以让赵家的人领回遗体?”
陆大人说了句可以领回,然后接着问:“程煜前辈看来是从京城外面赶回来了,有没有交代什么其他的事情?”
“回大人,没有,程煜前辈只问了是否可以领回遗体,其他的没有。”
“知道了,让他们通知赵府的人走程序吧,赶紧把遗体交给赵府,也算是完结了一道手续。”
等属下走了,陆大人才说:“回来以后一直忙,我和南霜只去看过程煜前辈一次,前辈的情况还不错,现在心无牵挂了,人也轻松多了。”
“听到你这么说,爹也放心不少。程煜不谈其他的身份,单是南霜舅舅的身份,你们二人也得多去探望,他为了把南霜养大,终生未娶,单就这么恩情,就值得你们俩好好的待他,将来若有一日,将程煜养老送终的人也是你们。南霜的身份揭开以后,程煜原本可以不再殓房当差,悠哉的过他的小日子,可他没有,还是在殓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南霜现在身子不方便过去,你要多跑几趟,不要让程煜以为南霜嫁了人,你们就忽略了程煜,这可是不对的。于公于私,你和南霜都不应该如此做,尤其是你。”
陆大人当然是感恩程煜前辈这份恩情,“我明白的爹,过两天我就去看程煜前辈。”
正说着呢,南霜就从外面进来了,“爹,大人,你们何时回来的?”
陆世迁说了一句才回来,然后就以有公事为由离开了,陆大人扶着南霜坐下,“我不在的这半天怎么样?孩子有没有欺负他的娘亲?”
南霜听后用手抚着腹部,“没有,他很听话,你看看我的肚子,平平的,还没有显怀呢。他怎么会欺负我?你这么高兴吗?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了?还是给我带礼物了?”
陆大人满怀欣喜的把酸梅粉交给南霜,“送给你的,天气热了,喝这个好,酸酸甜甜的,夏天也有精神。”
看着酸梅粉,南霜原本挺高兴的,可是想到那个酸,马上就干呕起来了,这个表现给陆大人吓坏了,“怎么了?想吐?不是过了这个时候了?”
南霜揪着大人的衣服,想吐吐不出来,好不容易坐直了,这才说:“会不会很酸啊,你就这么盼着我生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