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大人说换个方式让管家说,高升随即便让人抬来了火盆,拿着已经烧红的三角型烙铁翻了个面,“你再能扛事儿,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得心疼心疼你,让你也暖和点儿,别看你是个二品大员府上的管家,可管的事儿不少,今天就让来个管家的烙印,自己做的事儿最好是能记住一辈子。”
看着刚才被陆大人扎伤的腿,高升的烙铁直接就下去了,这个味道让所有人闻着难受,但不这么对付他,根本不会说实话,高升烙完以后还自嘲了一下,“哎呀,好久没这么暖和了,为了更暖和一点,左右腿得对称,要不然只有一边多难看,本校尉的手艺不就糟蹋了。”
说完话手起烙铁也印了下去,管家的另一条腿也暖和了,疼的管家死去活来,南霜过来,“看看,这是我们诏狱最好的待客之道了,高校尉还是太温柔,我来换一种,包管让你越来越暖和,而且你的武功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我和你说,我最拿手的就是刀工,江同月就是被我砍断了四肢变成了一根圆木要泡在热盐水里,你也尝尝这个滋味儿。反正你的手脚功夫好,现在有没有也无所谓了。既然你不想珍惜机会,本公主就成全你变成木头。”
只见南霜手里拿着锋利的刀过来了,管家是真的害怕了,“别再折磨我了,你们说的我都认了,的确是我派人这么做的,我可不想变成木头。”
陆大人有兴趣了,于是把椅子又挪过来一些,“那就说说吧,为什么要让郑二强来诏狱门前闹事?你只是个管家,这么做用意是什么?闹完事之后郑二强翻墙进了萧家,之后呢?他是如何吸食过量的鸦片死亡的?是谁的主意把他扔进了河塘,那辆马车和车上的四个人呢?”
管家这才说:“我是出于私心,我们萧大人很是欣赏王爷,见他被抓回京城,想着有人闹事,皇家的颜面不好看,说不定王爷就没事了。锦衣卫来驱赶以后,他就知难而退,立刻回了萧府。这一切都是我私下安排的,我们老爷并不知情。”
陆大人手中的鞭子一下就抽到了管家的身上,“你以为锦衣卫都是吃干饭的是吧?王爷可是心存篡位之心,按你的说法,你安排的人来诏狱门前闹事,你不知道诏狱是什么样的所在吗?你们一闹皇上就不追究王爷的罪了,你当皇上是什么,拿皇上和锦衣卫寻开心是吗?”
“我就是一个管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王爷平日里挺不错的,说不定是被冤枉的,我就是想找人闹个事儿,没想太多。”
“骗鬼去吧,你还是不说,行,高升,接着招待他,好好的给我招待。”
高升开始用皮鞭抽着管家,管家实在是扛不住了,从头到脚,全都血肉模糊。
高升都打累了,管家才说:“我说,我们老爷是知情的,他没反对,也没同意,是我错误的意会了老爷的意思,结果就让他去了,郑二强和我比较要好,我知道他不会出卖于我。我们老爷如果连这种事都要操心的话,他就不用干别的了。老爷把府里的事都交给了我,理当我来安排。没想到他却因此事狮子大开口,和我要的钱也翻了一倍,我就找人一不作二不休收拾了他,在京城中鸦片不好找,我就让他过了瘾,暗中下了手。他愿意吸我就让他吸个够本。事后我让四个家丁赶着家里的马车把他送到城外扔进河塘里了。马车和车夫现在不在京城,我让他们在外躲一阵子,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我怕你们查到了那个卖鸦片的,我就自己作了他。”
陆大人问:“做完这一切,你可知会萧大人?萧大人知情的情况下,府里少个人,他不会过问吗?这个案子闹的动静不小。”
管家疼的不行了,但还是说:“我们老爷连府里多少下人都不知道。”
“接着说秋月的事,孩子是谁的,那一刀谁捅的,是如何握刀,什么方向,又是谁扔到井里的,有谁是帮凶?”
“是我捅的,府里没有人知道我会武功,我们老爷知道,那天秋月来找我,说她知道让郑二强去做了什么,还说人不见了,肯定是府里的人干的,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就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我不甘心被她要挟就用刀扎伤了她,我和她面对面,借着走近她的机会,伸出手借着搂着的时候扎伤了她,然后就扔井里了。我们老爷是后来知道的,把我大骂一顿。没有帮凶,我一个人就能扛起她扔井里,顺下去的,天色黑,没人看见。而且秋月当时人还醒着,我是敲晕了她扔下去的。”
南霜过来说:“逻辑上勉强说的过去,说说四十个东瀛人刺杀我们的事吧,这个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其实跟踪你们和发消息都是我来运作,那个郑二强和刚才的几个人都是受我的指使,到诏狱门口闹事儿,就是为了试探你们的底线,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东瀛人的事是我把书信放在他们住的小院,联系他们让这些东瀛人作掉你们的,我们老爷提前不知道,等我送了信才和老爷知会了一声,但老爷大发雷霆,说我不该这么做。杀人不是小事,尤其杀的还是锦衣卫,我们老爷气疯了把我臭骂一顿,最后为了一切也只能帮我隐瞒。 我们老爷也是不想东窗事发,这个案子这么大,皇上都怒了,要是知道是我干的,我们老爷也不能自保。原本想着借东瀛人的势力杀掉你们,却不想全成了刀下亡魂,而且据老爷上朝回来说,还有一个活着的,交代一个大臣,这才慌了,但老爷也是不想吃官司,而是想赌一把,赌你们设的是陷阱。就这么多,我都说了。我是个管家,我们老爷对我特别的放心。”
陆大人听完了就冷笑着上前,用刀尖指着管家的下巴,“你看似交代了整个事情,而且条理分明,也许案情就是这么发生的,但你一直在大包大揽,你们老爷由一开始的知情到替你隐瞒,你不觉得这件事特别的不合情理吗?你们老爷是朝中的二品大员,工部尚书,二皇子的舅舅,要包庇你一个管家,你认为就这样的口供呈给皇上,皇上能信吗?按你的说法,你们老爷知情,可是却没有阻拦,只能算是失察,你是打着这个算盘是吧?”
南霜一桶盐水就泼了上来,“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按你的说法,你这个管家都能抵的上几个二品大员了,堂堂萧大人的府邸听着都要成为你自己的家了,甚至还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你真以为这样能达到瞒天过海达到保护你主子的目的吗?别以为死罪只是你一个人的,刺杀朝廷命官还有公主,那是要诛九族的。你做的应该不假,但你家老爷也就是萧大人到底是否参与,你还是没说实话,这些鬼话,能有一半是真的,另一些全都抵罪用的。你说的这些我们要是都信了,就是在挑衅锦衣卫的智商。陆大人,现在我这个公主能下个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