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不死心还在问官驿里的人是什么人,陆大人也冒火了,“你没资格知道,数到三,你们还不撤的话,就永远别想走了。一,二。”
数到二,带头的立刻退了得有十步,而陆大人往前则走了五步,对着官驿的兵将和来搜捕的人就同时说:“不是官驿的人,一旦硬闯格杀勿论。不必请示于我,再有不听劝的,可直接射击。不管什么结果,本官担责。”
守护官驿的人当然知道里边是什么人,心里有底气,有几个敢惹皇上的,但来搜捕的人就觉得莫名其妙了,这里面到底住了什么人,可以这么有底气的说话吗?不行,这件事还是要先报给老爷。
见带头的人只撤退了十步,陆大人马上就说:“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不然本官就不客气了。”
带队的人自认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被这个年轻男子这么呵斥,虽说心里会怕,但还是说:“我就是在官驿门口不进去,你能把我们怎么办?”
陆大人马上就说:“来人,将这些差役驱离,有不听劝者,杀。”
周俊安带着人就冲了出来,刚一举兵刃要刺杀,这些差役自己全跑了,结果只剩带队的一个人在此,带队的回头看人都走了,自己也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不过临走为了找回面子还嚷呢,“混账东西,你们给爷等着,不把你们碎尸万段难解心中恨,有种你们就等着。”
周俊安见状就说:“都是一群没脑子也没胆的,现在要怎么办?”
“加派人手,戒备升级,防止他们突袭,虽说不足为惧,但老爷的安全更重要。这两天出行要慎重,切不可给他们机会前来骚扰。如果陈文祖敢亲自前来的话,用驾帖就能打发他。这种小人,现在吃了大亏,自然不会放过我们。不过他目前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而我们也只能隐瞒一小段时间,至于以后,看老爷发落。都这个时间了,留下值守的人,其余的人去休息,这几天都不会太平静,大家一定要小心。”
周俊安留下来安排其他的事,陆大人自然就回了房,看南霜还没睡,就把发生的事和她说了,南霜还是有些担心,怕陈文祖真的带着差役来官驿,这样的话,皇上在此的消息就瞒不住了。
“不用担心,驾帖就能挡的住陈文祖,时间不早得睡了,这几天我们都要加倍小心,以我的经验来说,陈文祖肯定不会吃这个暗亏,既然有人举报了我们,那他肯定会处处针对,我都安排好了。”
随着大人躺下,南霜有点儿自责,看向大人就说:“感觉我又冲动的闯祸了,要不是我想出口恶气,也不会让大家这么被动。”
陆大人搂紧了南霜,“别这么想,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就算这次不是因为你,也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再说当时的情况你我都了解,与你何干?想的太多了,一个陈文祖还不足以让我们害怕什么,睡吧。”
南霜偎在大人的怀里,不知道天亮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这件事肯定会有严重的后续结果,要不然也不符合常理了。南霜还真是担心,生怕这件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要是连累了父皇就麻烦大了。
直到天亮,两个人睡的都不是太安稳,虽说不用亲自去值守,可心不静睡的也不会太好。
皇上一大早也听说了夜里发生的事,因为被保护的很好,皇上什么动静也没听到,不过还是问了,“后来他们没有再过来搜捕吗?”
周俊安回复着,“老爷,后半夜很平静,无人再前来,就是不知道一早会不会有人再来捣乱,老爷不用担心,除了派出去监视的人,剩下的人全部都在,安全无虞。”
“没想到这个陈文祖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深夜到官驿来搜捕,谁给他的权力?这些个人天天仗着头顶有个高高的乌纱帽,仗势欺人。他的官儿是谁封的,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没人敢说话,南霜说了一句,“您亲封的老爷,不过您也只看到了陈文祖表面的表现,再加上有亲信大臣的举荐,您当然就相信了。虽说不该女儿多嘴,但您问了,我们也不能都不回话,也只有我说最合适,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其实女儿也不该多嘴,妄议朝政,但这是吃早饭的时间,我的说法老爷做个参考就好,不能当真。”
南霜的话说完,陆世迁和大人还有周俊安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了,只见皇上看着南霜,然后见她无所畏惧的样子,这才笑出来,“也就只有你霜儿丫头了,敢和我说实话。不算妄议朝政,只是说说想法,没怪你。”
一听皇上的话,大家才把心放在肚子里,不管怎么说南霜也是公主,再有错也不会受处罚,换个人试试,不管在外面还是在京城,不说人头落地也得受处罚,要不就是被排挤,这个可开不得玩笑。
南霜又说了,“老爷,陈文祖的事按大人的说法,不必老爷亲自出面,驾帖就能挡的住他,可陈文祖也不傻,能让锦衣卫出面维护想必也是个重要人物,如果他的上面有人,早就收到传书说皇上不在京中了,猜也能猜的出官驿里住着的人就是皇上。而且您都是乘马车出行。万一他想豁上一身剐的话,老爷的人身可就真的不安全了。”
一听这个皇上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他陈文祖敢,要真敢这么干了,我就灭了他九族,他不要命可以,朕能随了他的心愿,可他要是真敢这么干了让朕活不成,他就得用九族的人陪葬。反了他了,一旦有苗头,立刻就可以将他拿下,反正他现在只剩半条命了,咱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随着他的心思走,要不然也太亏本了。在朕离开福建以前,他必须死。”
听了皇上的话,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只不过想的可是另外一件事,万一陈文祖和高桥二勾结在一起了,恐怕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要说这高桥二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竟然能通京城的大小人物,他凭什么?
原本以为上午陈文祖会出现,没想到他还真沉的住气,要不然就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亲自前来,反正早晚得有这么一天,大家也只能先防备着他的突然到来。
此时的陈文祖已经虚弱的站不起身了,经过大夫的治疗,算是勉强活了下来,但这样的奇耻大辱,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现在知道是官驿住着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待确认,于是吩咐下人,“你去,把兵部的林全海给我请来,我有事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