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离开这危险的官道,陆大人连南霜受伤都没来的及照顾,及时安排所有人员开拔,直到两边没有密林了,这才找了一处太阳足的地方,让锦衣卫的几个兄弟拦着,这才开始查看南霜的伤。
原本想着这样不合适,陆指挥使打算让随行的大夫去,结果却被高升拦下了,“大人,不用让大夫去了,大人给尹姑娘上药不是第一次,那次在官驿,尹姑娘的整个后背都被江同月砍伤了,趴在床上有近十日,都是大人照顾的,这点皮肉伤,大人能行。”
一听这个,陆指挥使头皮直发麻,要是一个人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看来应该是锦衣卫的人都知道,一个姑娘家,虽说是万不得已,可还是被辰儿看了去,不嫁辰儿也说不过去,虽说事急从权,可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万一让皇上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治小儿的罪呢?
被人群挡住的陆大人和南霜则是没想这么多,拉起南霜受伤的外衣,只见伤口的血和衣服全都染在一起了,当下就心疼了,“我给你上药,抱歉,刚才那个地段太危险了,只能让大家先行,现在才上药,也是没有办法,你忍一忍,我知道疼,注意不能再受伤了。”
“你看你,我就是皮肉伤,看这血的颜色也知道无毒,不用担心,有个两三日便没事。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及时将那个带头的拿下,陆指挥使就会有危险,指挥使应该是多年没有打斗的经验了,遇上个小兵小贼可能还可以,年纪大了,对付这种狠毒之人,陆指挥使根本无法对付。我不上怎么办?难道让敌对方占了上风吗?我就是皮肉伤,可却能救指挥使一命,于公这是卑职的责任,于私也是省的你操心。”
陆大人小心的包扎着南霜的伤口,“明白,这次袭击的对手明显的武功是最强的,为了保护家父,你这么拼命我很是感激,可伤了你我同样心疼,以后还是要小心。在尽职尽责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不管是你和父亲,伤了哪个我也会难过。当时我也是无法分身照顾你,让你受伤是我的错,想过要如何的惩罚我了吗?”
南霜心是暖的,大人啊,还是那个暖暖的大人,“大人这样说倒是让南霜不知道要怎么回了,都说了是意外,大人不用自责,谁也不愿意受伤,但用极小的代价救了陆指挥使,还能保护所有人的安全,南霜认为值。”
陆大人靠近南霜的耳边,“要不然这么多人在,我真想抱抱你。可惜的是,人太多了,等回京一定兑现承诺。”
南霜的脸都红了,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直到陆大人的手抖了一下,这才发现他好象也受伤了,包扎结束,没让大人离开,南霜也给大人看了伤口,随后也给大人上了药。
二人从人群的后面走出来,这时就见陆指挥使说:“尹姑娘,刚才受伤衣服都破了,还是换件新的吧?”
“多谢指挥使大人照顾,南霜觉得无妨,进京还有一天多的时间,万一再有人袭击的话,受伤了还要再换,就这身吧,等进京时再说。多谢指挥使大人的照顾。”
陆辰这才说:“爹,出门在外执行公务,不必讲究,南霜说的对,等要进京的时候再换吧,好在南霜伤的不重,休整一下我们就得上路了,夜晚安排的住宿是野外吗?”
“按我们的速度应该是,明天一早出发,晌午后就能抵京了。大家都将就一下,在野外过夜,一定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以防敌人再来袭。”
这时兵部苏尚书也过来说:“我们还是尽早起程吧,袭击的事一出,本官也觉得不安全,我们还是尽早进京比较踏实。”
一声令下,所有人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开拔。一路上,所有人都小心的观察,幸好没有那样的密林了,陆大人的心也放心不少。
直到太阳落山要埋锅造饭了,陆指挥使和苏尚书还有陆大人看了地形才决定停下,在大家做饭时,陆大人说:“南霜,把那个黑衣人提来,指挥使和苏尚书都在,咱们也审一审。”
南霜听令后和高升去提审了黑衣人,把他提到几位大人面前后,就见黑衣人能坐立,站是不行的,双手也废了,想死都难,嘴里塞着布。
席地而坐,陆大人才问:“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见黑衣人不说话,陆大人又重复了一次,南霜看他的样子好象听不懂,于是用日语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这才说:“井上树。”
南霜翻译着,“他说他叫井上树。”
随后又问:“你受何人指使要刺杀陆指挥使和王爷?”
同样的中文告诉大家,只听井上树说:“要杀要剐随便。”
南霜走到他面前蹲下,“嘴硬没用,进了诏狱,就没有你不能交代的,说,高桥二和你什么关系。”
大家也在听,这个井上树和高桥二有必然的联系吗?
问这个话以后,井上树就一直不再说话了,南霜就说:“你都成了一根圆木了,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你连毒药都敢吃,还有什么怕的。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诏狱的刑伺候你,在小爷我审的犯人中,连五招都没有过去的,全都招了,我就不信你不招。这是在野外,要是进了诏狱,你就没这么自在了。说不说?”
黑衣人一口血沫喷在了南霜的脖子上,幸好南霜躲的及时,要不然就是脸上见了。南霜的狠劲儿上来了,早就在袖口准备的短刃直接插进了黑衣人的肩膀,血一下就喷了出来。
这一幕,也就只有陆阎王看的习惯了,陆指挥使和苏尚书吓了一跳,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如此的狠辣,就算是对付犯人也不行啊。
好在陆指挥使见怪不怪,诏狱的刑这是最基本的。
只见井上树惨叫出声,南霜问:“这一刀插在锁骨之上,井上树,你还算满意吗?再不说,咱们就另一侧同时招呼上。”
井上树只是恨恨的看着南霜,“你就是个疯婆子。”
话音刚落,带血的短刀就扎入井上树的另一侧锁骨处。
“小爷我是不是疯婆子不重要,我要你的情报才是真的,还是不说吗?我不介意再给你放点血,反正让你流到京城死不了就行,这个锁骨的伤,死不了,就是活受罪,对付你这种硬骨头的人,最合适。陆大人,你说是吗?卑职的做法正确吧?”
陆大人就算是坐在地上也是优雅的,骄傲的,“南霜,你还是太温柔了,要不然换我吧,一个女人家,那么温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