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太突然。
丁一一虽然算不上极品美女,却也是一个容貌出众的女人。
她有江南女人的娇小温婉,柔媚可人。
“李哥,我平日里乐呵呵的,是因为我生性就是乐天派。
但其实,我心里苦啊,一想到失败的婚姻,我的心里就像滴血。很多时候,我不去想,一想就心碎。
李哥,我可以在你肩膀上靠一会吗?我真的累了。”
丁一一闭上眼,任泪水恣意流淌。
“李哥,当初父母亲干涉我和他在一起,我错误地以为,父母亲太势利,看不起农村人,看不起低学历的人。”
“一一,你父母亲阅人无数,识人很准。看不起农村人倒也不是,往前追溯几代,都是农村人呢。可能是你父母亲认为你们文化水平差异太大,没有共同语言。”
“是的,还有,父母亲一眼就看出他不诚实。我爸爸妈妈其实都是在农村长大的。他们并不排斥出身农村的人。”
“对了,一一,你为什么选择来江南市工作?”
“他老家是寿口县的。大学毕业后,我参加选调生考试,在江南市工作,是因为他回到家乡创业。
我觉得父母亲对我管束太多,有意远离他们。”
“你和他离婚了吗?”
“没有,如果离婚了,我也就放下了。”
“为什么不离婚?”
“是他不想离婚,死搅蛮缠。”
“你们有孩子吗?”
“李哥,你觉得我会为渣男生孩子吗?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渣!
他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他开了几家公司,动不动打我爸的幌子。我爸都快被他气死了!
他为什么不想离婚?就是为公司业务考虑。比如,他创办一家农业综合开发公司,到处说他是我爸的女婿,别人一开始以为他的骗子,一打听,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按照法律规定,感情不和分居两年就可以诉讼离婚。我和他分居其实已经超过两年,但他就是不愿意离婚,还威胁我,如果我离婚,就杀掉我的全家。
说到底,他不想离婚不是心里还有我,而是借助我父亲的权势为他的生意捞取好处。
因为如果不离婚,他就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是我父母亲法律上的女婿。”
“细思极恐啊。这样下去,可能连累你爸爸。”
“我爸爸通过各种场合说了,任何人打他的幌子做生意求关照,都不要答应。
但是,他说的话没几个人相信是发自真心的,还是有人给渣男提供各种生意上的帮助。”
的确,很多官员履新后,都会在公开场合说,不允许亲朋好友打他的幌子在辖区内做生意求关照,但当官员落马时才知道,他们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亲朋好友哪个不赚得盆满钵满?
“一一,你老公威胁离婚就杀人,你没有报警?”
“报警又有什么用?每次警察来了,都说这是家务事,最多只是劝说和调解。
警察找到他,他立马变了,说只是说说而已。警察能抓人?不能。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你老公还真的敢杀人?不过是恐吓罢了。”
丁一一脸上现出哀怨的神色:“李哥,能不能别称呼他‘老公’了?他伤透了我的心!我叫他渣男,都算便宜他了!他就是一个畜牲!
唉,都怪我我遇人不淑,又不听父母亲劝告!本以为他是抓在我手心里的幸福,却不料是祸根和灾难!
你说他只是恐吓?万一当真呢。这年头,各地频频发生群死群伤的恶性案件中,很多都是像渣男这种女婿干的。
我倒不怕死,死了也许就解脱了。但我不想父母亲受到伤害。”
丁一一泪流满面。
要不是听了她的倾诉,李恨水不会相信她的感情生活一团糟。
平日里,丁一一给人的形象是很有亲和力。
也许,这与她天性开朗的性格有关。
也许,她刻意隐藏自己苦痛的一面。
李恨水掏出纸巾,为丁一一擦拭泪水。
丁一一半个身子差不多就倾倒在她的怀里。
美人在怀。软玉温香。
“李哥,我真的很累。”丁一一喃喃道。
李恨水将丁一一搂在怀里。
“一一,他现在不骚扰你吧?”
“他说只要不离婚,就不骚扰我。这个渣男,和他上床过的女人恐怕有上千个。扫黄被抓的次数就有很多。有几次,他是一次叫两个失足女陪他。
他现在手头有钱,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除了嫖娼,还在外包养女人,有的女人还为他生了孩子。
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李恨水就这么将丁一一搂在怀里。
“李哥,除了渣男,还没有男人如此抱着我。”丁一一喃喃道。
“一一,你还是趁早结束这段婚姻啊。对你是一种煎熬。我不信他会伤害你。
如果他穷困潦倒,他也许会铤而走险。但是,他活得很滋润,还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他不会冒着坐牢的风险做违法犯罪的事。
当然,如果你既想离婚,又担心他会伤害你和家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丁一一精神一振。
“他有没有涉嫌犯罪?如果有,掌握他的证据,将他送进大牢!依我看,他大概率有犯罪事实,比如重婚。”
丁一一沉默了。
过了一会,丁一一缓缓说道:“还是算了吧,不忍心。虽然我现在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但毕竟曾经傻乎乎地爱过他。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不爱他,也不想将他送进大牢。”
从丁一一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她似乎掌握老公的所作所为可能涉嫌犯罪,但并不打算举报他。
当然,这也不算是包庇,古人就有亲亲相隐的传统。
可以看出,丁一一是个善良的女人。
“李哥,就算我和他离婚了,也不打算再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像今晚来云河的大学同学一样,她说这辈子不打算再婚,宁愿做别人的地下情人,也不结婚,因为婚姻让她恐惧。我和她同病相怜。”
丁一一晚上穿着低胸睡衣,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
李恨水搂着丁一一,一只手鬼使神差地顺着领口下探。
丁一一的身子发出触电般的颤栗,但没有说一句责怪的话。
相反,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她眼神迷离,似乎还有几分期盼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