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小王爷在厅前长跪不起,陆大人就说:“我先去处理一下,你在这里等等我。”
南霜虽说身体不能动,可是能表达,“大人,不要为难小王爷,他虽说喜欢我,可是他还救了我。不要为难他,是他的父亲无德,与他无关。”
陆大人弯腰吻了她的额头,“好,我答应你。”
来到前厅,只见小王爷一直跪在厅前的门外,程煜也在小王爷旁边,试图扶他起来,可小王爷很执着,就是不肯站起来。
陆大人走出去,让小王爷起来,小王爷却问:“霜儿有没有事?如果她有事,我也不活了。”
陆大人一个用力就把小王爷提了起来,“你起来说话,一个小王爷给这里的人下跪,是不是嫌我的麻烦还不够多,我陆辰能让你跪我吗?”
小王爷着急的解释,“我没想给你惹麻烦,我就是不屑我父亲所做的事。我是来看霜儿的,不是给你们添堵的。”
程煜马上就说:“既然小王爷这么说了,我们也都明白,王爷是王爷,你是你,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徒弟,估计她伤的会更重。这份情,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记下了。”
陆大人也说:“你不是来看霜儿的吗?随我来吧。”
小王爷意外了,原本以为陆阎王会阻拦,听到可以见了,这才说:“谢谢你陆阎王,让我意外了。”
“你是不是欠揍,谢什么,是你救了霜儿,我欠你一句感谢,进来吧。”
推开了房门,就见南霜躺在床榻上,小王爷走了过去,“你还好吗霜儿,我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你去看我,我因为吃了药一直在睡,没想到我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一是来看看你,二是来给你道歉的。”
南霜知道小王爷和他的父亲有着本质的区别,“别这么说,你和你父亲不一样,我在山洞里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替我挡了一下,估计我伤的会更重,你才多大,能为我挡石头,南霜从心里感激小王爷。今天的事与你无关,算不到你头上,再说陆大人也为我报了仇,万幸的是我没出事,这件事就是要算账也是和你父亲,我虽说是个女儿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你报仇,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帐算在你的头上。现如今小王爷来看我,谢谢你,你看我,不是很好吗?”
小王爷哭了,“对不起,因为我爹事情弄成这样,估计我想要让皇上指婚的事是不用想了。这辈子也和你无缘了,哪怕是这样,我也不希望你出事,只要你好好的,是幸福的,我做什么都愿意。不要生我的气行吗?”
南霜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没有嘲笑,没有嫌弃,更没有仇恨,有的就是理解和安慰,“小王爷,其实你人不坏,心也善良,就是太执着了。以后好好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风浪,我和陆大人都希望你平安顺利的过去。也请小王爷放下对南霜的执着,从此以后好好的生活。”
小王爷也知道错过了,哭的更凶了,“霜儿,我认你当我姐姐好不好?我不求娶你了,当我姐姐就行。”
南霜知道这个小王爷以后会经历什么,弄不好回京以后就要问斩,但他真的很无辜,左右权衡之下就说:“好,我多了一个弟弟,你先回府吧,我现在还在恢复中,等有时间了,我们约着吃饭,不在你家,在外面,你说过要请我的。”
这次小王爷相当的听话,“霜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养身体,我先走了。陆阎王,我有事和你说。”
给南霜使了个眼色,陆大人就陪着小王爷来到了外面,原本以为他会嘱咐些什么,结果却不是这样。
小王爷这时才说:“我听到了一些事情,我是直到刚刚才知道你来杭州查什么,同时我也知道我父亲来杭州做什么。既然霜儿认我做弟弟了,我想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哪怕回京以后等待我和我父亲的是斩刑抄家,我也认命了。没办法,这辈子注定的,我就是他的儿子。但我没有我父亲那么坏,我想告诉你,我听到了一个秘密,明日会有一箱东西运到杭州,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父亲说,会和以后有关,我想你还是查一下比较好,证据能不能找到就看你了。虽说我是在帮你抄我的家,但是我不想让霜儿认定我是一个坏人。哪怕不能和霜儿成为夫妻,但我还想做她的弟弟,我想做一个好人。如果有命能活下来,想必以后我也是个与佛有缘的人,如果不幸我做了刀下鬼,陆阎王,你一定要好好的待霜儿。”
这时陆辰终于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双手抱拳给小王爷行了一礼,“多谢小王爷成全,但小王爷也不必如此的悲观,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是锦衣卫,职责就是查清真相,以前多有得罪,就冲小王爷刚才的一番话,将来我陆辰有机会一定会在御前尽全力保你活下来。”
十几岁的小王爷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苦笑着看着陆辰,“你现在看我是不是就像是个笑话,原本以为我是个宝,却没想到,我连根草都不如。多谢陆大人肯帮忙说情,但不必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我提供了消息,至于你能不能查的到,我就无能为力了,告辞。”
小王爷上了马车走了,陆辰竟然挺难受的,心里特别的堵的慌。
都说锦衣卫心狠手辣,无情冷血,可在此时,陆辰知道,自己的内心在做着最强烈的挣扎,以前的小王爷就像是个败家子,混世魔王。
现在的小王爷还真没看出来,挺像个男人了。就冲他刚才所说的,将来若是皇上有心抄家问斩,冒死也要为小王爷搏一条命在。
程煜走了过来,“大人,小王爷走了?”
“走了,让大家回前厅开会,出紧急任务。”
回到前厅,陆大人开始分配任务,除了照常监视别苑的人手以外,剩下的人分成两组,一组人负责杭州城门的排查,另一组人到码头,但凡是靠岸下来的客人,不管什么货物,都要开箱检查,不让查的一律收押。不管是包袱还是箱子,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安排好任务以后就和高升说:“高升,派个人去青云帮的杭州分舵,就说晚一点,我们俩去拜访。”
高升马上就说:“卑职明白。”
看向程煜师徒的时候就说:“前辈和南霜的师兄想跟哪一组?”
“但凭大人安排,我等都可以。”
等安排好了程煜和林正义,陆大人才回到了南霜的房间,然后手举着一碗饺子,还有一碗鸡汤。
“霜儿,吃饭了,今天厨娘特意做的饺子,刚才还熬了鸡汤,你和那个侍卫吃的一样。今天的事让你们受罪了。”
南霜笑的样子让陆大人着迷了,“你别这么看我,再看的久一点,我晚上都不想出门了。”
“你要出门?去哪里?等我恢复恢复,能和你一起去。”
原本还挺高兴的,一听她的话,陆大人气个半死,“你真当自己是铁人做的?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