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迁和陆大人送南霜到了北镇抚司,这次陆大人长了记性,亲自送到南霜办公的地方,陆大人才敢走,而且走之前还抱了南霜一下,说了声辛苦,而且还吩咐手下的人时刻照顾着,南霜的要求,不管是否合理,一概应下来,哪怕是不合理,也得先办了再说。
大人的说法,属下们肯定是没意见,主要是都了解大人和南霜,虽说贵为公主和驸马,可二人从来不任性而为之,这也是让属下尊敬的原因。
在陆大人看来,这样绝对不是敷衍,上次是忽略了,这次和以后必须要做好,南霜很不容易,对于一个在公务上有追求的女子来说,成亲生子带来的压力和影响绝对是空前的。
虽说南霜没有生活的压力,但她的心里对于暂时要离开北镇抚司也是难过的。所以说加倍的对南霜好是必须的,也是最应该做到的。至少在大明的所有机构中,还没有一个有身孕的女子还在办差的,她还是个公主,这份执着和热情,确是一般的女子做不到的,也更吸引自己。
哪怕是转过身要走,大人也还是笑了出来,有妻如此聪慧,今生还有何求。一个男人想要的一切,都拥有了,不可太贪心。
离开了北镇抚司,父子二人直奔宫中,直到站在御书房面前了,父子二人心里才算是踏实。这一路上,紧赶慢赶,就是怕皇上责备到的晚了。这个时辰到御书房门口了,父子二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站在皇上面前,等皇上问过了话,陆大人才把昨夜勘察的情况一一详细的说给皇上听,最后还说:“回皇上,微臣刚才说的都是昨夜调查的全部,今天一早,北镇扶司的相关人员已经到赵府去询问了。这个案子,锦衣卫也会随时跟进。如果有了具体情况,微臣肯定马上向皇上汇报。”
皇上听的很仔细,哪怕是太子殿下也一样,皇上微皱眉头,“赵安启死的蹊跷,朕不会把这个案子交给刑部去查,于法理不容,所以这个案子就只能辛苦陆爱卿父子了。”
陆世迁马上就说:“回皇上,为人臣子,不谈辛苦,这些都是微臣份内之责,只是目前还没有线索,调查恐怕还需时日,待有了进展,微臣一定迅速报给皇上。”
“好,等破了此案,朕有赏。赶紧去办吧,不管何时,朕都在,刘信,交代给宫城的禁军,只要是陆爱卿父子进宫,不必通传,直接带来见朕。”
“老奴现在就去传旨。”
出了宫,父子二人直奔赵安启的府上吊唁,虽说疑为犯罪,可最终没有治罪,而且要调查死因,自然要去看望。
等到了赵大人府上,才知道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陆大人在门口看着赵府如此的凄凉不免心生感叹,“爹,人情世故全都体现在此时了。想当初赵大人在朝里的无限风光,人人都愿与之结交,再看看现如今,真是如丧家犬一般,我和爹站在此处也有一会儿了,居然没有一个前来吊唁,不得不说,世人还是看的明白,都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和晦气。”
陆世迁也只是苦笑了一下,“辰儿,你能看的明白,也不枉在朝局这么久,其实见怪不怪,从古至今,都一样。赵大人没有犯事儿还好,现如今恐怕这样是最好的了。我们父子进去吧,好歹在朝为官多年,借着办案为由进去祭拜一下,也算是对的起曾经相识的缘分。”
刚刚进了门,就见高升过来了,“指挥使,大人,我们一直在等夫人出来见客,可是夫人以身体不佳为由,拒绝我等的询问。”
陆世迁听了就说:“管家也不在吗?”
刚问完,就见管家过来了,“驸马和陆指挥使到了,夫人身体欠佳,都是小的在忙前忙后,难免有待客不周,请驸马和指挥使大人原谅。”
陆世迁没有不悦,在白事上是不挑的,不过这个夫人也是个狠角色,竟然没有守灵堂,“本官不是来吊唁的,是有话想要问你们夫人,如果夫人不便,我们也要见,这是圣上下的旨意,如果你请不出来,就让我的人请,到时候就难看了。你就这么去回赵夫人,本官在此恭候,这杯茶喝完了赵夫人还不出来,本官就直接闯入将人带走调查了。”
管家吓坏了,“好的指挥使,小的马上就去通知夫人。”
陆大人听闻就小声说:“赵家怎么回事儿,虽说人不在,可好歹也有人守灵吧,据我所知,赵大人有妻妾,有儿子,还有三个,不会有一个也不出现吧,这是要卷铺盖跑路的节奏吗?”
陆大人的话音才落,就见赵夫人携其他妾室和几个儿子出来见客了,“见过驸马和指挥使大人,妾身因失夫君,病倒不能起身,几个孩子也都在想办法照顾,也因此缺了礼数,还请驸马和指挥使大人见谅。不知想要询问何事,妾身一定知无不言。同时也感谢陆家来吊唁的情分。”
陆世迁听闻就说:“我父子二人并不是前来吊唁的,一早被皇上宣进宫,命北镇抚司严查此案,没想到赵府却如此待之,赵大人不在了,可是满府的人一个也不少,你们如此的抗拒真是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今日念在赵府是白事,本官可以不计较,但若不老实回话便是抗旨,诸位听懂了吗?”
赵府的人一听全都吓坏了,“听懂了,几位请前厅用茶水点心。以便接受询问。”
驸马上座,陆世迁的身份不如驸马,自然是下座,父子也一样,只论身份。陆大人看着眼前的一大家子人,只有原配夫人落了座,其他人全部站在一旁,于是问:“大概事情我们也了解了,赵大人是昨日晚间用过晚饭后离开赵府的,现在人齐了,都说说吧,赵大人在离府前都和谁有过谈话或是有过接触,全都一一的如实说清楚。这是破案的关键,你们也不想赵大人死的不明不白吧?”
赵大人马上就说:“妾身等都听懂了,从我开始说吧,走之前,老爷交待过,说是心情烦闷想要出去走走,当时妾身还说呢,皇上让你在家,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休息多好,何苦大晚上的出去,当时老爷说,很多事我不懂,让我不要过问,朝堂之事没有这么简单。然后老爷就出门了。原本妾身和管家还安排了老爷坐轿子,可老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出去不太远,一会儿就回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陆大人观察着赵夫人,从她的神情里还真是没看来是撒谎的意思,不过此时的二夫人开了口,“锦衣卫大人,我知道的和大夫人知道的,还是有点儿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