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饶尔等不死!”大壮手持寒刀,直视张培。
“束手就擒?这话你信否?委实天真。”张培说道。
“哼。冥顽不灵,尔等犯下这滔天大罪,还想反抗?现在有一个机会,让尔等后半辈子不用担惊受怕。你们还不珍惜?”
“你是谁?我进出阳平县多年,未曾见过你。”张培眉头一皱,看着身前猛汉。
“哼。未曾见过我又如何?见过我又如何?这世间还未有人敢穿着官服四处招摇。
听着,我以阳平县县丞之名,只要尔等放下武器,我将饶过尔等性命。尔等手上的罪孽可以一并清除。”
张培心中暗道不好。此话一出,自然想要扰乱军心。他深知身后这些人,对皇权的本能恐惧。
干这行都是手上沾满血腥之辈,心中自然期许,想要后半辈子安度余生。
所以,大壮免死之语,正好击中这些土匪软肋。
“哼,你根本不是阳平县将领,如果你是,你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诏安我等兄弟,休想使诈欺骗我等,再者说我兄弟何来罪孽…”
“我们兄弟,从落蛇山建立以来,相互扶持,荣辱与共。而落身为盗贼,安能是我们心中所想?又哪能是我们心中所愿?谁不想娶妻生子,平稳幸福度过余生。
但,如今朝中昏庸,奸人当道,肆意凌辱我等平民百姓,让我等不得安宁,我们只能别无他法,为求一份生存。
倘若不是你们这些狗官,我们又如何能落草为寇,终日不得下山,所以一切的罪业都是你们造成,是你们逼我们如此的…”
张培也不是省油的灯,几句简单的辩驳,就让落蛇山处于道德制高点。
“对呀。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只想吃口饭,我们只想好好的活着。”
“就是。大道理不懂,我只知道勤勤恳恳的种田多年,没想到这些当官一下乡,各路吃拿卡要。
你们说说?我敢不给么?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想当良民啊,我也想爱我的皇朝,可是我爱它,谁来爱我呀!!”
人群中开始嘈嘈切切,张培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落蛇山标榜在道德制高点。
做事情最怕的就是出师有名,只要有一个名头,就会促使多方联动,众志成城。
而张培的话给了落蛇山一个存在名头,也给了落蛇山众人一个道德的标签,让大家开始团结一心,奋力抵抗。
当然,话虽如此,也不要觉得这些人都是好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乃是落蛇山,根本就没有好人的存在,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窝。
“荒唐…”
大壮道了一句,而身边的王尘正要说话。
张培见部下气势如虹,容不得在拖延。当下就急忙道了一句。
“荒唐什么?尔等就只会大义凛然,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生死,如果轮到他们手中,不就是案板上的大肥肉,任他们宰割,上我们杀死这些狗官,以后落蛇山就是我们得天下……”
“杀!!”
“杀呀,杀完这些狗官以后,我们就可以前往阳平县血洗一遍。到那时候,荣华富贵,佳人珠宝,应有尽有…”
落蛇山众人目露炙热,恨不得撕碎了眼前大壮的队伍。
对他们而言,当土匪更多的是求财或者求色,只有极个别的是追求杀人的痛快感。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刚刚只顾着抽气,忘记抽你是吧?给你脸了是不?”
见张培持刀而来,大壮虎躯一震,身上的官服差点撑爆,拖着手中的长刀朝着张培而去。
兵对兵、将对将。
“拿命来…”
张培怒斥一声,他身为二流高手,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他高高跃起,手中长刀朝着大壮头颅劈去。
大壮被迫防守,将手中大刀,横在胸前,一道兵戈的铁器声音,差点刺破耳膜。
两把长刀碰撞,竟没有断裂,此时大壮被巨力压的双腿微微弯曲。
“好…”
“够劲…”
大壮猛呵一声,右腿一踏,借着冲劲,将横跨在胸的长刀往上一顶,右腕翻转,手中的长刀朝着张培的胸口划去。
张培见大刀劈来,正常人都会选择退后几步,避开刀尖,但同样久经战斗的他,深知但凡退后,大壮的攻势必定如同狂风暴雨扑面而来,所以当下他冒险选择了一个招式,
右脚一踏,自下而上,朝着刀背往上一踢,大壮长刀被踢开了前进得方向。
两人欺身而上,你来我往,交战了数十回合,大壮越战越猛,张培被打的连连退败。虽然险象环生,但全身还没未曾负伤。
而张培虽然无碍,但四周的落蛇山土匪们可就遭殃了。
大壮带来的将士,以三人为一组,九组为一阵。
这般战阵在面对落蛇山毫无章法的攻势时,势如破竹,屡屡占得上风。
虽然落蛇山土匪众多,但战阵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在包围的人群中撕开。
一路上伤的血流成河,如同没有灵魂的机器,一刀一刺,直接将土匪斩杀在地下。
落蛇山幸存的众人,看着简简单单战阵,没想到一触碰就被斩杀当场。
双眸涌现出惊色,胆寒的不敢踏前,只能围而不攻,要不是张培还在苦苦奋战,恐怕他们也生不出抵抗之心。
就在厮杀声慢慢消停之时,一道漠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壮,不要再玩了,赶紧收场…”
这道声音,直接让正在虎虎生威的大壮,虎躯一震。
“领命,公子…”
只见他抬起右手的长刀,手中的青筋直爆,随后右脚一踩,虎躯一跃,直接朝着张培劈去。
“这,这怎么可能…”
横刀在胸前的张培,最后不敢置信的道了一句。
一阵微风,胸口的长刀,咔嚓一声,而站立的张培,也随着风,自上而下,裂成了两半。
落蛇山留守高手张培身死。