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南霜一直在看陆大人,而陆大人也拿着架子,虽说在南霜看来有点儿可笑,可大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很少会更改决定。
看南霜紧张的样子,陆大人也想笑,她这么在意父亲的感觉倒是件好事,只是事事难料,回京后的事谁也不知道。
等吃过了饭,南霜刚想问,就见高升过来了,“大人,尹姑娘,指挥使有请。”
二人一听赶紧放下饭碗向指挥使在的地方走去,虽说可以安营扎寨,但第二天走的太早,这样很麻烦,不管是尚书大人还是指挥使,全都在野外过夜了,虽说多少年没这样了,可好歹也就是一夜,再来一夜肯定受不了。一是上了年纪,二是没习惯这样的长途奔行。
二人走上前,行过礼之后,陆大人便问:“苏尚书,父亲,让我和南霜过来有何事?”
苏尚书示意由陆指挥使传达,于是陆指挥使便说:“皇上的加急书信到了,明日,自安定门入,然后将一干人等犯人全部押入诏狱,随后你与尹姑娘、程侍卫还有为父以及苏尚书进宫面圣。”
“我能明白皇上的用意,卑职一定遵圣命行事。”
苏尚书:“陆大人,整个夜间还要劳烦锦衣卫的各位侍卫保护所有人证和物证的安全。这一夜就辛苦你们了。”
“苏尚书言重了,这本就是我们锦衣卫之责,我和南霜一定保护好大人以及所有支援的兵将们。我二人现在就下去准备。”
等二人走了,苏尚书就说:“陆指挥使,令公子和尹姑娘真是般配啊。”
陆指挥使表面镇定,“苏尚书,这个不聊,回京以后先面圣,把所有的差事交代清楚才是正事,其他的以后再说,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想。”
离开二位大人以后,南霜才说:“大人,我们自安定门回,送人进诏狱再进宫,估计面圣要傍晚了。”
陆大人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按时间推算,都骑马的话,我们进宫下午也可以。就看路上的情况了。早点回去也好踏实。倒是你,明天回京了,我们晚上就不好相见了。前辈管你很严吗?”
南霜笑了,“我还好,师父对我是有要求,但知道我们的事以后,师父管的反倒是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回京以后有什么要求。”
陆大人突然说:“我想向皇上请求,把你调到锦衣卫来行不行,做个教头或是说校尉,虽说女子是例外,可你这次的表现突出,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应允。单凭你的表现在殓房做个仵作太浪费人才了。”
南霜感觉挺突然的,“我?调去锦衣卫?你不怕兄弟们不服啊。据我所知,想要成为锦衣卫,要经过严格的挑选和筛选才行,我能有资格吗?虽说是好事,我们可以天天见面了,可这样合规矩吗?”
“尽人事听皇命,看看皇上如何决定,我和父亲说了,父亲也说你挺符合标准,而且你的表现比锦衣卫的所有人都要强,连高升都比不过你。不过这件事也只是问问皇上,如果不能调过来,你就在殓房吧,好歹没这么辛苦。万一有任务,皇上还能让我们一起出公差。”
南霜:“这个不急,刚才陆指挥使和苏大人都说了,这一晚尤其重要,千万不能出事。”
陆大人给了南霜一个肯定的笑容,随后就去安排了。
南霜虽说不用像陆大人这么辛苦,可也没闲着,当一切都布置完了,靠在树上休息时,就见陆大人坐下了,南霜问:“所有的人都让人看着了,小王爷呢?有没有闹?明天就要进京了,他的未来也不乐观。”
陆大人一听小王爷三个字就头大好几圈,“你倒是挺关心他的。”
南霜四下看了看,没有人看向自己,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大人,您可真是醋缸中来醋缸中去,你怎么就一直酸小王爷呢,他只要一回京,也是前途未卜,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虽说成人了,可毕竟还小,不算是个男人,其实他有什么错,如果不是他提供消息,我们能截获那箱证物吗?”
“谁……谁吃醋了,吃他一个小毛孩子的醋,我才没这么幼稚,对你我有信心,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程度,相信你对我也是一样的。我有什么醋可吃的,就是偶尔会冒一句酸他的话,谈不上吃醋。”
南霜想,他可真是死鸭子嘴硬,吃醋就吃吧,还死不承认。不仅不承认,还把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除了大人,相信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南霜有点撒娇的说:“吃了就是吃了,干嘛还解释,大人就是矫情。承认心里有我就这么难吗?”
“不难,你明知道,我也说过,回京以后就会娶你,怎么可能难?”
南霜不忍看他这委屈的模样,这才说:“你明知道我是怎么对小王爷的,还吃醋,以后不能这样了。说了你,你还委屈上了。”
大人想,委屈的表情看来也好使啊,能让南霜心软,这个傻丫头,哎,想让南霜不生气其实办法有许多,利用自身优势就能让她不生气。不得不说,她是个心软的人,别看平时对犯人狠,可对自己和在意的人,她的心超软无比。这样好的姑娘,不娶回家,那是傻。
于是搂着南霜入怀,“你睡一下,等你睡着了,我去巡视。天冷了,准备了毯子,不要受凉了,你还有伤。”
南霜也听话的入睡了,不睡明天肯定没精神,自从杭州城出来,就没有一夜睡踏实的,在大人的怀里,南霜很快的便睡着了。
远处的陆指挥使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是即高兴也为这俩孩子头疼,万一皇上不允,自己的儿子不保,弄不好这个姑娘也得陪上性命。
看他们俩的样子,想要拆散是不可能了,要是能在一起还好,要是真给拆了,一辈子的遗憾啊。就怕辰儿做傻事,可这事儿要是轮到自己,说不定和辰儿的想法一样,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如何过一生啊。
再回过头来时,见辰儿已经站了起来,体贴的为那姑娘盖好了,这才去每个地方巡视。自从知道了辰儿和这姑娘的事,陆世迁的心里就没踏实过,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但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道。
曾经一度还去求过签,可无论去哪里求,都是上上签,按理说是好事,可自己就是无法踏实下来。
上上签是好,可中间有个波折也是正常,希望不要有太大的转折,要不然陆家就完了,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自己年纪大了,死了也就死了,可辰儿才二十出头,这辈子还长。希望这件事能有转机,让陆家,让辰儿,这辈子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