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故作惊讶道:“郭总,不会将我当做你的意中人吧?”
“小男人,你的脸真大,皮真厚!”
郭佳不再称呼“李书记”,而是改为“小男人”。
李恨水并不在乎称呼的变化,哪怕郭佳叫他一声“老公”,他也要百般提防。
“郭总,你是特意来云河县找我?”
郭佳不说话,而是打开背包拉链。
李恨水高度警惕,一只手捂紧裤裆,一只手摁在办公桌上的《云河县志》上。
关键时刻,厚重的《云河县志》可以当盾牌。
郭佳从包里拿出的不是剪刀,而是镜子和梳子。
她对着镜子,梳了梳乱发,喃喃自语:“外面风太大了,头发都吹乱了。”
李恨水心中苦笑,自己也算是会功夫的人,怎么对于一个弱女子,反而成了惊弓之鸟?
也许,是太在乎自己的裤裆之物。那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性福啊!
“莫啸天调走了,我爸爸进去了,以前的老客户,都与我们划清界限,会所生意冷清,不得不关门。小男人,我现在没饭吃了,你看着办吧。”
“你不是供电公司员工吗?会所没了,工作还在呀,怎不至于没饭吃吧?”
“长期旷工,被公司开除了。”
“被开除了?真的假的?”
“以前爸爸在位,我就算旷工,公司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对我网开一面。我爸爸进去了,你以为公司还会庇护我?小男人,我爸爸被判刑,我被单位开除,会所关门,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郭总——”
李恨水刚说了一句“郭总”,就被郭佳打断了。
“小男人,我早已不是什么郭总,一个无业游民而已,不要给我戴老总的高帽,好不好?”
“你比我大几岁,那我叫你一声郭姐吧。”
李恨水话音刚落,郭佳笑得花枝乱颤:“小男人啊,你可真逗!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是切鞭花!”
李恨水一手捂住裤裆,很硬气地说:“郭姐,教我切牛欢喜,可以吗?我给你报酬的。”
郭佳愣了。
面前的小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郭姐,我再说一遍,你爸爸被查,真的不能怨我。我和他无冤无仇,查处他,是因为他贪腐。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感谢你?感谢你将我爸爸送进大牢?”
“郭姐,你爸爸重男轻女思想非常严重。你是他的婚生子女,就因为你是女儿,他包养情人宛燕,生下私生子。
母以子贵,宛燕过着阔太太生活。你爸爸送豪华别墅给她,还将别墅变为藏宝楼,仅现金就有三千多万。
你好好想想,这些年,他给了你多少钱?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看清了你爸爸并不是真的爱你!”
郭佳理屈词穷,狡辩道:“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我只知道,邹跃伍是我的亲生父亲!正是你,将他送进大牢!我恨你!我现在一无所有,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
李恨水直摇头,真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郭姐,如果你真的失业,我可以帮你安置一份满意的工作,但请你不要惦记我的裤裆,好吗?切鞭花是故意伤害,会将牢底坐穿,值得吗?”
郭佳冷哼道:“我宁愿坐牢,也要为爸爸报仇!”
“郭姐,冤有头,债有主,你认我为仇人,真的是找错对象了。就算我不查,其他人也会查你爸爸。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当我是三岁小孩?查处我爸爸,目的是打击莫啸天,当我不知道?贪官多着呢,如果一一清除,机关里估计都没人上班了!”
“郭姐,退一步说,就算我是你的仇人,但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看我,一口一声郭姐,看在我如此尊重你的份上,我们和解吧。”
李恨水可不想提心吊胆过日子。
郭佳现在就算动手,他也完全有能力将她制服。
但是,郭佳不太可能傻傻地和他拼命,若是切鞭花,也会使用其他的套路,比如,先用迷药将他迷晕。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和解?你帮我安排工作,我饶恕你?”郭佳冷声问。
“是的,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份满意的工作,请你相信我。对了,郭姐,你有什么特长?”
“我的特长就是切鞭花!”
“郭姐,别逗了,好不好,我可是说正经的。”李恨水苦笑。
郭佳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郭姐,你擅长管理会所,我给你两个职位选择,一个是江州一家高级会所的主管,一个是江州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副总。你选择吧。”
郭佳不相信地问:“你能做到让我担任五星级酒店副总?”
李恨水信誓旦旦地说:“绝对可以,做不到我躺着不动让你切鞭花。”
郭佳噗嗤一声,笑了:“小男人,发现你挺逗的。”
李恨水笑笑道:“是有那么一点幽默感。郭姐,如果你想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
“小男人,就算你让我担任五星级酒店副总,我俩的恩怨不会就此彻底消除。你给我家带来毁灭性打击,一个副总就让我放下所有的恩怨?做梦吧!”
李恨水摇头苦笑:“我的好姐姐,我俩哪有什么个人恩怨?就算有,我也为此做出弥补。你老是盯着我的裤裆之物,让我如何是好?”
郭佳的表情舒展开了,不像刚才那么严肃:“小男人,看在你悔过的份上,我现在改变主意,不切鞭花,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还是要惩罚你,具体怎么惩罚,我还没想好,反正,会让你付出一定的代价。”
李恨水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郭佳一意孤行,一心要切鞭花,他也是头大。
就像沈天京,一心要杀沈海淼。
“郭姐,你明天就去西洲集团,找沈海淼沈总,稍后我给他打电话。西洲集团旗下有家五星级大酒店——西洲大酒店,你就担任西洲大酒店副总吧。”
“一个电话,就让我担任副总?你和沈总什么关系?”
“郭姐,像我们这些官员,与企业家有交往,很正常。我这是举荐人才啊!”
“好吧。要不,小男人,今晚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郭佳抿嘴一笑。
李恨水故作夸张地说:“吃饭还是算了吧,杯弓蛇影啊!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一觉醒来,成为太监。”
郭佳冷哼道:“像你们这种官员,成为太监,可以少祸害一些女人!”
李恨水故意说:“郭姐,你说的像我们这种官员,是不是也包括像你爸爸那样的官员?”
郭佳瞬间变脸,怒目圆睁:“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信不信我改变主意,不去西洲大酒店任职,而是剪掉你的三寸猪大肠做成鞭花下酒?只要我想做,就一定能将其剪掉!”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种女人惹不起啊。
不过,换位思考,也能理解。
引以为傲的爸爸坐牢,自己国企工作没了,会所关门,巨大的反差和心理落差,导致心态失衡,心智失常。
而李恨水,正是查处他爸爸的主力。
虽然说,邹跃伍坐牢是咎由自取,但如果不查办,他仍然在台上人五人六。
这年头,在台上威风八面的官员,又有多少经得起查办?
从某种意义上说,邹跃伍被查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善查处、敢碰硬的李恨水。
大丈夫能屈能伸。李恨水双手抱拳,赔笑道:“姐姐息怒,弟弟知道错了。”
“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事。”郭佳起身站起,袅袅婷婷地走了。
李恨水目视她修长匀称的丝袜美腿和婀娜多姿的身材,心中浮想联翩:什么时候才能驾驭这匹桀骜不驯的胭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